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追查诗织画的下落

姗姗和林初墨两个人分头在周围四下搜索一番,果然在一个巷子里发现了一摊血迹,二人随即轻功前追。鬼医带着受伤的严晓柔,又要背着一个昏迷的女孩,不可能跑得快。不过二人又没有过快去追,他们得搞清楚自己没有跟丢,不能被鬼医给躲在角落里错了过。两个人轻功飞了一会儿,而后又悄悄的潜行一段路,果然在不远处听到了鬼医和严晓柔说话的声音。

姗姗正要上去追杀,林初墨一把将她拦下来,告诫她不要鲁莽,静静听他们说什么。

鬼医似乎是跑累了,毕竟带着两个人急奔,自己又不是年轻力壮的年轻人,他背着一直在昏迷的诗织画,扶着严晓柔踉跄的往前走。

姗姗两个人慢慢靠过去,鬼医和严晓柔他们两个人的声音渐渐清晰。

严晓柔有气无力的抱怨说,“真是晦气!没想到在城门口遇到堵截,看来这李公子也有算错的时候!”

鬼医说,“你没被天狼门的人逮到就算是万幸了。要是落到他们手里,我怕你连渣都不会剩下。”

严晓柔抚平自己的胳膊竖起的汗毛,浑身一激灵。“天狼门这么瘆人啊?”

“哼,他们对待俘虏可不会像咱们这么仁慈,给你个痛快死法就算是便宜你了。”

严晓柔说,“照你这么说,我被打成重伤,还算是幸运了?哎,不过,你怎么会过来救我的?我记得你不是在做药什么的?”

“没办法,人手不够。李公子担心你出事,要我跟着你出城,谁知道还真出事了!”

严晓柔问鬼医说,“他还怎么说?”

“他让咱们先回去。其他的我也不怎么清楚……”

两个人走得很慢,彼此唠唠叨叨的说给不听,好像根本不怕有人发现他们似的,仿佛生怕有人发现不了他们一样,走在小巷子里高谈阔论的,一点也不像逃命的样子。

没过一会儿,两人来到了县城里的一个府宅门前,两个人纵身一跃,借着轻功跳了进去。姗姗和林初墨从暗处跳出来,姗姗正要越过墙继续追,林初墨又把她拉住了。

林初墨说,“我说你不要急好不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懂不懂?”

“可是师姐,咱们一慢,他们就跑了。”

“他们能跑去哪?严晓柔受了伤,一时半会儿出不了城。更何况你也不看看这府宅是哪家!”

姗姗抬头一看,这府宅的门匾上写着“闫府”二字。

林初墨解释说,“这府宅是这地方的县令的,他们居然藏在这里,想必有什么圈套。你先回去,我打探清楚了,然后再行动。”

姗姗点点头,林初墨纵身一跳就跳到了院墙之上,她一溜烟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姗姗回了林府,林初墨潜入了闫府探听消息,她藏在屋顶之上,一路跟踪鬼医来到了闫府的一个院子里。这院子里面没见到闫府的什么下人,似乎是什么客人借住在这里。她蹲在屋顶上盯着下面,一个侍女模样的小姑娘去敲了房门,那屋子里面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汉子和公子,那汉子名字叫青云,那公子哥就是整个事件的谋划者李公子。

鬼医说,“外面有人堵着城门,千面魔潜出去被人给发现了。”

李公子略略惊异,他微微笑了笑,看了看严晓柔,她捂着胸口,表情有些难受。“是吗?”

“现在怎么办?这小娃娃总不能一直藏着……”

“嗯……”李公子皱眉思索起来,青云耳听八方,稍许的风吹草动都能被他发现,在旁侧屋顶监视的林初墨被他发了现,他凑到李公子耳边嘀咕下,李公子微微笑了笑,“我已经有了一个好办法。你们先下去疗伤吧。接下来的事我会再通知你们。”

鬼医和严晓柔互相看看,点点头。二人抱着昏睡的诗织画下了去。等到这院子里没了人,青云才喊道,“出来吧,鬼鬼祟祟的。你已经被发现了!”

林初墨大吃一惊,她吓得要走,可安复早一步察觉了她,一招健步飞了上去一下子就抓了住她,二人飞下屋顶,林初墨被他单手给摁了住。

“放开我!放开……”林初墨被他扭着胳膊,怎么也挣脱不了。李公子看到她笑了笑,“不知道姑娘深夜来访,有何贵干啊?”

