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收雨住。

金泰在欲*火熄灭的瞬间,就马上从床上一跃而起,捡起扔在地上的衣服,快速地穿起来。

玛姬的呼吸还没有平复时,手拄在头侧,发出的声音如同猫叫*春一样充满诱惑。

“无情的人啊,这就要走吗?”

“还有事,”金泰边整理着,边在心里咒骂自己,“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不客气,”玛姬妖娆地笑,“随时欢迎你的光临!”

看看这都是什么话!

金泰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

这种心态是不对的,不该为了贪图一时的快乐把自己沉沦下去。

“他们是蜀山派的人。”

金泰的脚步一下停住。

他转过身,看床上光着身体的玛姬。

玛姬脸上的嫣红还没有褪去,笑容里也带着满足的表情,不过她说的事却与此完全无关。

“简是我的好朋友,”玛姬说,“昨天晚上,大概凌晨一点左右,三个华夏人,从进入到退出,不到十分钟,本来警察是可以在五分钟以内到达的,但是警察一直到半个小时以后才来,而且只限于维持现场秩序,通知相关部门,别的什么都没做。”

金泰最敏感的那根神经被调动起来,“铲除异己?阿玛斯神父知道吗?”

“他什么都知道,”玛姬似乎还在对自己以前碰到的事情有些耿耿于怀,“只有在他想管的时候,才会过问一下,大多数时间,我们都要靠自己才行。”

这话说的有点儿模棱两可。

“兰斯说这可能是因为核电站——”金泰说出这个理由的时候自己都不相信。

玛姬也果然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方多尔公司一直致力于能源产业的发展,甚至在火箭推进器的研究方面也很有成效,但是这都不是主要原因,金,我们从来不会因为业务上的竞争而自相残杀,这在我们的游戏规则里是很少出现的,教友之间出现竞争时也多半会以合作解决,都是成年人,我们早都过了热血冲动的年纪,为了大家共同的利益,绝大多数时候,妥协是为了更好的进步,无论如何也不会到使用异能者灭口的地步,唯一可能造成这种结果的——”

金泰打了个寒颤,“是阿玛斯神父他——”

玛姬苦笑,“是的,亲爱的金,我们不是敌人,虽然你瞧不起我血族的身份,我也知道神父大人也是这样想的,虽然他承担着与血族沟通的重要使命,他的教会里也有着很多血族的成员,但是其实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对于他来说,目前的教会,就是他全部的底限,不能再往前更进一步,能维持现状就是他能做的全部。”

金泰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但是你们不这么想,对吗?”

“是的,”玛姬从床上下来,帮着金泰整理他凌乱的衣服,系紧腰带,赤*裸*裸的,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我们想要的更多,更多的权利,更多的妥协,我们要跟你们一样,做为一个比人类还古老的民族,我们的要求并不过分,你说呢?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你是不是已经得到了水晶球?阿玛斯的真实愿望是得到水晶球,修复它,用它发出信号,迎接真神的到来,但是不管你相不相信,金,血族虽然一直在使用神赐予的祖灵球为自己增加实力,但是我们恰恰是反对真神归来的。”

金泰被绕糊涂了,“反对?可是——”

玛姬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金,请相信一个地球上最古老种族的智慧,所谓的真神,不过是高过我们文明的一种生命存在,我们感激他们的付出,让我们受益无穷,但是如果他们直接干涉我们的生活,后果并非会如我们所愿。”

“你们想换一个联络人吗?”金泰突然发觉自己似乎一下子离成功不远了。

这幸福来得太快,让人不敢相信。

玛姬抚摸着他的脸颊,“亲爱的,你猜到了,是吗?是的,如果你愿意的化,现在马上就会有一个强有力的助手,至于血族那边,只要你可以提供给他们祖灵球,获得他们的支持是非常简单的,埃德蒙会全力帮你达成你的愿望,只希望你不会像阿玛斯那样,只想着维持现状。”

“埃德蒙?”金泰恍然,“你什么时候站到他那一边的?”

“为了更好的生存,不是吗?”玛姬从火辣突然又转为楚楚可怜,“我们都是为了生存。”

金泰有点儿受不了了,他摆脱她的纠缠,“要是埃德蒙打算支持我,亲自来跟我谈,还有,他真的认为阿玛斯神父这么容易就被扳倒吗?就算他倒下了,凭什么会用一个刚入教会的外人?”

玛姬又迷人的笑了,“胜利的天平只会因为哪边砝码更重,才会偏向哪边,永远不会因为哪边的砝码呆的时间更久而偏向于他,其实他的地位并非不可动摇,你所需要的,就是相信一切都会变好,剩下的,埃德蒙会去做的。”

“我不会做傀儡的,”金泰强调道,“如果他想用我做代言人,成为一个应声虫的化,他一定会失望的。”

“我们要的也不多,”玛姬拍着他宽厚的胸膛,“你有你的要求,我们有我们的,除此以外,我们可以商量,可以谈,合作,本来就是一门妥协的艺术,没有什么谁听谁的,只要你还想合作,一切都可以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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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警察局。

地下室。

法医检验室。

亨利.方多尔突然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心脏,朝后倒去。

早等候在一边的助手马上把硝酸甘油丸送进他的嘴里。

亨利急速喘了几口气,恢复平静,用颤抖的手,把无头尸体上的白布盖回去。

“真是一场悲剧,”埃德蒙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

亨利.方多尔扭过头看了一眼,径自走出检验室。

埃德蒙跟在后面,并没有说话。

两人走到电梯前。

“你知道是谁干的吗?”亨利瞅着紧闭的电梯门,突然问。

“几个华夏人,”埃德蒙说,“蜀山派。”

“神父不打算说什么吗?”亨利的声音都在发抖。

埃德蒙沉默。

亨利绝望了,“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他觉得简的决定让他陷入了困扰,”埃德蒙平静地回答,“您阻止不了简小姐的决定,她一向有自己的想法,但是这不应该成为她被杀的理由。”

“这个理由跟你有关吗?”亨利眼中迸出火星。

“恐怕是的,”埃德蒙平静地看着他,“所以你认为这就是她可以死的借口吗?”

“叮……”

电梯打开了。

亨利.方多尔苍白的脸上多出一丝绝然,他坚定地迈出大步,走进电梯,然后转过身,看着外面的埃德蒙。

“把这件事搞定,”他说,“不管需要我做什么,任何事,告诉我。”

电梯门缓缓关上,把一张绝望中透着疯狂的脸关在电梯里面。

一张刚刚失去女儿的,父亲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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