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对一介凡人来讲确实度日如年一般地漫长。

但是落在修士眼中,特别是在座的这些元婴老祖,不过是几次闭关苦修的事情。

只是想在短短二十多年间,一路从筑基期窜到金丹后期,却如同痴人说梦一般。

或许一些天灵根修士,能将练气、筑基期时间大幅度缩短,十七八岁就筑基成功的也大有人在。

但是一旦步入金丹境界之后,之前再怎么依仗天赋勇猛精进都要逐渐慢下来。

毕竟金丹期本就是修士打熬法力根基,以及壮大神识的一个漫长过程。单单一个小境界的提升,动辄就要按百年来计算。

可是陈凡呢?

从结丹到现在,时间不过十几年光景,就从初入结丹跨到了金丹后期之境。

突破瓶颈如饮水一般轻松,修为境界提升速度之快,堪称震古烁今,即便是在座这些元婴老祖都自愧不如。

要知道,能结婴做祖的就没有一个是简单角色。在听到陈凡的修行速度如此不合常理后,一个个都心思活络了起来,看向陈凡的目光都变得复杂起来。

有惊疑、有好奇、也有一些藏着贪婪,好似将陈凡看成了一行走的人形机缘一般。

“这位前辈有所不知,晚辈修行功法特殊,占了几分突破瓶颈上的优势。法力修为虽然提升很快,但是在斗法上会稍稍弱正常修士一头。”

“不过晚辈自认将修为境界隐藏地很好,没有堪比元婴后期大修士的神识,可是一眼看不穿晚辈底细的!”陈凡起身冲着那位妖异男子一拜,若有所指地回了几道,几位与那妖异男子熟识的元婴老祖皆是面露惊讶之色。

要知道,这妖异男子表现在外的也只是元婴初期修为而已,神识之力却堪比后期大修士,自然引地旁人注目。

至于陈凡那位便宜师傅苍乾风此刻却是咳嗽了两声插话道:“臭小子!你柳师叔修行的阴阳颠倒御神真功,本就以壮大神识闻名南域,用不着你一个晚辈没大没小地来多嘴!”

苍乾风说罢便瞪了陈凡一眼,随后面带笑意地与身旁这些元婴同道赔笑起来,抛出几个游历南疆时关乎魔门的见闻,将此番话题给扯开。

至于那位柳姓妖异男子,在被陈凡点破了神识底细后也不恼怒,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陈凡一眼,便与苍乾风继续称兄道弟起来。

当然了,几位元婴老祖的交流话语,也不小心流入到了旁边几桌金丹长老的耳中。

特别是那些参加过陈凡结丹庆典的长老,在得知陈凡已经跨入后期之境后,都是面露震惊之色。

这些宗内长老心中震动的同时,面上却是客气有佳,频频跑来与陈凡敬酒,想要与陈凡拉进关系。

毕竟在这些金丹长老眼中,以陈凡表现出来的恐怖天赋,日后只要不陨落,想要结婴几乎是板上钉钉之事。

再加上黑日峰一脉单传,今日举办庆典的苍老祖只有陈凡一个弟子,不像其它元婴老祖一收便是一大窝。

能够独占一位元婴老师的恩宠,陈凡以后在双极宗内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起来。

对于这些同门长老抛来的示好,陈凡自然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一一回敬。

等到夜色降临,庆典散场,一众宾客各自离去,陈凡这才被苍乾风留住,往黑日峰的洞府内走了一躺。

……

“你小子这回可算是得罪人了!”

“柳谷与我相交多年,虽然碍于情面没有动手,但是此人行事起来百无禁忌,也不在意外人眼光,据说在其阴阳宗连金丹境界的男宠都圈养了不少。一旦动起手来,即便是为师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日后在外走动,可要多加小心!”苍乾风叹息了一声,神色复杂地看着陈凡叮嘱道。

能在晚年收到陈凡这个战力、天赋、才情都算出类拔萃的弟子,他算是心无遗憾了。

只是一想到今日陈凡意外暴露了那匪夷所思的修行天赋,日后想必会被不少有心人给盯上。

“师傅不必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区区一个元婴初期,弟子还不太放在心上。”陈凡摆了摆手,面色平静道。

见陈凡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苍乾风只好面露无奈之色:“你呀!该让我说你什么好……总之记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莫要小觑了天下人!”

“多谢师傅提醒!弟子心里有数!就不打扰师傅您跟严师姑二人了。”说罢陈凡便告辞离去,留下洞府内重修旧好的两人有些面面相觑起来。

……

结婴庆典结束,热闹非凡的双极宗内恢复了往日的忙碌与安宁。

回到阴极峰陈凡休整了两日,抽了个空来到了许久未至的炼丹峰。

提起这炼丹峰,还是当初陈凡冒名顶替那位张磊时,第一个落脚之处。

再加上曾经在此峰内的藏丹楼苦修过一段时间,故地重游一回倒是让陈凡的心境有了别样的滋味。

只不过刚到那处藏丹楼,陈凡便意外见到了一位昔日熟人。

“是她?”陈凡面色一动,看向了正在藏丹楼内听候常坤吩咐安排的一位女子。

此女正是当初与张磊有过情愫的那位李倩然,只是二十多年未见,此女不负曾经的少女青春,一副长发盘起的妇人模样,眉宇间也少了昔日的活泼个性,多了一份忧愁之色。

至于此女的修为,还是停留在练气巅峰,并未能够迈入筑基层次。

“李师侄,你将那几个试做丹喂于那几个药奴,顺便把药性记录一下。今日有贵客到访,师伯需要去陪同一二。”

“是!常师伯!”

几年未见,常坤也越发苍老,叮嘱了李倩然几句后,此老便收起了那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手脚利索地上到了藏丹楼的二楼隔间。

启动隔间禁制,常坤恭恭敬敬地冲着陈凡一拜道:“见过主人!”

“恩,常老你这些年倒是兢兢业业,替我搜刮丹药。”

“本座能有今日成就,常老你算是居了头功。”陈凡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口评价了此奴几句。

“老奴不敢居功!能替主人办事,是老奴的福分。”常坤面露惶恐,他平日通过宗内小道消息,知道陈凡此刻已经是金丹后期境界,心中自然对眼前这位主人越发尊崇。

“底下那位女弟子是怎么回事?”

“我记得这藏丹楼内事物清闲,应该不需要第二个记录药性之人吧?”陈凡眉头一竖,若有所指地发问道。

“主人有所不知,老奴寿元已经所剩无几。”

“而宗内又无其他筑基修士肯接替老奴的班,便从一干潜力耗尽的练气弟子中挑选出一人,打算日后从老奴手中接过这藏丹楼的杂物。”

“这位李师侄昔年曾是宗内一位长老的妾室,只是那位长老外出游历意外陨落。加之此女体质特殊,破了身子后一身纯阴之气尽失,断送了筑基的可能,这才被宗内安排到了老奴手下做事。”

“经过这些时日观察,这位李倩然师侄倒也算是心灵手巧,性格本分,据说打算挣些灵石供养其幼女修行,也是个苦命之人。若是主人有意,可将此女收为奴仆,日后等老奴坐化归天,也好有接班人继续伺候主人,替主人做事!”常坤如实地全盘交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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