“公子,这姑娘可能是跟在鬼医后面的尾巴,来刺探虚实。我建议把她扣起来,严刑逼问也许会知道些什么情况。”

李公子微微点头。“青云师傅说的有利。那么……”

林初墨立即叫道,“你敢!这冀州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撒野,杀了我。揽月楼的人不会放过你的!”

经她这么一恐吓,青云觉得似乎有些巧……他把林初墨扭了过来,青云瞅清这姑娘的脸蛋,恍然大悟的吸了口气,说道,“原来是你……”

李公子略略惊愕,“青云师傅,你认识她?”

青云点点头,“这姑娘是林家的小姐,名叫林初墨。她的父亲原本是刘将军手下的副官,可因为出了一些事情被抄了家。她自己被迫寄样在叔父家里,后来投身揽月楼,学了几年的武艺。”

“这么说来,你和刘启明也有仇喽?”李公子哼哼冷笑,他有了更为残酷的计划。

“是又怎么样?别以为我会为你们这些黑心的家伙狼狈为奸,为你们所用!”

李公子笑了笑,“别这么激动嘛。我这里有些情报,想对于你来说,报仇能或许用得上。”

他从怀里拿出来一叠信封,扔在了林初墨的面前。青云一看,大吃一惊,他劝李公子说“公子……”

李公子伸手打住了他,继续和林初墨说道,“你想杀了刘将军对吧?”

林初墨低了头,她咬着嘴唇,没有否认。

“很好。我没有要求你做什么,我只给你选择。至于做不做,你自己选。”李公子说罢,转身要走。

林初墨大声的说道,“他身边有武功高强的十三太保,一般高手根本杀不了他的!”

李公子站了住脚,他微微回头看看这林初墨,她显然态度转变了,她想报仇,这报仇的心思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大的多,李公子说道,“你也想杀了他们?”

林初墨不语,她的心告诉她只要她点头,这个面前的谜一般的人就会把她堕落成魔鬼……

“我就随了你的愿,放心。你只要继续做你想做的就好了,我会让你实现你想要的。”他摆了摆手,青云放开了她,二人离开了这院子。随后李公子一行人便都出了闫府,消失在黑暗中不知所踪……

姗姗回到林府,跑了近乎半个县城,她累得浑身酸疼,心里想着赶紧回去睡觉。她顺着走道走在后院,凄冷的夜里吹着凉风,她所在的屋子正好对着后院里的练武场,她走近一瞧,这不大的空地上站着一个人。月亮的微弱光芒照清他的轮廓,似乎是天狼门的二当家。

这么晚了?这人傻站着干嘛?姗姗正寻思着,一边开门。门开一半她又回了头,她走到二当家的面前询问,“这么晚了?二当家站在院子里做什么啊?”

杨业稹低声说,“还请姑娘,告知我那……诗家的遗孤的消息。”

“啊?这个……”姗姗心里颇有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

“在下恳求姑娘相告!”杨业稹单膝跪地,给姗姗下跪恳求。姗姗吓得赶紧拉他,可自己这力气根本拗不动他。

“二当家,使不得,使不得啊!”姗姗看他这么可怜,心里不忍心。“二当家,外面冷,咱们进屋再说吧。”

杨业稹不言,下跪姿势不动。

“快起来吧,我知道的夜不多,不能告诉你太多详细的事。”姗姗这么一嘴软,杨业稹这才起了身,跟着她进了屋。

姗姗忙乱的收拾东西,虽然她才住了一天,但这里已经凌乱得不适合待客,她一边收拾,一边问杨业稹,“二当家,你要喝茶吗?”

杨业稹坐在了圆桌子边,点点头。“我自己来就好。姑娘不必多费心。”

姗姗尴尬的笑笑,她收拾了十几分钟才坐了下来,杨业稹坐着一动不动,一张古板单调的脸盯着桌上摇晃的烛火。

织画多半遗传了这张脸,一个表情都没有,呆板得就是一张扑克脸!姗姗心里嘀咕,她慢慢捧起茶杯,慢慢嘁口茶。“二当家,织画为什么叫你没良心啊?”

“没良心?”二当家一听她这么说,他突然开心的微微笑了笑,“她真的这么说吗?说我没良心?”

姗姗点点头,这二当家怎么这么怪?自己的闺女骂自个儿,还乐呵呵的?

“要是能听她亲口骂一句该多好……”说着说着,他的眼圈就红了起来。他唔嗫着说,“她,她还活着吗?”

