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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时31分44秒
大蛇湾。
金泰在两个小时以内准时赶到了这里。
大蛇湾是一个远离市区的海湾。
严格来说,这里才是南海市的发源地,老南海市正是围绕着这个海湾发展起来的,但是自从半个世纪以前,进入大工业时代以后,大量的工厂和商贸公司的创立,对城市基础建设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大蛇湾附近的地质状况并不适合建立这样一座城市,这才逐步搬迁,形成了南海新城。
不管城市如何的发展和变化,大蛇湾永远静静地呆在那里,看着岸上的人们每天忙忙碌碌。
海风在晚上非常的凛冽,金泰才摇下车窗,就又马上摇了上去。
码头上还是很忙,金泰不得不把车停的远一些,拿出手机。
按规矩,他不能打电话,只能等对方来联系他。
“他们一定在这里有观察哨,”胡不归胸有成竹,“说不定已经看到我们了。”
“嗡……”
胡不归的话刚说完,手机就响起来。
“把车门打开,”是小黑的声音,“你们俩都下车。”
金泰还没等说什么,电话就挂了。
“呀?”金泰在河西公园的时候以为这货挺好欺负的,没想到现在风格突变,一时有点儿不适应。
胡不归倒是想得开,“下车吧,他们想看看车上有没有警察,还有就是看看我长的什么德性。”
说着,他推开车门。
金泰也只好跟着下了车。
两人靠在车边,站在寒风里,虽然穿着厚棉衣,冷风还是一下子就把衣服打透了,一会儿的功夫就刺骨的冷。
金泰吸溜了一下清鼻涕,“他马的,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我把你丢这儿自己享shòu
怎么样?”
“那他们就真的不做生意了,”胡不归也有点儿受不了,“他们可以有很多变化,可是我们不能变,有一点儿变化,他们都会跑掉,不然你真以为这碗饭好吃呀?”
“嚓……”
正说着,他们正对面打出一道光。
一个提着手电筒的人慢条斯理地走过来。
“钱呢?”他伸出手,表情极不耐烦,比小黑可爱不了多少。
金泰掏出钱,递给他。
这个家伙借着手电光仔细数了一下,抬起头,“改规矩了,付全款。”
金泰瞪他,“你是不是觉得我傻?不做买卖把钱还我!”
“唰……”
手电光又多了几道。
在第一个人走过来的地方,有七八个人提着钢管和砍刀,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金泰手从衣兜里掏出来,一支手枪顶在对面人脑门儿上。
“看你快还是我快!”金泰杀意纵横地盯着他。
拿钱的人很快就怂了,他举起双手,“哥们儿,哥们儿,没别的意思,别误会,鲨鱼峡,大蛇湾以北,二十三公里,跟着GPS就能找到,到那儿会有人联系你。”
“退后!”金泰命令道。
拿钱的人很听话地往后退。
胡不归先上车。
金泰一边看着面前的人,一边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拿钱的人直到看到金泰开车离开一段距离,才拿出手机,拨打早已经记的烂熟的号码。
“小黑哥,没问题,就是一个糟老头儿,不,不是,黑瘦黑瘦的,不是老大想找的那个叫胡不归的老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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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车上的金泰呼出一口气,“还真让你说对了,看来这一晚上有的忙了。”
胡不归突然笑了,“你哪儿搞的枪?是不是以前没学过?”
“你咋知dào?”金泰奇怪地问。
胡不归笑的脸上的粉都快掉下来,“你保险没打开,持枪姿势也不对,那么个打法儿,后座力会让你把自己的鼻子砸烂的。”
金泰尴尬地笑,“麻麻的,老子确实不会,哪有地方让我练这东西呀?”
