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江宴的死亡三连问,江黎的回应只有沉默。
过了许久,她才淡淡的打了一个哈欠道:“不接电话是因为我的手机刚刚掉水里了,这是节目组新给我的;不去接你是因为村长一家只答应了让我住进来,并没有同意你;最后,我的眼里确实没有你。”
江宴:“........”
这丫头非要一板一眼的把话说的这么绝吗?
“什么叫村长家不愿意收留我?我怎么了?我一没偷二没抢的,是不是你故意——”
江宴话还没说完,听筒里就已经传来了电话挂断的嘟嘟声。
“草!”
气不过的江宴抓起手机就想往地上摔,可一想到手机没了的话,他就彻底联络不到人了,又只能愤愤的将它收了回去。
许是不忍心看着江宴流落在外还是别的,摄像机大哥又出声提醒了他。
“已经九点半了,现在家家户户差不多都该睡觉了,江少爷,您还是快点行动吧。”
江宴瞪大了眼睛,“真的只剩我一个人没找到住的地方了?连温娇娇那个女人都找到了?”
“对。”
江宴:“靠!”
贺筠是最早找到住处的。
尽管孙导一再强调不能刷脸,可奈何贺筠童星出道,饰演了许多名片,就算是在这通讯不便的村子里,也有不少人看过他演的电影。
当即就有人提出让他住到自己的家里来。
而舒妍在尝试撒娇、讨好等一系列工作后,最后成功用包里仅剩的一支口红讨到了一个小姑娘的欢心,拎着行李住进了她的家里。
齐天宇和温娇娇是最后才到的。
到了村口的时候,两个人就分道扬镳了。
齐天宇情商本就不低,又会说话,当即用几个笑话把大叔大婶哄开心了,又当众跳了新学的街舞,轻松的也就获得了入住资格。
温娇娇倒是废了一番劲。
她本来就嫌弃这个穷乡僻壤,即便是有几个村民看她可怜,想要收留她,但当看到那一排排破败不堪的房子时,温娇娇还是耷拉了脸色。
就这样,她一直提着行李箱、穿着44码的运动鞋寻觅到了八九点,才碰上一个还算不错的房子。
可那户人家压根不想让她住。
最后她还是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掏了出来,才换来了入住几晚的资格。
但江宴就不一样了。
他的东西全都在行李里,行李也被节目组收走了,全身上下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手里的老人机了。
可拿它换烟都没有村民愿意,更别说换入住的资格了。
没办法,为了今晚不睡在野外被野兽袭击,江宴只能硬着头皮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
几分钟后,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的脸露了出来,十分警惕的上下打量了他一圈。
然而还没等江宴一句话说出来,对方就露出了嫌弃的表情,“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第二家开门的则是个小娃娃。
估计是从未见过江宴如此的穿着打扮,在看见他的一瞬间,小娃娃就嚎哭了出来。
于是第二家也将他拒之了门外。
往后的几家也是如此。
一直到十点钟,江宴还在外面晃悠。
【我要笑死了,第二家那个小孩纯粹是被江宴吓哭的吧?】
【大晚上的有个打扮成这样的男人敲你家门,你害不害怕?】
【其他嘉宾都准备收拾收拾睡觉了,江宴不会今晚真的要住在外面了吧?】
【节目组是真狠啊,到现在一个电话也没有,突然有点心疼将江宴了。】
夜里的山风带了丝凉意,找不到住处的江宴郁闷的又回到了那块石头上坐着。
明明他在京城那么受欢迎,怎么到了这来,就成了最不受待见的那个了呢?
他想不明白。
他想抽烟。
狠狠的抽他妈一包!
再把烟蒂狠狠的拍在逼他上节目的江黎脸上!
正当江宴犹豫要不要再给江黎打电话、逼她收留自己的时候,突然身后有人戳了他一下。
江宴猛的回头,便看见了一个穿着皱皱巴巴的衣服的老农。
他的肩上还扛着一把锄头,似乎刚从地里回来,裤脚上都是泥土。
见他转身后,老农笑了笑,伸手比划了一下。
江宴拧起了眉,“你干吗?”
老农又比划了一下,指了指不远处的那栋房子,嘴巴里还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江宴眉头拧的更紧了,“啥玩意,你说的是中文吗?我怎么听不懂。”
下一秒他才反应过来,这个老人兴许是个聋哑人。
于是他只能收了手机,换了一个相对和善的脸色,对着空气胡乱比划了一通。
“你、说、的、东、西、我、听、不、懂。”
摄像机大哥是在看不下去了。
“江少,他的意思应该是问你要不要去他家里凑合一晚。”
江宴:“是这样吗?”
老农猛的点了点头。
其实他一早就看到了到处在找房子的江宴。
因为好奇那架大大的摄像机,他就跟在后面转了几圈,发现江宴实在找不到房子后这才走上了前。
老农又比划了几下,这下的手势更加复杂了,江宴更加看不懂了,只能胡乱的点着头。
“行行行,有住的地方就行。”..
老农笑了一下,往前带路去了。
【哇,这个老伯好好啊,好善良,也不怕江宴是坏人。】
【突然有点想哭怎么回事,老伯年纪这么大了,还在外面劳动到这么晚,家里没有其他人了吗?】
【就是啊,而且老伯还是聋哑人,哎,偏偏摊上江宴这么一个不省心的了,突然觉得江宴露宿街头也挺好的。】
江宴也觉得突然出现的老伯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可他这个人向来心高气傲,从不认错,也从不向人道谢。
让他主动开口确实有点困难。
看着老伯有点佝偻的身材,江宴快步走上前,扶了扶他的锄头。
“我来帮你拿吧。”
老伯笑了一下,摆摆手拒绝了。
“没关系,我来拿吧。”江宴坚持道。
最后老伯没有犟过他,比划了两下后把锄头递给他了。
江宴一个扬手将锄头靠在肩上,却因为动作幅度太大,一下打到了后面的镜头。
摄像机大哥:“.........”
【笑死了,我刚想夸江宴来着。】
【虽然摄像机大哥没露脸,但我仿佛已经看到了他无语且嫌弃的表情。】
【还好镜头没坏,不然江宴真要赔的连苦茶子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