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面的死法?

人都要死了,还要体面有个锤子用?

淡淡的看了一眼顾文昌,我才垂下眼帘,反正是个死,我也不想解释了,而且这对心机婊一环套一环的套路,也根本就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不过,这次顾文昌是真的打算让我体面一波了,让一个叫小椿的丫鬟伺候我,给我抹了上好的伤药,又好吃好喝的伺候我,就是不准我离开房间,也会每天给我喝一种药汤子,所以我每天都是浑身无力的。

在这三天的时间里,从小椿的口中,我知dào

了一些这个世界的信息,我所在的地方是大庆王朝的盛京,而顾文昌,是当今皇帝亲封的文昌侯,而我,则是文昌侯府的嫡长女。至于二夫人和顾末,在小椿口中,表面上是待人和蔼的主子,可私下里却是一直对我心怀不轨,或者是,是对之前的那个顾倾心怀不轨,而我只不过是莫名其妙的躺枪了而已。

仔细想想,还是有点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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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top.nbsp;如果我能活下去,作为侯府的嫡长女,肯定是荣华富贵一生吧。

想想从前的自己,为了生存而坑蒙拐骗,现在终于有安稳的生活了,可却只有三天的时间而已,能不感到可惜吗?

而这三天,对于文昌侯府,对于顾文昌,是最屈辱的三天,因为我不知廉耻私通,心肠歹毒害妹毒母,这些罪行,已经传遍了整个盛京,不用想也知dào

,一定是那对心机婊母女干的,目的就是,即便顾文昌念及父女之情而不杀我,有了这几条罪行,我这辈子也算是毁了。

唉,又是一招很深的套路,把我往死里逼呢。

突然之间,我不想死了。

重新活了一次,但却只能活三天,就被人给活活算计死了,那我是不是太憋屈了?

等着吧,不就是玩套路么,我也会。

三天后,我被小椿叫醒,她边哭边伺候着我穿衣洗漱。死过一次,其实我对能再活着,是非常渴望的,特别是过了舒适的三天,我就更不想死了,所以想着,我也默默的掉眼泪了,觉得自己太苦逼了,竟然要一连死两次了……

没多久,顾文昌和二夫人进了我的房间。

顾文昌始终皱着眉,看我的眼神很复杂,但却没有丝毫怜悯,有的只是怨恨,其实这很正常,毕竟那些事被传出去后,他在朝堂上,可是一点脸面都没有了,那些政敌更是趁机攻击他,说他教女无方,一个连家都管教不好的人,凭什么在朝堂上为陛下谋划江山社稷?

所以,原本就对我没有什么父女之情的顾文昌,现在更是恨的牙痒痒。

而二夫人则是一脸疼惜的看着我,瞅那样子,根本就不像是装出来的,好像真对我有母女情分一样。

我端坐在椅子上,缓缓的开口说:“您要我死,可曾问过舅舅?”

据小椿说,当年书香门第的顾家,为了避免家族没落,顾文昌在老太太的授意下,娶了世代戎马的北宫家嫡女,而她嫁过来后,虽安分守己,可却性格直爽不拘小节,还常与江湖人士来往过密,传出不少风流韵事,可谓是丢尽了顾家的颜面,可那时北宫家势大,顾文昌也只能敲碎牙往肚子里咽。

而事实上,当年的北宫家嫡女,不仅有倾国之姿,还是个好心肠的,接济了很多落魄的江湖人,江湖上也有第一女侠的美名,可在顾文昌看来,这些就都变成了不知检点,而所谓的风流韵事,也只是江湖人太过推崇她而已。

所以,从前那个顾倾的娘死于难产,顾文昌才算出了一口恶气,可她却留下一个跟她无论样貌还是性格,都如出一辙的女儿,不学女红,只爱舞刀弄剑,让他见了就想起那个女人带给自己的耻辱,恨不能当日是母女双亡才好。

等从前那个顾倾长大后,仗着舅舅是封疆大吏,自己又有一身好武艺,是连他这个父亲都不放在眼里,更是时常言语顶撞。

所以,可以说,顾文昌对自己这个嫡长女,从来就没有什么好感。

但我同时也知dào

,现在舅舅虽然不在盛京,但北宫家在朝堂之上,仍然是有话语权的,顾文昌应该会有所忌惮。

果然,听我提到“舅舅”二字,顾文昌的神情变了变,随后说道:“你是我顾文昌的女儿,我怎么处置,北宫家就算势大,也无权过问!”

“哦?”

我淡淡的看了一眼有些心虚的顾文昌,心里清楚,他还是顾忌北宫家的,否则给我这三天的时间干什么,还不是想看看北宫家的反应,就说:“北宫家会不会管我,您心里比我清楚,我也已经让人给舅舅送信了,并在信中言明,不管是私通,还是杀妹毒母,我都是被人陷害的,我要是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舅舅肯定不会不管的。”

至于送信给舅舅的事情,完全是我编造的,因为我身边,除了小椿外,完全没有可用之人。但我觉得,顾文昌肯定会信的。

“陷害你?”