“嗯。活的好好的,只不过……”姗姗不知道该不该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一听姗姗有难言的地方,杨业稹立即就追问上说,“她怎样?那些人打她了?她有没有受伤啊?她那么小,要是留下什么疤就不好了……”

姗姗摇头,她低头又嘁了口茶,低头不说话。杨业稹感到自己逼得过急,也平复了下心情,慢慢喝口凉茶。“我听林堂主说,姑娘你是在苏县的大街上遇到她的?”

姗姗点头。“哦,对了。二当家在今天之前都不知道诗织画的名字吗?”

杨业稹摇摇头,“诗家不让她和我见面,别说名字了。”

“怪不得……”姗姗心里嘀咕,严晓柔假冒他过来接走诗织画,她是直呼了织画作女儿的……她过于亲密的举动虽然合乎情理,但对于这从未见面的父女来说,着实不正常。如果公子在的话,一定能戳破她的伪装……

她想起来若相依,心里担心起来,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这会儿也许正满世界的找自己的吧?

“怪不得?”杨业稹一追问让她回过神。

姗姗解释说,“啊,那个假冒的一见到织画就喊诗织画的名字,只可惜我和林公子都没发觉……”

杨业稹苦笑道,“是啊。天下有哪个父亲会不知道自己闺女的名字呢?真是可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姗姗想要解释,杨业稹又接上她的话,“我明白你的意思,姑娘不必多心。”

姗姗低了头,“对不起。”

杨业稹说,“林姑娘今天走的时候,口中说的她,是谁?”

“她是我的师姐……名叫严晓柔。”

“严家的人?”杨业稹微微沉默了些许,而后他说,“姑娘今天是不是和她交手了?她把我的……她把诗织画带到了哪?”

提到诗织画,他就又急又无奈的。

“这……”姗姗迟疑些许,思虑着该不该说,林初墨拉着她出去的时候,嘴里说什么这是揽月楼的事,不干天狼门任何关系。如果说了他们藏在闫府,师姐会不会回来责怪她啊?

“我很担心诗家遗孤的安全,还望姑娘能告诉我。”杨业稹在次给她下跪恳求。

姗姗实在不忍心,说道,“二当家,快快请起,小女子担当不起!织画她,她在闫府。”

“姑娘,是真的吗?”杨业稹一听,激动得站了起来,握着姗姗的胳膊,满心欢喜的望着她。

姗姗点点头。“是,我和师姐等了她半天,最后她和我打了起来,我们把她打伤了。她和鬼医逃进了闫府。师姐说等她打探清楚再行动,就让我先回来了……”

“多谢姑娘告知!”杨业稹深鞠一躬,姗姗又扶他起来。她笑了笑,说,“二当家说织画的爹爹,为何要称她做诗家遗孤啊?我见你一说织画就转了口气,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啊?”

杨业稹笑了笑,说,“说来惭愧,我虽然是她的爹爹,但从来没有尽过爹爹的义务,根本不配要求她叫我什么爹爹……”

他郑重的拱手道谢告辞,“姑娘,业稹告辞了!”

想必他等不及到早上,就会去救织画吧?姗姗看着他轻功遁走,心里颇有些安心,他那么厉害,一定能平安救出织画的。

夜黑风高,方才还是明亮的月亮霎时间就被乌云遮了起来。杨业稹高超的轻功飞入闫府,闫府巡逻的家丁没有一丝察觉有人闯入。

闫府的县太爷刚刚审完要递给知府的文件,他已经年纪五十有六,最近刚刚有了孙子,虽然儿子不怎么争气,但这日子还算过得富足,不愁吃穿。

他刚要就寝,杨业稹一脚就踹开了他的房门,他被吓得直哆嗦。杨业稹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他拉住县令的衣襟,恶狠狠的质问,“你把诗家的小孩儿藏哪了?!”

县令吓得嘴巴打颤,“什么……什么诗家小孩儿啊,我……我不知道啊。”

“还给我装蒜是吧?”杨业稹右手一用力,闫县令的一只胳膊骨头就被捏得粉碎,他啊的大叫出来,巡逻的家丁和他的儿子闻声都赶紧过了来,杨业稹就挟持他走出了屋外,所有人看他凶神恶煞的,都不敢第一个上去救人。他的儿子也不会什么武功,只有恳求这个瘟神能放过自己的老爹。

他拱手饶声说,“英雄,有话好好说。要钱的话,多少我都会给的!求求你,别杀他。”

“正好!”杨业稹一把摁倒这老县令的脖子上,要挟着他的儿子说,“诗家的小孩藏哪了?交出来我就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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