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林浩轩的那一声叫骂,罗晋知道曾经的那个将军又回来了。兴致一起,罗晋回骂了几句,携长枪又冲了上去。

刀光枪影,两人互战了个来往,眼神之中多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情。

远处于城墙之上的易枫虽看不清两人的表情,但就两人交手的动作来看便发现林浩轩挥刀间少了几分戾气,心底也不由松了口气。

对林浩轩放下了心,易枫不由将目光转向了整个战场。

靖军不畏死,杀声满天,几波进攻下来已是尸横遍野,血流漂杵。但即便如此,靖军仍不乏后继者,誓用血浸染沙场,以血肉之躯换取城头砖瓦。

这般不畏生死,令人胆寒。潇潇秋雨无休无止地倾泻着,带来阵阵寒意。

而某刻,易枫目光停住,几息间都未曾转目。只因靖军后方的高地之上,站立了几人。

在铅灰色的间,易枫看不清那身影是谁,但直觉告诉他那领头之人必定是靖国大将军严奕无疑。

昔日大将军的豁达豪爽还记忆犹新,不想再见已是兵戎。易枫没有叹世事无常,因为易枫叛靖除了有穆远逼迫的原因之外,更多的原因是易枫心底有了另起炉灶的打算。这是注定的结果,叹那世事无常只会显得虚伪。

易枫终还是将目光转回了战场,连感叹都不曾有。

而站于高土坡的严奕似有所感,望向了城头。

“大将军,怎么了?”几名将领原本在交谈,见严奕忽然看向远处城头,不由出声问道。

严奕都没有藏着掖着,直言道:“看一个我曾满怀期望的晚辈。”

众人都是靖国大将,自然知道严奕说的是谁。有一将军不由说道:“大将军忽然望去应该是感觉到他也在望着大将军,他与大将军真可谓惺惺相惜。只可惜本是佳人,奈何做贼。”

“惺惺相惜?”严奕摇摇头,“我看他会感慨一番,而他看我却只可能当做一个知名的陌生人。”

他人都不了解易枫,见严奕这般说,也猜不准事实本就如此还是严奕故意抹黑,一时也就闭了口,不再提及。

严奕也不愿再提及易枫,便说道:“你们刚刚的想法不错,继续说。”

既然严奕开了头,众将领自然是跟着说下去,却是畅所欲言,说着攻敌之事。只是无人发现,严奕已有几分心不在焉。

在靖军新一轮进攻之中,当启军铺天的箭矢落下,却有几人灵巧躲身,从大军之中脱颖出来。

易枫立即察觉到了那几人,皱眉嘀咕,“先天?”

几名靖军先天已经靠近启军城墙,皆是想仗着自身本领强行上城楼以破关。可是在他们还未展开行动之时,却已身首异处。

这一幕惊到了在场的所有人,那可是先天武者,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怎么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但甭管那先天是怎么死的,在众人眼中他们已经死了,还是毫无征兆的死了。靖军的士气一时大跌,而反观启军这般,却是士气如虹。一时间,箭矢滚石携着秋

雨落下,靖军一时死伤无数。

如此,靖军这一轮的进攻被彻底瓦解,靖军一时不得不撤退。而易枫也趁机令陶老板抓回那个打上瘾的林将军。那傻将军若不是有个好对手,此刻怕早已尸骨无存,偏偏还没有点眼见。易枫对其奇葩的性格也是叹服,心底只叹:早知便让他继续低迷罢了,也省了不少心。

严奕见李英回来,皱眉问道:“怎么了?”

李英告罪,“攻城不利,有负大将军所托。”

严奕早已猜到了结果,却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问道:“为何?”

“先天武者莫名死亡,大增了启军的士气,再加上雨天等影响,我军不得已,溃败。”

严奕自动忽略了李英之后那些托词,却是皱眉问道:“先天如何死的?”

