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更稳定,不易掉色……”房颜明在一旁用手沾了些茶水,然后在那些线上不停地捻转,可他的手却没有沾染上半点颜色,而绣线也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闻言,南宫琛就点了点头,既然要染,那她自然要尽力做到最好!
“诶,女人,除了木犀草和地衣之外,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提取到你说的染料啊?”欧阳基却是对房颜明说的不感兴趣,毕竟那绝对是南宫琛的独家秘技,就算他们现在已经是合作伙伴,也是不能随便透露的东西……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问一些他感兴趣而南宫琛又能说出来的事呢!
听到他对自己的称呼,南宫琛就有些气闷,随后她就义正言辞的看着欧阳基,直到后者有些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错处,顿时就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咳咳,冯夫人。”
他可看到南宫琛刚刚在契约上签的是“冯”字,可惜,没写她自个儿的名字。
“嗯,其实能提取到染料的植物有很多……就像是你们知道的可以从胭脂虫的雌体中提取到胭脂红的染料,既然能用在女子的胭脂上,自然也能用在布匹的染色上,只是需要加一些可以让颜色固定且稳定的制剂……
另外,从菘蓝中可以提取到蓝色染料,从红花草的花朵中提取红色染料,从苔藓中制备出紫色染料,嗯……最难的应该是从贝紫螺中提取到一种叫“帝王紫”的染料……”
南宫琛说到这里就露出了几分为难的神色,虽然她知道原理,在有工具的情况下也能将这些染料提取出来,可问题是……她没有工具啊!
但前面几种染料的提取以目前的工艺水平来说,倒是不难提取出来……
而房颜明和欧阳基在听完她的话就都陷入了深思之中,虽然他们还没有进行试验,可摆在他们面前就有南宫琛自己加染出来的绣线让他们不得不信。
只是,她说的那些东西,除了红花草和苔藓比较常见之外,其它的价格也都不便宜……
“这些,我都可以把提取方法交给汐烟堂,甚至于,我还可以帮你们改进织布的技法,让你们织出更多更好且品种不同的布匹来……”
南宫琛又继续给了他们一个重磅炸弹,让他们两个人都有些会不过神来,而原本一直很安静站在一旁的房子超则已经退到了一个只要不仔细听就不会听到他们交谈的角落里。
而他也十分的纠结,毕竟南宫琛等人的对话已经涉及到商业机密的事,他是不是应该先退到房间外去呢?
但他又对南宫琛感到十分的好奇,自己到底是给汐烟堂带来了一个怎样的人啊?
这么机密的事,难道她不知道应该找个时间私底下和主子、欧阳基说吗?
居然就这样当着他这个二掌柜的面将这些事都说出来……
当然,这也代表了南宫琛等人对他的信任,让他不禁心生感激,甚至有些小激动。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就是我不希望除了我们之外,有旁的‘任何人’知道这些东西是我教给你们的!”
南宫琛在说这话的时候还着重的暗示了一下房颜明,后者随即便一个激灵,脸上不禁就露出了几分为难的神情。
若换成旁人,他自然不会有任何犹豫的应允下来,可偏偏是南宫琛……
要是让三皇子知道自己得知了南宫琛的消息却隐而不报,怕是自己也活到了头了!
“好!这件事小爷我答应了!房颜明,要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是小爷我找到的人贡献出来的方子,谁要有问题就让他来找小爷,听到了吗?”
欧阳基在一旁看着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便直接挥手一锤定音,这让南宫琛不禁对他就又改观了一些,他虽然看起来是个二愣子,心其实还是蛮细的嘛!
可房颜明却显得更加为难,一个是三皇子,另一个是三皇子极力拉拢讨好的欧阳家的七公子,还有他之前一直以为可能会成为他们女主子且身有才华的南宫琛,这不是把他放在油锅里上受煎熬啊?
见状,南宫琛当即就对欧阳基福了福身,“欧阳公子,小妇人有几句话想要‘单独’和房老板说一下,不知可否?”
闻言,欧阳基就有些不悦的看了房颜明一眼,不就一点小事嘛?这家伙怎么这么磨磨唧唧的?
但他还是给了南宫琛这个面子,离开时还不忘把那都要把自己缩成一个盆景的房子超也带了出去。
这倒是让房子超不禁松了一口气,对欧阳基更是百般感谢。
“行了,小爷把你带出来也不是为了让你谢谢我,小爷是想知道,她到底是何许人也?”
虽然南宫琛从装扮来说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妇人,可不管是从她的谈吐还是博识来说,都绝不是这小小的一个霖镇可以培养出来的人才,更别说房颜明对她的态度还十分的奇怪……
听到欧阳基的问题,房子超就微愣一下,事实上,他除了知道南宫琛是冯奕山的妻子之外,对她其它事情却都一无所知……
甚至连她姓甚名谁、家住何处都毫不知情!
看着房子超那一脸茫然的模样,欧阳基就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拿着扇子狠狠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房小二,我看你就在房颜明那家伙手底下永远当一个二把手吧!”
对于他话里的调侃,房子超却是一脸坦然的模样,“承欧阳公子吉言,小子若能一直跟在主子身边就别无所求了!”
闻言,欧阳基就被他气得不想说话,只能走到一旁不停的扇扇子让自己心头的怒火可以降下来一些。
而房间里的房颜明在他们走出去之后便上前恭敬地对南宫琛和南宫玥行了个大礼。
“房老板不必如此,我已经不是三皇子的未婚妻,也不是国公府的大小姐,只是再普通不过、甚至要依仗你们汐烟堂谋生的已婚妇人罢了……”
见状,南宫琛便赶紧上前伸出手,但她并没有碰到房颜明,后者则在她的眼神下起身,但还是保持着一个恭敬的态度,又对她话里的意思感到讶异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