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皇上的态度,陈道陵最明确的,只有一点,
那便是,在皇上眼里,陵王妃,叫顾倾,而不是什么北燕的永平公主,
对于这点,慕容玄机又不是个傻子,当然也猜到了,所以在回去的路上,她都皱眉不语,很想知dào
,大庆皇上,是真的喜欢顾倾这个儿媳,还是想阻扰自己嫁给陈道陵,
若是真的喜欢顾倾这个儿媳,她就更疑惑了,先不说顾倾当初是否被陷害,但的确是个名声名声狼藉的,再说身份,自个儿是北燕的公主,而她顾倾却只是区区侯府嫡女,这有可比性吗,
那个顾倾,究竟有哪里好,难道天下男人都那般肤浅,都被她那倾国之姿给蒙逼的双眼,显然,不管是皇上,还是陈道陵,都不是那种注重外表的人,皇室之家,首先考lǜ
的,从来都是利益,
既如此,那大庆皇上的态度,就应该是要阻挠自己嫁给陈道陵了,为的还是对陈道陵的忌惮,如若她嫁了陈道陵,那皇上再想动陈道陵,就会所有顾忌,毕竟她是北燕的公主,总不〖.
n
e
t能新婚不久便守寡吧,
所以说,大庆皇上,认准了顾倾做儿媳,是因为,他想动陈道陵,
可是,想起在御书房时,那个男人的威势,他会真的顾忌自个儿是北燕公主,就不动陈道陵了吗,
拿捏不准,
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掌控,必须要请示之后,才能再做决定了,
可慕容玄机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便是她已经与陈道陵有了夫妻之实,不嫁他,又能嫁谁呢,想着夜夜缠绵,她竟然有些脸红心跳,同时也咬紧牙关,除了陈道陵,她不嫁任何人,
而陈道陵却是闭目沉思,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只有倾儿与母妃,或者说,他现在最害pà
的,是慕容玄机被父皇的态度惹恼,这样一来,谁又给倾儿驱除体内之物,至于父皇会不会自个儿动手,他现在已经不是很在意了,倾儿才是最要紧的,
可就在这时候,陈道陵感觉到,很不知趣的慕容玄机凑过来一些,心中厌烦,挪了一下身子,随后便推开了车门,留下一句话:“本王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玄机且先回醉乡馆等着,父皇那面,本王自会周旋,玄机不比担心,”
说着,陈道陵长身而起,看上去是向陵王府相反的方向去的,可实jì
上,却是拐进了巷子,用最快的速度向陵王妃奔袭,同时想着,使了些麻痹神经产生幻觉的手段,让慕容玄机与阿福缠绵几夜之后,她果然是食髓知味了,只要让她离不开自己,随后再用上一些手段,为倾儿驱除体内之物,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到了那时,再想办法,把母妃也接出来,带着她们离开大庆,漂洋过海去西洋,父皇总不会再忌惮了吧,
想着,陈道陵的速度更快了,他想立kè
见到倾儿,并且与她分享这些,只可惜现在他还不能说,只能再借着欺负倾儿的名头,多与她亲近亲近了,
而此时,我缓缓睁开双眼,似乎修习功法时,所带来的痛苦,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或者说,是我已经越来越习惯那种折磨了,而习惯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一旦形成了,就很难戒得掉,
就像是,前段时间,我已经习惯了陈道陵每日过来,即便他的话很少,有时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可我就是习惯了看着他,而当他看向我时,眼中噙着的关切,也让我心里始终都暖暖的,可这些习惯,却不得不戒掉了,
正想着,房门被推开了,都不用看,我便知dào
是陈道陵来了,因为只有他会不敲门便进来,有时想想,真的是搞不懂这个男人,明明已经为了保全他和瑶贵妃,而牺牲了我,却为何不放我离开,
其实我也知dào
,在他心里,我是有位置的,所以他可能是舍不得我离开,可他就忍心看着我难过吗,
想着,陈道陵已经走到了内室,看到我,便是一皱眉,脱口道:“脸色如此难看,可是不舒服,”
这样的关切,绝对不是装出来的,我看了心头一热,仿若回到了往常,忽然间,我似乎想到了什么头绪,对我如此关切的陈道陵,又怎么会狠心让我难过,难道说,他是有什么苦衷,而且是那种不能告知我的苦衷,
想着,我迎上了陈道陵的目光,准bèi
试他一试,眼中便透着一丝憔悴,说道:“倾儿脸色难看,并不是不舒服,而是眼前总是浮现你对倾儿好,如此又形同陌路一般,心里难受罢了,”
“倾儿,”
陈道陵有些失神,狭长的眼眸中,浓浓的关切与愧疚,如同烈焰一般灼烧着我,让我感觉无以复加的温暖,只“倾儿”两个字,我便听出了他的所有情绪,果然是对我有所隐瞒,果然是有不能告知我的苦衷,而他停顿片刻后,目光才又渐渐便冷,语气有些不自然的说道:“你心里难受,又与本王有何干系,”
