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曾云风的印象里托尼布朗确实是一个比较自私的人,他唯一对他这个侄子所能尽到的唯一的义务就是把这个职侄子维持在半死不活的状态。
曾云风对他没有太多的好感,同样也没有太多的恶感。
在曾云风看来这个嗜酒如命的便宜叔叔身上一定有着很多故事,毕竟一个长期酗酒的人,且一心想要活在醉生梦死之中,他一定有很多难以忘怀甚至不想去记起来的过去。
他所想的仅仅是多打一些铁,然后拿这些打铁的钱去多换一些酒钱,除此以外托尼布朗别无所求,就从这座铁匠铺里的所有陈设就能看得出来。
这铁匠房一间房子分成两部分,一个是打铁的铺子,另外一个就是卧室,没有前后院,没有铺面,啥也没有,仅此而已。
这里最值钱的是一头驴子,其他的都是一些老旧工具,连壁炉都是曾云风给重新砌的。
那些个铁锤之上的木柄也都已经磨出包浆来了,曾云风吃完了东西,感叹了一声,又从壁炉里掏出来两个,看着已经啃完了面前所有东西甚至把骨头都吸了一遍甚至还在吮吸自己大拇指的威尔特纳,曾云风再次丢过去一个。
“好烫,好烫!”威尔特纳慌忙手脚的接过来,却再次被烫得嗷了一声,然后左右手交替着将东西放在了铁砧上。
“这个东西怎么还这么烫?”
曾云风轻车熟路地拨开,将最后剩下的两个其中的一个吃掉,毕竟这玩意儿放的时间越长,味道可就越差。
吃完了两个不知名海鸟,威尔特纳打了个饱嗝,“味道还不错。”
曾云风点点头,笑了笑说道:“睡觉去吧,晚上最好别出去乱跑。”
“为什么?”曾云风面色神秘莫测,“因为这里是加勒比海皇家港。”
这里确实是加勒比海港,而且是加勒比皇家港口,但是依然免不了有一些喝醉酒后像是托尼布朗一样的家伙。
有的人喝完了可以像托尼布朗一样只会睡觉,可是有人喝醉了酒,身上如果再没有钱,他会干什么?
杀人、抢劫、偷窃,这都太正常了,所以晚上最好不要在街上瞎晃荡,说不定就被人给结果了,这是一个野蛮的世界,没人会讲什么道理,因为这都不需要,只要别人的拳头比你大,他就可以抢劫你,即使你是一个孩子。
夜过得很快,可是半夜之中曾云风微微一惊,却听一人怯生生轻轻地道:“马丁,你在哪儿?”
曾云风朝下望了一眼,正是威尔特大,他两只手向前探着,整个身子微微躬下,真真像是一个偷鸡的贼。
“马丁,你睡着了吗?”
曾云风叹了口气,什么时候自己不仅要管自己,还要照顾孩子,难道自己真成保姆了?
曾云风没有答话,想看看这小家伙到底想干什么,这时,威尔特纳摸到了草垛里,可是陡然发现,草垛是空的,唯独旁边还有一个微微打鼾的驴子。
“不见了!”威尔特纳的心中第一想法是这样的。
此时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你想干什么?”这个声音从威尔特纳的头顶传过来的。
威尔特纳吓得连忙倒退几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谁?马丁!你,你不是睡在草垛里吗?”
曾云风翻身从一个绳子上跳了下来,将旁边的油灯点着。
看着有些惊慌的威尔特纳说道:“怎么了?”
“没什么!”威尔特纳此时满脸煞白,额头全是冷汗,曾云风心中了然,看来是这孩子做噩梦了。
曾云风脸上扯出一个笑容说道:“我都说了吧,让你别跟我叔叔一起睡,他打呼噜像打雷,没人能在他旁边睡着。”
“我能跟你一起睡在草垛里吗?”威尔特纳弱弱地问道。
“你睡吧,反正我不睡那里!”
“你不睡草垛吗?”威尔特纳有些疑惑。
曾云风指了指草垛上绑在房梁上的一根绳子说道:“我平常睡在这。”
“绳子上!”威尔特纳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度。
曾云风连忙将食指放在自己的嘴上说道:“小点声!”
威尔特纳捂住自己的嘴,点点头。曾云风指了指草垛,示意威尔特纳进去。
威尔特纳摸进去,睡进草垛里,还感觉蛮暖和,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曾云风则是摇摇头,一口气吹掉了油灯。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日,依然是阳光明媚的早晨。
叽叽喳喳的鸟鸣声吵醒了在草垛里睡觉的威尔特纳,而威尔特纳却感觉自己的脸上湿漉漉的,他睁开眼一看,只发现那头该死的毛驴在舔自己的脸,自己的脸上都是臭烘烘的口水。
“哦,你这家伙,你这讨厌的家伙,滚开,滚开。”威尔特纳一边推着驴子巨大丑陋的头颅,一边发泄着自己早上暴躁的起床气。
“马丁,马丁,快来管管你的驴子,它发疯了。”可是任凭威尔特纳怎么喊也好,曾云风都没有搭话。
威尔特纳好不容易从这头该死的毛驴的口中逃生,立刻就跑到了铁砧旁,仿佛在躲避什么瘟疫,他的脸上已经被这头毛驴舔得满是口水。
得,早上都不用洗漱了,毛驴已经给他舔了个干净。
威尔特纳一边用自己的手袖子给自己的脸上擦着毛驴的口水,一边嘴呸呸呸地喷着,仿佛被毛驴彻底给玷污了。
“马丁,你在哪儿?”威尔特纳上四周看了一眼,铁匠房里一个人也不剩,仅有一些阳光透过木板上的缝隙穿过了铁匠房,在屋子里显得日影斑驳。
唯独草垛旁那个驴槽子上,放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威尔特纳咒骂了一声,“又是这该死的玩意儿。”
吃了昨晚那一顿,他对黑面包已经没有太多的好感了,甚至可以说对黑面包有一些恶感,这玩意儿吃起来真的是一种折磨。
威尔特纳推开铁匠铺的门,发现曾云风此时正站在铁匠铺外,双脚分开,双手对向,掌心向下,虚按于腰腹间,身形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你在干什么?”威尔特纳有些好奇,对于曾云风的这些动作,他很是不理解。
但是曾云风也没必要去给他做些过多的解释,因为该看不懂的还是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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