往前开了不到半个小时,电话又来了。
又换了一个地点。
这注定是一个漫长的夜晚。
只是不管小黑的人,还是金泰,都没有注意到,在漆黑的夜空中,一架无人机像只老鹰一样,无声地滑行着,地上所有的一切都逃不过它锐利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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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金泰沿着海边喝西北风的时候,于小露在保镖的护送下,来到飞龙集团办公楼。
这么晚了,没有加班的人,但是最高层的会议室里灯火通明。
刘飞熊如临大敌地坐在长条会议桌前,紧张不安地看着对面的男人,这对于他来说是很少见的。
米色双排扣呢子大衣,大衣敞着,露出里面的剪裁合身的白色衬衣。衣前懒散地系着一条黑色领带,领口处露出他微凸的锁骨和一小部分结实健朗的胸膛,一张冷俊桀骜的脸,他的头发有两寸来长,乱蓬蓬的,活像一个喜鹊窝,长着一对调皮的大眼睛.眼珠子忽闪忽闪的,好象两颗水灵发亮的黑宝石。只要他一眨巴眼,准出鬼点子,这鼻粱是拱起的,鼻上全是疙瘩,颜色青紫。像茄子一样,嘴唇的浮出弧角相当完美的笑意。
他的形象比刘飞熊可爱多了,坐在一边的龙金城虽然面相和气质比他强,可是没有他那股子招女孩子喜欢的坏劲儿。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本来应该人见人爱的年轻人,却让刘飞熊格外不安,不时与身边的龙金城交换着眼神。
“当——当——当——”
轻柔的敲门声响起。
于小露穿着一身亮粉色呢子风衣,推门而进。
“不好意思,迟到了,”她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就好像没有看到会议室里有陌生人一样,随便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那个年轻人对于这个女人的到来显然眼睛一亮,不过倒也不在意,他坐直身体,看向在坐的诸人。
“开始吧,”他的声音跳脱中带着一股别样的磁性,“刘总,我们先谈公事,再谈私事,好吗?好的。”
刘飞熊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这小子自己回答了,只好苦笑着看他,“赵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叫老板多外道,”这个年轻人一摆手,“叫我赵飞,阿飞,都行,那就谈公事。”
刚才还很随意,怎么着都行的年轻人,转瞬间就变了脸,严肃地看着面前的人,杀气横溢,“我刚杀了你们给我派来的管家,他让我感觉受到了伤害,明白我的意思吗?我被他深深地伤害了,我并不介yì
他在送还本该是我的钱的时候克扣一些作为好处费,但是越来越多了,你明白吗?太多了!多到我没办法向我的兄弟交待,多到超出了我能忍受的极限。”
“所以你就杀了熊家杰?”刘飞熊苦笑着,“熊家所有的资金往来全通过他,他本来还是熊家最有可能接掌家族企业的继承人,可是你杀了他,他家的房地产产业是最快最有效的洗钱方法,你杀了他,至少让我们五到六笔资金困在11个建筑项目上,你为什么不先告sù
我们一声?”
“我这不是告sù
你了么,”赵飞无所谓的样子,“这位龙金城先生不是自诩诸葛在世么?我以为你们什么都知dào
,任他这样狮子大张口地胡吃海喝,我的钱是在你们手上,可是你们至少也该敬业一点儿,不该拿的,最好少动,不动是最好啦。”
“好吧,”龙金城叹气,“这是我的错,我已经警告过他,本来想着等最近几个项目都做完,就把他踢出去,可是没想到他更加变本加厉,看来有必要跟其他合伙人好好谈谈了,”说着他看向对面的于小露。
于小露抬起头,“看我干嘛?我一直很规矩的,就这样还有人想绑票从我爸头上讹钱呢,而且一帮王八羔子还见死不救。”
这是在怪罪他们在胡不归上船时的事儿。
龙金城也只能尴尬地低头。
刘飞熊倒是脸皮很厚,面不改色地,“那好吧,我会尽快再找一个管家过去,金泰,他可以吧?”