看到他故作冰冷的样子,我心中的委屈与难过,瞬间便烟消云散了,
“真无干系吗,”
我起身,仅穿着透可露体的薄杉,赤着脚走到他面前,目光灼灼的说道:“若真无干系,你为何伤才一好,便来我溪风苑两次,只是为了看我难过心碎的样子,或只是想逼着我陪你一起吃饭,”
“真无干系,”
陈道陵咬着牙,不忍再看倾儿的目光,将头别过去,故作冰冷的说道:“本王,就是想要看到你心碎难过的样子,就是想看你一脸无可奈何,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本王就是想欺负你,看到你不好,本王便高兴,”
“撒谎,”
我又往前了一步,紧紧贴着他的身体,感受着他的体温,也让他感受我的温度,说道:“你可能自己都不知dào
,在与我说话时,你只有在尴尬,或者是有意隐瞒某些事情的时候,你才会自称本王,所以,你还要继xù
装下去吗,还要把所有的一切,都扛在自己的肩上吗,
你是不是以为,这样是为我好,可你却不知晓,便是与你一同赴死,我也不想体会那种伤心欲绝的感受,虽然,我们至今没有夫妻之实,可你也应该知晓,我对你心意如何,除非,你根本就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女人看,否则又怎能不愿我与你共患难,”
如果,
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以我对陈道陵为人的理解,我定然会早早的看出这其中的问题所在,可当局者迷,我并不是一个旁观者,我要面对的,是心爱的男人把我抛弃这样的苦楚,所以我没办法冷静的看问题,
而且,我从来都是一个有自尊的女人,所以当陈道陵做出抉择那一刻,我便没想过要死缠烂打,而是想要体面的离开,在这点上,我也是有错的,若不是那般维护自己的尊严,若是再纠缠一番,也许陈道陵就会露出更多破绽,我也不会再对他有这些误会了,他自然也不用把一切都扛在自己身上,宁可自己被误会,也要咬牙挺下去了,
所以,在很多时候,感情的事情,都不是一个人的错,
而且,那天在客栈时,陈道陵也问过我,是否信他,而我当时并没有回答,我想陈道陵的意思是,如果信他,便安心的等待吧,
“倾儿当然是我的女人,”
陈道陵再难自已,忽然就抱住了眼前的女人,他现在什么都不想管了,只想抱着她,哪怕下一秒会死都可以,可他从来都不是怕死的人,只是怕在乎的受到伤害,可这个拥bào
,却让他再难去说谎言,便只能说:“若你笨一些,那该多好,只要再等一些时日,一切就都结束了,可你偏偏这样聪明,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但你知不知dào
,这样会害了你的性命,”
混蛋混蛋混蛋,
心里骂着,可我却是泣不成声,为了我的命,便要如此委屈自己吗,难道他真的不知dào
,女人只要付出了真心,便是死了,也不要那样的难过吗,
“要死,也要死在你怀里,”
我缓缓推开了他,看着他满是柔情的目光,发xiàn
他的眼中,似乎有些水光,“大男人就不要哭?子了,被人知dào
了多丢人呢,”
“谁哭?子了,”
陈道陵脸有些微红,随后便又把我抱进了怀里,如孩童一般低声呢喃道:“不与你说,是因为怕你露出马脚,而你一旦露出马脚,便会没命的,所以,我也只能做那样的选择,”
彻底放开心扉之后,我们没再多言,只是静静的抱在一起,贪恋这难得静谧的时光,
许久后,才有缓缓分开,我拉着他坐在床上,背靠在他的身上,将头枕在他的肩上,说道:“事已至此,你便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与我听了,也许我也能出一些主意呢,别忘了,你可是刚刚才夸过我聪明的,”
陈道陵握着我的手,拇指轻轻的摩挲着的掌心,也不知是故yì
,还是无意,总之是弄的有些异样,又才说道:“那日在石窟,梨红药给你吃的药丸内,藏着以吸食真气为生的东西,而且必须是他所传你那套口诀所修习而来的真气,若无真气喂养,那东西就会渐渐吞噬你的内脏,直到将你吃成空壳才会作罢,
而梨红药留下字条,不准我将此事告知你,否则便不会再传口诀给你,所以,我才一直隐瞒这件事情,而慕容玄机,她是手谈先生的徒弟,在医术的造诣上,甚至已经青出于蓝,那日在客栈与你相见时,她便看出了你的异样,后来又去房中找你,又才确定此事,而她又恰巧有法子替你驱除,所以我只能选择暂时妥协,”
没想到,竟然是梨红药,可他这么做的原因,又是什么,拿捏陈道陵吗,可通过刚刚的谈话,梨红药却从未承认他有害我之心,更没有对陈道陵有过要求,
或者说,我只是梨红药埋下的暗棋,还没到用的时候,
等等,
刚刚陈道陵所说之话中,似乎有一点,与我身体的状况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