“未见人影,未见利刃,莫名其妙,身首异处。”

“在何处被杀?”严奕心中有了猜测,但又觉得不可信,一时也不由心生担忧。

李英回答道:“城墙下,却是正要上城楼之时。”

严奕皱眉不语,而其他人不由紧张的看着严奕,毕竟这太过惊世骇俗,若不能解释清楚,对士气的打击可想而知。

严奕谨慎道:“这一幕像极了刺客刺杀,而且启楚之间关系不错,说启有刺客也不足为奇。只是即使是半仙刺客,即使他们能隐身影,但出手的那刻是决定隐藏不了兵刃的,所以我也弄不懂具体原因。”

严奕的话让众将领一时间不知所措。若不能跟将士们解释清楚,士气定会受到抑制,对于攻城却是大大的不利。

“大将军,我们如何解释?”这是悬在头上的剑,一将领不得已出声明问。

严奕想了想,说道:“就将其归结于刺客,归咎于楚国的阴谋。”

这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但却是眼下能想到的可行之法,众将领相互对望,叹息下也只得如此。

严奕当机立断,让众将领去军中说明,尽可能的将影响降到最低。

而此时的靖军军营,归军的甲士绘声绘色的描述着所闻所见,没上战场的甲士则是围于那夸夸其谈的甲士倾听,靖军中一时谣言四起。

“你们是没有见,当时启军的箭雨铺天盖地,杀意盎然,如泻流洪水般呼啸而下。却又如雨般密集,毫不夸张的说每滴秋雨都伴随着一支夺命的箭矢……”

周围的甲士只想了解情况,谁知那夸夸其谈的甲士兴致大起,竟说成了评书。倾听的甲士们耐不住烦闷,齐声咆哮道:“说重点!”

那说事的甲士脖子一缩,小心而快速的说道:“几名先天高手左突右挡杀到城下,然后死了。”

众甲士傻眼,这还真简洁。该略过之时夸夸其谈,却在详说之处一笔带过,众甲士望着那说事的甲士,面色带着不善,阴阴一笑。

有一甲士破口骂道:“废话!我当然知道他们死了,关键他们是怎么死的。”

众甲士不由点头,那名甲士明显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那说事的甲

士原本见众甲士面色不善,心底已有几分害怕,但有人开脱,忙开口道:“我说,我说。”同时,给那开脱的甲士送了一感激的眼神。

“先天于城下,正准备登楼之时,却突然身首异处。没见人影,没见兵刃,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了。”

众甲士听言,皆觉得后背一阵寒冷,不由齐打了个哆嗦。先天武者莫名其妙死亡,没见人影,没见兵刃,如此若是启军对付他们这些普通武者那岂不是如切菜一般轻而易举。

人的最原始情感便是恐惧,而人最为恐惧的便是对未知的恐惧。一时间,众甲士都沉默下来。

“聚众在此干嘛!”

忽然,一道喊声传来,却是受严奕命令前来安抚靖军的各位将领。

众甲士闻声,连忙全部散开,对前来的将领抱拳。

将领们自然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但也不点破,故作不知情况的问道:“你们再讨论如何破敌吗?”

却是那之前帮说事甲士开脱的甲士机灵,忙回道:“将军慧眼,我等正向今日上了战场的兄弟询问细节,也好想出克敌之策。”

周围的甲士一听,连忙应声道:“是呀是呀,我等均在商讨如何克敌。”

将领笑道:“虽然启军有玄宗刺客,但我靖军有了诸位,又何愁不能攻敌制胜。”

众甲士一愣,随及皆回声道:“将军英明。”

将领随意的挥手,道:“那你们接着讨论,我再去别处看看。”

“将军慢走。”

“将军慢走。”

……

一时众甲士大秀热情。

将领出来,不由松了口气,总算把他们哄住了。

其实在来之前,他们几人就曾商讨如何与众甲士诉说。直说定是不行,那种给人一种掩耳盗铃之感,而且甲士也会思考其中猫腻,这般说出反而禁不住推敲。后来众人皆是决定堵不如疏,随意的说出让众甲士去猜,这样甲士们反而会更加信任几分,就算有人怀疑,也只是少数。如此便有了刚刚的一幕。

将领面带笑容,对身边的人说道:“走,去下一处。”

……

就靖军与启军间的战斗打得如火如荼的时候,靖军西线,一个关键的人物王云,却昏睡一建议的“敞篷”马车中。

之前,王云曾睁过眼,但仅是一须弥间,只有天还是那般蓝的想法便已昏睡过去。此刻再次睁眼,身上的伤痛却是一瞬间袭来,直疼得他不由吸气。

“醒了!头儿,他醒了。”走在王云身边小哥听到了那声吸气,再望王云,一时不由大叫。

“醒了是造化,死了就是命。嚷什么!”一较为粗犷的声音传来,随及见王云正看向自个,大笑道:“兄弟你醒了,我就说你这般人怎会轻易死去嘛。”

旁边的小哥见头儿言行不一,不由撇嘴。王云见那人走来,试图抱拳行礼,奈何扯到伤口,只得作罢,开口道:“多谢这位老哥的救命之恩,不知老哥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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