顾文昌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证据确凿,你还要狡辩?”

我瞥了一眼神情中流露出一丝慌乱的二夫人,接着说道:“您就不想想,像私通这样的事情,我就算是再傻,也不会在府里做吧?而且,怎么会有人跟人私通,还提前喝了软筋散?然后又被妹妹撞见,府里的护院又几乎是马上赶到,您就不觉得,太巧了吗?您就不觉得,府里的护院,来的太快了吗?”

软筋散,就是这三天里,我都要喝的药汤子,喝了之后浑身无力,坐着都很勉强,这也是小椿告sù

我的。

听我说完之后,顾文昌流露出一丝疑惑,随后问道:“就算私通之事,你是被人陷害,那杀妹毒母,你又如何解释,我可是亲眼看你刺了末儿一刀,毒药也是在你房间里搜出来的!”

我淡淡的笑了,拿起桌上的茶杯,可却因为无力,才抬起一半,茶杯就掉了,一边说:“您也看见了,吃了软筋散,我连茶杯都拿不住,怎么还有力qì

伤人?再说那毒药,您就确定,不是陷害我的人,故yì

栽赃我的?”

然而,顾文昌还是不信,或者是信了,但却要袒护二夫人和顾末。

我接着说:“如果您不信,可以让丫鬟喝了软筋散,再看看她能不能伤人?”

“闭嘴!”顾文昌突然一跺脚,指着我说:“你不要再狡辩了,明明是自己不知廉耻,又心肠歹毒,现在反倒是要反咬你二娘和妹妹一口!”

“反咬一口?”

我一脸无辜的说:“我并没有说是二娘和妹妹陷害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日是妹妹用匕首帮我割断了绳子,因为太紧张,所以匕首掉了,又很不巧的刺到了自己。”

说着,我看向神情极不自然的二夫人,可怜兮兮的说:“二娘,你最疼我了,你快问问妹妹,究竟是不是我说的那样。”

“这……”二夫人张了张嘴,却是没说出话,犹豫了一下,才说:“老爷,妾身听倾儿这么一说,也觉得这事情不对。而且,倾儿与末儿姐妹情深,倾儿又是我看着长大的,她怎么可能会害我们,一定是有贼人陷害,老爷您要明察啊。”

想起北宫家那个敢佩刀上殿的男人,二夫人害pà

了。

“是啊是啊。”

我赶紧乖巧的点头,说:“对啊爹,您看二娘都这么说了,您还不相信我吗?”

顾文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色不定,其实能做到被当今皇上亲封为侯,他又怎么会是个糊涂人,早就看出这件事情很不对劲,也知dào

一直以来,二夫人母女二人,是自己的嫡长女视为眼中钉,他之所以放任不管,是因为他对这个嫡长女,除了恨之外,再无其他情感。

可眼下的情况来看,只要北宫家不倒,他还真拿这个畜生没有办法。

这三天的时间,除了要看北宫家的反应之外,也是要等那件事情能不能成,而现在都没有传回消息,看来那件事多半是没成。

“老爷……”二夫人抓着文昌侯的手臂,带着些怜悯,说道:“妾身相信倾儿的话,您就绕了她吧。可倾儿的事情,已经被传遍了盛京,继xù

在侯府之中,肯定会沦为笑柄的。依妾身想,最好是将倾儿送回庄子里静养,待病好了再接回来,那时风波已过,也能再寻个人家嫁了。”

这话我听在耳中,在心里说了声佩服,二夫人简直是把语言的艺术发挥到了极致呢。

首先是让顾文昌网开一面,这是体现她的善解人意和大度。然后是提醒顾文昌,侯府嫡长女与人私通,又杀妹毒母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盛京,就算风波过去了,只要别人看到我这个人,也会马上想起私通之丑事,所以送走了,就别接回来了。

我心中感叹,这女人真的是太会说话了。也很清楚,她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杀我不成,退而求其次,想要把我这个嫡长女挤走,她那庶出女儿,才有机会嫁一个王公贵族。

顾文昌冷冷一哼,甩了一下袖子,说道:“准bèi

一下,明天把她送去庄子。”

“侯爷,宫里来人了!”这时,管家人未到,声音是已经传了进来。

顾文昌眉毛一挑,这个时候宫里来人会是何事?

而后,顾文昌和二夫人,一同离开了房间。

见他们走了,我终于撑不住了,险些从椅子上摔倒,还好小椿眼疾手快,扶了我一把,我想了一下,说道:“小椿,你去前面看看,侯府出事的当口,宫里来人十有八九是跟我有关。”

小椿是个机灵的丫头,把我扶到床上躺下,就匆匆去了前面。

而匆匆来到正厅的顾文昌,是看到了御前最受恩宠的周公公,心中凛然,这周公公亲自传旨,肯定是有大事,而听周公公宣读完圣旨之后,顾文昌和二夫人,是在对视之后,看向了我房间的方向,一脸惊愕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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