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得救,一行人坐上马车往回走。
柳冬梅将从阵法里得到八卦镜,放回布袋子里,打算带回去好好地研究一下。
回到知府的宅子,知府知道他们为了救他,一宿没睡。
他命人给一老一小两个道士,各自安排了一间房休息。
柳冬梅昨晚就住在后院的厢房里,房间是现成的。
三个人各自回了房。
柳冬梅昨晚休息得不错,现在一点也不困。
她干脆将八卦镜拿出来,想看看作为镇压阵法的法器,它与普通的八卦镜有何不同。
然而她研究了许久,什么收获都没有。
倒是听见门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有人来了!
柳冬梅将布袋子和八卦镜,放在枕头边上。
而后她往床上一躺,佯装睡着了。
一个人影从窗户爬进来,探着头往里面一瞧。
看见柳冬梅闭着眼躺在床上,这才蹑手蹑脚地上前。
他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最后才来到床榻边。
瞧见放在枕头旁的布袋子,他心下一喜,将布袋子连带着八卦镜,一同收入囊中。
柳冬梅赫然睁开眼,看见的是老道士的脸。
她丝毫不意外,冷冷地盯着他。
“放下!”
老道士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低头看了看她,眉头微微一皱。
“奇怪,没醒啊,难道是在说梦话?”
没醒?
柳冬梅有些懵。
这个老道士是什么时候瞎的?
就在她疑惑时,老道士将房门打开,走了出去。
小道士一脸懵地站在外面,看了看老道士的背影,又转头看向柳冬梅。
“姐姐,我师父他……”
小道士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只见老道士又回来了。
他无视了小道士,径直走进房间将符箓从布袋子里拿出来。
“银票,怎么全是银票,符箓呢?”
嗯,果然瞎了?
居然能把符箓看成银票,难不成是想钱想疯了?
“算了,有这么多银票,还要什么符箓。不过真是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这么有钱!”
说着,老道士开始清点符箓。
小道士快步来到他的面前:“师父,你在做什么?”
老道士仿似听不见小道士的话一般,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将符箓数了一遍,接着又数第二遍。
小道士看了看他,又迷茫地看向柳冬梅。
“姐姐,我师父他……他不会是疯了吧?”
“不像是疯了,倒像是梦游!”
柳冬梅眸子一转,目光落在了八卦镜上。
她缓步上前,将八卦镜拿起来,对着老道士一照。
老道士的动作一顿,发现眼前的“银票”,突然就变成了符箓。
“醒了?”
“嗯?”
老道士闻声抬头,却见柳冬梅和小道士全都站在自己的跟前。
他心下一惊,下意识地将符箓往身后藏。
“别藏了,从你偷符箓开始,我就知道了。”柳冬梅将手往他的面前一摊:“将符箓交出来,否则我直接将你交给知府大人!”
老道士犹豫了一下,不情愿地将符箓递给了她。
然而他越想越不甘心,抬头看向她。
“我的银票呢?”
“师父,没有银票,你一直在数的,都是符箓!”
“臭小子,符箓和银票,为师能不认……”
老道士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他的徒儿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偷盗的全过程,都被他看见了?
“徒儿,其实为师……”
“我都看见了。”小道士打断他的话:“师父,你为何要偷拿姐姐的符箓?”
“我不是偷拿,我就是借……对,就是借过来研究一下!”
“你这话说得可真好听!你偷偷摸摸地进来,拿走了我的东西。若不是被我发现,你会还回来?”
“贫道……”
“不问自取视为偷,你就不要给你的偷盗行为,盖上一层遮羞布了。明眼人都看得明白,你压根就不是借!”
柳冬梅冷冷地看着他,丝毫不给他狡辩的机会。
这个老道士,她一直看不顺眼。
小道士跟着他,只会毁了他自己的前程。
今日正好让小道士看清楚,他的师父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好让他及时醒悟。
“姐姐,对不起,我替我的师父向你道歉。”
“你还认他这个师父?”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不管他做了什么,他都是我的师父。”
见小道士如此执拗,柳冬梅有些意外。
也不知道这个老道士,究竟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居然能让他对老道士,如此不离不弃。
柳冬梅叹了一口气。
觉得可惜的同时,也彻底歇了收小道士为徒的心思。
太过执拗的人,内心一般都会有很强的执念,会有损道心。
看来小道士光有修道的天赋,却没有修道的命。
“罢了,你带他走吧!这次的事情,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追究。可若是有下次,我绝不轻饶!”
说着,柳冬梅冷冷地看向老道士,希望他好自为之。
老道士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手中的符箓,心中很是不甘。
他今日忙活了大半天,不仅什么都没得到,还损了自己在徒弟心中的形象。
若是不想办法将符箓弄到手,这买卖就亏大了!
“师父,咱们走吧!”
“嗯。”
老道士点点头,将目光收回来,转身离开了。
柳冬梅看得出来,老道士依旧没有放弃打符箓的主意。
不过无妨。
他想打主意就让打他,他能从她的手中拿到一张符箓,算她输!
想着,柳冬梅将符箓,重新放回布袋子里。
在放八卦镜时,她的动作一顿。
老道士刚才,倒是帮了她一个忙。
她研究了许久,也没研究出来,八卦镜的作用。
老道士一来,就让她明白了,原来八卦镜有制造幻觉的用处。
“不愧是法宝,真是一个好东西!”
柳冬梅感叹一声,将八卦镜收了起来。
晌午,知府让后厨,准备了几道好菜,招待柳冬梅。
吃过饭后,柳冬梅才坐上袁家的马车,与袁三爷一起回了永安镇。
刚到永安镇,袁三爷便对着驾马车的小厮道:“去杨柳村!”
“三爷不用送,我自己回去就好。”
“那怎么行呢?你是我请来的,我自然要将你亲自送回去。”
“真不用,马车太慢了。”柳冬梅从布袋子里拿出传送符:“三爷,告辞!”
柳冬梅的声音刚落下,就消失在了马车里。
袁三爷惊得瞪大眼眸,看了看四周,又蹲下来往座椅下方找。
“大师,你在下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