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师兄不为所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颖道人有她的坚持,但这不代表他就会心软。
大道之路,心如铁石。
土灵珠,他可以不在乎,但楚门门徒中有这样不遵门规的人,就必须管束,当然,能顺利取回土灵珠那当然更好。
时间不多了,需得早些下手,以免夜长梦多。
颖道人,感神境界,实力有限,至少在他眼里看起来是这样;哪怕再加上那个剑修,也不过稍微多费点力气而已,身为楚门真传弟子,这点自信心还是有的。
才要动手,远处传来隐隐的灵机波动,心里叹了口气,该来的都来了。
来的是三位僧人,在东北地界,佛门昌盛,准确的说,这里就应该归属东北和北地门派共管,他们楚门属于东南区域,才是真正的外人。
为首一僧,宝相庄严,口宣佛号,「阿弥陀佛,贫僧迦叶,携师弟迦罗迦南见过各位道友;尧光山脉是我东北佛门之属,理当由我佛门处置,不知诸位道友可有疑义?」
骆野王嘴快,「就是此物于你佛门有缘呗?你佛门还不如说身在锦绣,则一切都于你佛门有缘?行的是强盗事,发的是慈悲声,这身本事我谁也不服,就服你佛门。」
迦叶和尚也不恼,对骆野王的尖酸刻薄听而不闻,只盯着谭师兄看;同为真传弟子,一个出身东南楚门,一个来自佛门昭能寺,都是传承久远的大道统,彼此之间是有一面之缘的。
谭师兄知道自己躲不过去,到了现在,再说其它也是多余。
一揖手,「久闻迦叶大师佛法精深,今次赶巧,正要领教。」
对他们来说,强者留,败者去,就是这样情况下的处事规则,口舌无益。
都是在各自门派通天三境修士中的扛鼎人物,也就不会有多余的试探动作,而且两人都很清楚时间拖久了对谁都没好处,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有一个重要的主角没有出场,就是对土灵珠志在必得的莲门无情道。
谭师兄发动了太极虚生圆,虚圆层层叠叠,无穷无尽,守中带攻,敌强则强,敌弱则牵,把太极真意发挥出了几分神髓,在通天境这个还没能领略大道真意的层次上,几乎做到了极致。
迦叶和尚知道哪怕是自己在这样的太极圈中也不会有胜机,既然不能,那就拖进自己的节奏中。
面带微笑,口宣佛号,把手一抹,颈中百单八颗念珠齐齐破碎,一时间,佛音飘渺,异香扑鼻,正是昭能寺一个很出名的结界,香花佛世界。
他现在的境界自己是不能独立成界的,就只能借助修练已久的器物之功,也是一种方式。
因为使用了不完全属于自身的能力,这样的结界就有些蔽端,把两人的战场隔绝了起来,外人不能见,里面的人也不能察看外面的变化,除非分出胜负,佛世界消散。
谭师兄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这和尚心思深沉,这是故意把自己拖走,好让两位师弟便宜行事;但虽明知如此,也没有什么太好的方法,就只能专注于眼前的和尚,争取尽快解决战斗,至于外面的情况,那就顾不得也。
迦叶发动香花佛世界,两人消失于冥冥之中,剩下的两僧对视一眼,毫不犹豫的就要往下面的小翼人扑去,但骆野王怎肯容他得意,飞剑一领,纵剑斩出。
同时,颖道人掐指做法,一时间漫天水雾,障人迷眼,水雾中隐隐有蛟龙之声,却不是真蛟龙,而是蜃怪亚龙,是和漫天水雾互相呼应的一种水系战法。
迦蓝迦罗当然没有师兄真传弟子的本事,但实力在昭能寺中也是上乘之选,当得起核心弟子的身份,对两人的攻击并不畏惧,一人使金刚法相,持戒杖强弓硬马,一人托木鱼在手,敲击声中,佛音入耳,
让人不觉就陷入警世之声。
四人打做了一堆,一时间还分不出胜负。
就境界而言,两个僧人功力深厚,都是自然境的层次,要压过对手一筹;但两个叛徒的合击也不容小觑,在十数日的战斗中也配合出了一定的默契,蛟龙和飞剑神出鬼没,遥相呼应,一时间也暂时分不出胜负来。
战斗,从一开始就陷入了胶着中
下面的小翼人却不管天空中的热闹,她仍然在悬崖峭壁间努力的攀爬,哪怕明知自己的生命并不决定在自己的手中,她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心中的信念。
是她带着宝珠来的,就一定要把宝珠带回去。
但连续十数日的奔波早已让她疲惫不堪,还未成一年的她在体力上和壮年翼人有很大的区别,在这样崎岖的道路上,每走一步都是在用意志指挥自己的身体,她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到哪一步?
前面出现了一堵十数丈高的崖壁,如果在正常情况下,她扇动翅膀的话也能勉强飞上去,但现在体力有限,飞是飞不上去了,就只能攀爬;
崖壁上可借力的地方不多,哪怕对翼人这样的土著也很有难度,在爬了数丈高后,脚底一滑,手上没抓稳,就要往下坠落,就在这时,一双手从后面撑住了她。但是,撑不住!
就仿佛在撑一座山
小翼人还是摔了下来,翅膀扇动间缓和了下坠之力,然后准确的落在了一处柔软之处,一个陌生人的肚子上。
陌生人被砸得呲牙咧嘴,很难想象一个娇小的翼人会有这么大的重量,但这不是身体重量的原因,而是因为陌生人有法力应用,所以承受了土灵珠的巨大压力,哪怕以他修士的强悍身体都有些经受不住。
小翼人警惕的看着他,但嘴里却在礼貌的道歉,「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陌生人揉着腰子站了起来,修行数十年,还是头一次摔跤,不怪翼人,只怪突然情况下他自己忘记了这个小翼人的怪异之处。
「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这面崖壁太陡了,我背你上去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