其实,
这种事情,即便皇后,也没有太多插手的权利,
毕竟,还有刑部、都察院与大理寺这三法司在,另外还有宗人府,无论怎样说,都轮不到皇后来审,这也是,陈道陵敢晾宣旨太监一个晚上的原因,能来就已经是很给面子了,只不过,如今三法司只有都察院没有明确站在东宫这面,所以谁审都是一样的,
到大殿之时,满朝文武皆在,有的人,已经站在那打晃了,而一些老臣更是坐在软垫上休息,看这样子,似乎是已经来了很久,
而咱们的太子殿下,此时正一脸倦容的坐在龙椅前的石阶下,披头散发的好不狼狈,的确是有点像死了妻子的样子,可我们却都知dào
,自从谈谈澹台子衿没了牙?后,太子殿下就有些厌烦她了,后来她又被我扒光了推向人群,太子就更是厌弃了,据说从那次后,太子就没碰过她呢,
虽然,我就是那个致使澹台子衿被厌恶的人,可我却还是替她感到不值,也替女人感到不值,因为澹台子衿虽然是咎由自取才有此〖\中文网
m.top.恶果,但站在东宫的角度来说,澹台子衿却是一个受害者,为什么一个受害者,非但不能得到男人的疼惜,反而还会被厌弃呢,
保护不好自己的女人,难道太子就没想象,那是以为他的无能吗,
很多男人啊,都是自私的,
想着,我看向了那个形同虚设的帘子后头的皇后,终于把野心展露在人前了,她如此的为太子谋划大位,恐怕早就想过,要有一天垂帘听政了吧,
感受到了我的目光,皇后的目光凌厉了起来,嘴唇因激动有些颤抖,握着椅子扶手的手紧了一下,随后猛的一拍扶手,厉声道:“大胆陈道陵,大胆顾倾,竟然敢对本宫的懿旨不闻不问,让满朝文武从深夜等你们到天明,”
这种时候,陈道陵没有让我出头,而是站在了我的身前,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黑曜石一般的瞳孔中,闪烁着一丝不常见的狡黠,说道:“母后说什么,儿臣听不懂,儿臣是接了懿旨,便匆匆来了,您说满朝文武从深夜等到天明,可是昨夜便派人去陵王府了吗,母后,您觉得,会不会是那个小太监迷路了,在路上耽搁了时间,”
“胡说八道,”
皇后本来以为,就陈道陵那种性子,定然会毫不顾忌的就承认了,却没想到,他竟然也会胡搅蛮缠,便说道:“任你再狡辩,只需传那小太监来对质就是了,到时看你还有话说,”
“小太监,”
陈道陵眨眨眼,随后说道:“想起来了,来的路上,那个小太监,被一黒厮骑马撞死了,不过母后放心,儿臣已经将那黒厮给打死了,这是举手之劳而已,母后不必客气,若是非要赏赐的话,便叫人拿来椅子好了,在场的各位大人也都累了,也要让人休息休息,否则又要怎么议事呢,”
这话说的也太不要脸,不仅让皇后死无对证,而且还将了皇后一军,凭什么她能坐着,旁人却只能站着,无奈之下,皇后也不能再纠结这个问题了,挥挥手,让人去准bèi
,但却没拿椅子,而是拿了许多软垫来,她可不想跟那些朝臣平起平坐,
不过,朝臣们此时是已经累到不行了,得了软垫,就跟见了亲爹似的,然后把亲爹坐在屁股下面了,
陈道陵却是笑了笑,说道:“看来,母后是觉得,这满朝文武,都不配做一把椅子呢,也是,在尊贵的母后面前,我们也只配席地而坐而已,”
任谁都能听出这话是故yì
在挑拨,可累了一个晚上,谁心里又没有想法,更何况,这里面虽然很多人都只是善于钻营之人,但又有那个是蠢货,谁又看不出东宫那倨傲且完全不成自谦的作态,
不过,皇后却是不在意这些的,她只知dào
,死了个太子妃,今个儿定不能让顾倾全身而退了,最好把陈道陵也要拉上一同治罪才行,
于是,皇后简单的在心里措辞一番,便说道:“顾倾,你胆大妄为,竟然还谋害太子妃,你可知罪,”
“母后可莫要吓倾儿,”
我连忙摇头,很是无辜的说道:“明明是太子妃自个儿摔死了,与倾儿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天冷路滑,也是倾儿的错了,”
皇后冷笑一声,说道:“当日有许多证人,还能是你能够狡辩的,”
随后,如今顶替了刑部尚书的老头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拿着官腔说道:“来啊,传证人,”
没多久,就有一大群女眷上了大殿,偌大的大殿,顿时间就显得拥挤了,
