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经脉你应该很熟悉吧,即便只是一道外伤,也需要刺激到对应穴位,这样才能激发肌体本身的自愈力,配合水愈术才会效果明显。”

眼看衍临越说越复杂,苏灵儿一阵头大,差点就要脱口而出说放弃。

但她看了一眼仍在昏迷的苏幽,咬了咬牙,硬是将卡在喉咙里的丧气话吞了回去。

五哥对她那么好,她不能因为这点小小挫折就放弃,再说非亲非故的衍临先生都在殚精竭虑的帮她了,她自己怎好意思说不行。

必须行,一定行。

“经脉穴位十分复杂……罢了,这些口诀你先记住。”

衍临不愧是衍天学宗的弟子,学识渊博且善于教导,很快就将治愈术的经脉运行规律总结成几句口诀教给她,为求速成,让她先记下,照着运用,以后再慢慢领会。

她依着衍临说的来用水愈符,白辰那道伤口很快就有了起色,逐渐愈合。

她欣喜不已,但仍是不敢着急,服了一颗补元丹,调息了一阵之后将魔气恢复到最佳,才在衍临的帮助下将苏幽扶起,对他后肩的伤口施展起速成版的水愈术。

她闭上眼睛,将心神完全沉入水愈灵气之中。

或许是因为她的魔气本就是苏幽的魔气,以她魔气为基础使出的水愈灵气在苏幽体内格外好控制,她甚至能清楚的“看”到苏幽体内的情况。

这一看让她心惊,苏幽身体的创伤极为严重,根本不仅仅是那道被剑枝洞穿的伤口和灼伤,他体内大部分经脉都受到了言火的烧灼,脏腑也多有破碎,难怪他总在咳血。

五哥的伤太重了。

她只好用水愈术一点点的为他温养经脉,先将言火的灼伤缓解,等到疏通气脉之后再为他找些治疗内伤的药,以期能发挥药效。

她做的小心翼翼,全神贯注,保持着十二万分的精神,将每一丝灵气都控制到现在能力所及的完美地步,生怕给苏幽造成哪怕一丁点儿的伤害。

因为太过专注,一个大周天下来,外面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而她丝毫没有觉得时间流逝,甚至没有察觉自己的魔气快要见底。

苏灵儿自认也是个有经历的人,但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如此认真专注的做过一件事。

一旦专注起来,她的集中力真没让她失望,成功的让她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精神层面积累下来的疲惫,和即将透支的魔气。

她只觉得仅仅一个周天对苏幽经脉的灼伤改善并不大,便理所当然的准备开始第二个周天。

这时她感觉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睁开眼睛,看到小白辰嘟着嘴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他将手臂伸过来,臂上的愈合伤还在,看得她有些不解。

“怎么了?”

“你说要给我治好的,这算治好了吗。”

“都愈合了啊,差不多吧。”

“哼,愈合就算治好吗,你对我的态度就是差不多?”

他转身坐回到原处,用力一撇头,不去看她,明显在生她的闷气,倒是真有几分孩童的天真模样。

苏灵儿不禁有几分头大,不太想管这个熊孩子,但好像确实是她亲口答应要治好他的,这样子有种过河拆桥的感觉……

也罢,连续治疗的效果肯定没有分次治疗来得好,等等再继续。

她小心的扶着苏幽躺下,喂他喝了一些灵水,又在旁边续燃了一柱养神香。

据衍临所说,这种养神香的香气有静心凝气,养神护心的效果,不但适合绘符时强化精神力,也适合苏幽这种神识受损的情况,疗养时点上一柱香多少有些帮助。

至于衍临,他还在入定。

苏灵儿当然不会打扰恩人休息,轻手轻脚的走到白辰身旁,把他往里挤了挤,在他旁边坐下来。

白辰哼哼唧唧几声,想要背对着她,但被她抓起胳膊,还被仔细端详他那个已经好了五六分的小伤口。

他可没想真让她接着治,当然也看不上她那两下子,便强行把手抽回来。

但几秒之后又被她抓起。

她试着继续使用水愈术,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治疗极限就如此,感觉已经没有什么用了,不禁懊恼的挠了挠头,只好从储物戒中取出伤药和绷带。

以她这种入门级别还只是半吊子的水愈术,想要完全修复大魔级别的强横魔躯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她也没想着学水愈术第一天就能让人的伤口从愈合到脱疤再到光洁如新,所以老老实实脚踏实地的用药给他包扎,当然嘴上还是给了承诺。

“这药很管用的,先包扎一下。放心放心,肯定对你负责到底,等你伤好之后我就给你找一些祛疤的药,保证一点都看不出来。”

“负责到底?”

白辰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好像听到什么从没听过的词,而她只是拍着胸脯保证。

“我千羽说到做到。”

她在心里补充道:如果真留疤了也别怪她,她是用“千羽”来保证的,跟她苏灵儿可完全没有关系。

“哼,你最好是记得自己说的话。”

“当然当然。”

稍微放松下来之后,她这才感觉些许困倦,眼皮开始打架,看着白辰那稚嫩的肩膀,觉得像是极好的枕头。

不成不成。

她赶紧使劲眨了眨眼,想让自己保持清醒,至少先给他包扎完……

白辰只觉得她动作慢吞吞的,包扎个小伤也弄半天,正有些不耐的时候,后背忽然一沉。

他有些僵硬的转过头,看到苏灵儿一头扎在他背上,居然呼呼大睡起来,不禁一头黑线。

这女人的入睡速度可真叫人长见识,明明前一秒还在咋咋呼呼的说什么负责到底,后一秒就已经酣睡如猪。

他倒也没有将她推开,而是以极小的幅度调整了一下姿势,轻轻抬起她的头,让她枕在他肩上,然后看了一下自己胳膊上飘着的布条,

居然包扎到一半就睡着了,这女人……

“既然已经这么累了,又何必逞强去治苏幽,那家伙难道比你自己还重要吗。”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随便用单手在布条末端打了个结,然后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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