“金泰不行!”于小露下意识地说,随后觉得有点儿失态,便赶紧低下头,拨弄自己的指甲。
龙金城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小露,你知dào
的,他可以,到目前为止,他是我们最出色的代理人。”
于小露抬起头,冷笑,“最出色的?活的最久的吧?你行你怎么不去。”
“小露,别赌气好么?”龙金城耐心地解释,“你知dào
我离不开这里。”
“别叫的这么亲热,”于小露不客气地说,“小露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赵飞在一旁看热闹,一副不怕事儿大的样子,“对,你是她谁呀?叫这么亲热,没领证儿你就不能是一家之主,劈个腿你能把她怎么着啊?”
刘飞熊对这无厘头一样的恶搞简直毫无办法,“各位,谈正事行吗?有什么家庭矛盾开完会你们自己解决。”
于小露狠狠地瞪了赵飞一眼,继xù
低着头玩指甲。
“金泰?”赵飞挺感兴趣的样子,“公事儿谈完了,既然说到金泰了,我们就可以开始谈谈私事儿了,我弟弟赵子丹,他本来挺有前途的,在特别羁押处当狱警,可是前不久接私活儿的时候在机场路被一个叫胡不归的人杀了,听说在路上把他们杀的狼狈逃窜的,就有一个叫金泰的人,是不是他呀?”
这回换刘飞熊惊讶了,“不会吧?有这么一号人吗?”
“有,”赵飞肯定地说,“我正在让我的人撒开去找胡不归,顺便也想找一下那三个人,一个警察,一个特警,听说已经被开除了,还有一个,就是一直没找到的金泰,他在机场路上见义勇为不会跟你有关系吧?”
“这怎么可能呢?”刘飞熊一看战火烧到自己头上,赶紧否认,“绝不可能的事儿,我干嘛要杀你弟弟?我甚至不知dào
你的弟弟是——警察?”
“你也不知dào
吗?”赵飞把目光投向龙金城。
龙金城摇头,“我是知dào
的多,不是什么都知dào
,你有个弟弟当警察跟我有什么关系?”
“知dào
这事儿的人几乎都死了,我父母当初在美国离婚,要不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下我们兄弟相认,可能一辈子都不知dào
我曾经有个弟弟,他还有个哥,我自然也不会把这事儿告sù
你,”赵飞收回自己审视的目光,“所以我就只当这事儿跟你们没关系,可仇一定是要报的。”
“如果你把他杀了,”龙金城说,“那短时间内,我们就无法派给你一个合适的管家了,这不是威胁,是实实在在正在发生的事,我们的代理人最近一段时间损失的很多,有一个警察总局的高级官员正盯着我们不放,不知dào
他从哪儿得到的消息,我们不得不做出一些艰难的决定,要是你再把他也宰了,我们就派不出更合适的人选了,随便找一个人,你肯定是不干的吧?”
“哎呀——”赵飞一拍大腿,“可是我已经让我的兄弟们准bèi
动手啦。”
刘飞熊只好再次苦笑,“我突然觉得熊家杰死的好冤。”
赵飞嘿嘿笑着,“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儿,我这个人吧,就是心急,想赚到钱,就巴不得想一下,钱就飞到我面前了,想宰了谁吧,明知dào
得忍着,可是还是把人给宰了。”
“你能不能宰得了他还不一定呢。”于小露突然冷冷地说了一句。
赵飞马上很感兴趣地问,“你咋知dào
这么清楚呢?跟我说说老妹儿,你俩是不是有一腿呀?”
“有你马的腿儿!”于小露突然爆fā
起来。
赵飞脸上的笑容突然没了,“你再说一遍我听听?”然后杀气就不加掩饰地暴露出来。
会议室里的空气瞬间凝结。
直到这个时候,赵飞喜怒无常,让人捉摸不定的性格才彻底暴露出来,这也难怪刘飞熊一次又一次的苦笑。
于小露似乎也对这个人的脾气秉性有所了解,她不敢怀疑下一秒钟这小子会不会让她血溅当场,所以虽然她气的快要疯掉了,可还是硬生生忍下了这口气,同时也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
龙金城再次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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