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来得突如其来,让人措手不及。
这个时候,领头者的决定就往往代表了成败,利来亨长出一口气,立下决定,
「修复不可取,没时间也没人手;撤离的话虎头蛇尾,会沦为水族笑柄,以后我们在平凉州还怎么维持威望。
我意,放弃辟水舟,全员出击!只要我们赢下这一仗,自然迎刃而解,就算是这些辟水舟沉在了江底,也大可拉回去修复。」
蓝远志和李十朋点头称是,这也是唯一的应对,放他们来做决定也同样如此,没可能就此退缩的。
外面的水下已经打成了一团,三府修士,水族,盗伙,混杂其中,水波冲击,灵力***,整个乱成一团,一时间也看不出来谁优谁劣,这就是水下战斗的特点,很难整体把控。
五条辟水舟的留守人员也冲了出来,没人愿意自困死地,所以利来亨的决定也是无奈之举,辟水舟很珍贵,但再是珍贵也贵不过人命。
利来亨大袖一背,绝然道:「你我各自为战,当以三府尊严为念,不可浑水摸鱼,敷衍了事;之前收益一说不过是玩笑,此番战罢若侥幸取胜,当以当初约定为凭,决不食言。」
三人举手道别,各自纷飞,投入混乱的战场中;李十朋心中有鬼,又怎么可能尽心尽力为中军府拼命?只想找到都尉府那群修士,虽然这些人都不是剡门剑修,和中军府这些年下来也很有些纠缠不清,但毕竟这么些年相处,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如此打打停停,寻寻觅觅,只做做样子的话也没遇到什么危险,数刻后终于让他找到了都尉府的修士,但一眼看去却是凄惨得很。
抓到一个被打得狼狈不堪的都尉府修士,「你们这里怎么样了?人呢?怎么就这三个了?」
那修士十分的不满,「还能怎么样?死的死跑的跑,这些水妖凶得很,根本就不是乌合之众还有那些盗伙,个个凶悍难缠,大家伙都顶不住,已经有跑路的了。」
李十朋正待分说,一旁突然飞过来一枚水箭,看其威力不同寻常,打得这个都尉府修士连连后退。
这不是普通的水箭术,而是另有蹊跷,李十朋连忙四下观瞧,眼角闪过一条身影,张弓搭箭,一枚接一枚的强力法箭连珠射出,丝毫不给对手留任何机会。
他的心里是挣扎的,也能隐约猜到都尉的用意,派这些人来就是为了让他们送死,同时清肃都尉府内部秩序;但道理是这个道理,多年相处下哪怕关系一般,但真正看这人在手忙脚乱中陷入绝境,又很难不管不顾的置身事外。
他有点后悔自己不该跑过来自寻烦恼,最终,还是不忍心此人死在眼前,身体一震,飞剑疾射而出,撞偏了法箭,同时也感觉到了对方法箭上的威力真正不可小觑,能用无形法箭和他的飞剑斗个旗鼓相当,这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还没等他考虑怎么转寰,那强盗突然身躯一隐,失去了踪迹,再下一刻一枚飞剑已经透入那名都尉府修士的脑际。
李十朋心中大惊,知道这强盗根本就不是强盗,而是都尉手底下货真价实的剡门剑修,就是他的师兄弟!
打又不是,跑又不是,正犹豫之间,那海盗突然出现在他身旁,神识喝
「发什么呆?该走就走,我认得你的剑,那些水族杀起了性子可认不得你!」
李十朋现在才真正明白自己和候都尉的差距,不在境界实力,而在这份毫不犹豫的狠辣上,管你是谁,挡了我的路就一剑斩之,没有丝毫的怜悯。
哪怕是这些长时间混在都尉府,可能也未必真的就背叛的修士,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直接清除。
心中发冷,还有这位神出鬼没的假扮强盗,很明显前期的弓箭不过是
掩人耳目的手段,一看他是剑修,立刻放弃遮掩,快刀斩乱麻,其剑术应用神乎其技,他都没能反应过来,如果换成他是目标,能不能挡?
这是一个他不敢深想的问题。
缓缓的向水府外围移动,是该离开了,因为水妖们已经越来越暴燥;摧毁龙江水府是双刃剑,如果人修占据上风,这些妖物会很快崩溃,但如果是妖物一方取得优势,这些东西本能的暴虐就会显露无疑。
他能明显感觉到拦截他的水妖已经有些肆无忌惮,那是为了报复他们肆意闯入水族领地为所欲为。
两头水妖紧紧的跟着他,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好在它们没有那头妖将的实力,否则能不能脱身还真的不好说。
边打边跑就是他现在的状态,倒也并不显得突出,因为所有的三府修士都在边打边逃,很少有死战不退的,这就是利益团体的天性,他们没有信念支撑,或者说,没有足够大的利益驱使。
前方战团混乱不堪,又是一处水妖围殴三府修士的场景,他本不想多事,但一看那名被围殴的修士,又改变了主意。
周身法力一鼓,把身上最珍贵的一枚白虎光珠掷了过去,同时飞剑攒刺,不求伤敌,只求惊吓,趁水妖们一时没摸清究竟四散而逃时,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随即开遁远游。
「多谢李道友救命之恩,只是这仗打得憋屈,败得莫名其妙,真正是愧杀个人
蓝远志受伤不轻,他实力还不错,但水妖的数量却大大超过了他们的预期,而且个个实力很是了得,并不差三府修士多少。
李十朋带着他一路狂奔,「这些水族怕不单只是龙江一府,应该是还有其它水府妖族加入,这就是一个局,我们都上当了;消息是贫道我传出的,累大家冒险,心中委实不安
蓝远志叹了口气,「和道友有什么关系?你就是个打听消息的,最后决定还是利中军定夺,他这火烧火燎的也不探查清楚就冒然动手,又怪得了谁?
可惜,这次还不知道能剩下几个牧府弟子,我有愧牧帅所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