“昨个儿,就是陵王妃把太子妃杀了,”
“对对对,好端端的,陵王妃就扑倒太子妃身上了,然后太子妃的头就撞在地面上,撞死了,”
“不对不对,明明是太子妃见陵王妃要滑倒,便上前去扶,结果被陵王妃给推开了,然后就死了,”
“你们说的都不对,分明就是陵王妃忌惮太子妃,便去找茬,结果跟太子妃斗了一百多招,打的难解难分,最后才把太子妃打死了,”
“不是你们说的那样,应该是……”
“住口,”
皇后猛的一拍扶手,这些证人说的都是些什么,这般离谱,能成为证词吗,她看向了那个刑部尚书,说道:“这便是你找的证人,”
刑部尚书有点蒙逼,挠挠头,仔细的看了看,确定无误了,才嘀咕道:“可是,昨个儿明明不是这般安排的,怎么会说的这般离谱了,”
“安排,”
陈道陵忽然冷哼一声,看向了他,质问道:“那你昨个儿是怎样安排的,难道是提前窜通了证词吗,”
“那是自然……”
刑部尚书几乎是脱口而出,但却随后闭了嘴,说道:“王爷莫要乱说,我的意思是,昨日的证词,可不是这样的,”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靖王爷往前走了一步,说道:“若说认证,我这里倒是也有,母后,公平起见,恐怕不能听一人之言吧,”
直到此时,我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些证人说的如此离谱,怪不得刑部尚书蠢的像头猪,原来是早有准bèi
了,想着靖王爷昨日临走前说的那不清不楚的话,想来是连夜就去做了安排的,
而皇后是微微皱眉,满朝文武皆在,她必须要做到起码的公平,便说道:“那,便传了证人来,”
随后,又是一些女眷上了大殿,虽然没有明确说,但所要表达的意思,可不都是太子妃是自己滑倒的,是跟我没有关系的,而且也有人指出,当时太子妃的样子很怪,双目无神,突然就冲着我扑过去了,但却没有说扑到我身上,而是说扑空了,然后摔死了,
皇后听着不利于己的证词,是愤nù
的不成样子,咬牙道:“人命关天,你们可想好了再说,”
靖王爷紧跟着便笑呵呵的说道:“对呦,皇后说的对,你们可想好了再说,可别说错话,到时候惹了母后不高兴,到时候诛你们九族可怎么办,”
皇后被靖王爷这帽子压的不轻,便皱眉说道:“老四,你休要胡言,”
然后,认证的事情,暂且告了一个段落了,皇后很是气恼,明明很简单的事情,可却为何出了这些纰漏,她看向了太子,却发xiàn
那个不争气的东西,竟然是靠着石阶睡着了,心中就更加恼火,目光便落在了大理寺卿的身上,
那大理寺卿心中叹气,今日之事,恐怕只能得罪皇后了,毕竟自己一家几口的性命,可都在人家靖王爷手里,可也不能得罪透了,便说道:“按照证人的证词来分析,太子妃的死,的确是与陵王妃脱不开干系的,若是太子妃扑向陵王妃时,陵王妃没躲,太子妃便不会摔倒了,便也不会死了,所以,臣以为,说陵王妃是杀人凶手,也并不为过,”
真是难为这位了,明明是在扯淡,却还要一本正经的像是在推理一样……
即便是皇后,都觉得若是用这个理由定罪,可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了,而且她同时也反应过来了,并不是那些人胆大妄为到不为她说话,而是他们已经受制于人了,再看看老四与老七那不以为意的神情,她便猜出一二了,
可是,今日就这样算了吗,
如果不这样算了,那又能如何,朝堂上,现在有一半的人站在东宫这面,可他们受制于人了,她若不表示理解与安抚,不等于是把人往人家那面推吗,
可是,就这样算了,也太不甘心了,
那澹台子衿虽然是贱命一条,死就死了,可好歹是太子妃,岂能白白死了,总要让顾倾付出一些代价吧,
特别是,看到那张酷似北宫雪瑶的脸,她就恨不得要让顾倾马上去死了,
对,明的不行,那就来暗了,到时便说她是畏罪自杀好了,到时死无对证,谁又能如何,除非,老四和老七,真的愿意为了一个女人反了,可若真那样,老三为保全自己,自然不会坐视不管的,
怕,就怕他们不反,
于是,皇后揉了揉太阳穴,略感疲惫的说道:“诸位也都累了,传一些早膳,等用过之后,再做商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