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缩了缩自己的脖子,跟在曾云风的身后,拽着他的衣角,这里的人行色匆匆,眼神麻木。
唯独有一些女人,站在一些小门前向外搔首弄姿,脸上的脂粉涂的都能掉下来一层。
很明显这里都是暗娼,而且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暗娼,年龄又大,姿色又差,不得已在这里干这些行当,服务这些花不起太多钱的。
道路之中时,常常能见到一帮凶神恶煞的人路过,看见曾云风三人,他们三人则是立刻靠到墙边儿,让出通行的道路,估计这里没人愿意和他们发生争端。
曾云风和树爷等人走了很久,才在一个建筑下面停留下来,建筑外已经满是荒草高大的门檐以及旁边青苔遍布的石狮子告诉人们这里曾经是一个官宦人家。
院子不大,只有三进,可是如今,里面是野草遍地,篝火也起了好几堆。
一些人三三两两的,各自靠在自己的区域内点起了篝火,倚靠在墙边儿,任凭冷风吹动,抱着稻草瑟瑟发抖。
树爷看着这些人,心中松了一口气,对着曾云风说道:“今儿就在这儿歇一宿吧,回头咱再找找在城里有没有稍微好一点儿的地方落脚,毕竟这里人头太多。”
曾云风,树爷富贵三人找了一个墙角歇了下来,讲刚刚一路捡来的各种烂柴火放在中间,树爷掏出怀里的珍藏的跟宝贝一样的东西在烂柴火的中间使弄了好一会儿,柴火才缓缓燃烧了起来。
树爷弄完后这才坐了下来,招呼曾云风和富贵两人过来,坐到篝火前,树爷从自己的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两个窝窝头,其中一个直接递给曾云风说道:“你现在身上有伤,多吃点,养一养!”
另外半块儿他自己一掰两半儿,其中一块儿地给富贵说道:“吃一点儿,晚上好过些,省得饿的睡不着!”
看着这边篝火点起来,其他几个篝火堆旁的人群将目光纷纷投向了曾云风以及树爷这边。
看着树爷掏出食物,其中有几人眼神中放着光。
人的原始冲动无非那几样儿,其中一种非常强烈的冲动是人在饿的时候发出的。
这种时候人什么事情都干得干得出来,伦理家庭正义所有的一切有可能都会被抛诸脑后,因为饿这玩意会让人无法忍受。
其中一个长得颇为高大身上同样破破烂烂的人,拄着竹棍儿走到了曾云风等人的面前,对着树爷说道:“老头儿,把你怀里的窝窝头拿给我们也分一份呗。”
“咱们哥儿几个还没吃饭呢。”树爷不紧不慢地将窝头包好,塞回自己的怀里,警惕地看了他们几人一眼。
树爷才站起来,抱拳说道:“敢问诸位是这里的什么人呢?”
“跟你一样,都是在这里乞讨的,看你有些吃的,问你讨要。”其中一人嘴角歪了歪直接了当地说道
曾云风撇了撇嘴,这就是不要脸了,讨饭讨到这个德行,一点儿规矩也不讲了。
别人给你的才是你的,别人不给你的,你不能强要,尤其是这种蛮横的态度,好像不给还不行,还赖上了。
这三人站起来个个是人高马大,除了有些是面黄肌瘦,面色焦黄,其他的都比曾云风这边要沾光。
曾云风这边儿,他自己是一个病殃子,脸色惨白,另一个富贵瘦瘦小小,分明还是个孩子,再加上这个花白色头发的老头儿,走起路来都摇摇晃晃。
很明显,都是一伙子弱势力,不欺负他们欺负谁呢?
旁边另一个篝火的人看着这围起来的一幕感觉气氛渐渐变化,忽然出声说道:“小老儿,你别拧着了,冯氏兄弟三人在这里最是霸道,到了这你就忍忍吧。”
“东西分给他们吧,省得讨一顿打,何必呢?你们这几人的身子骨儿怎么挨得住?”
树爷站在那儿,如同鼓着气的蛤蟆,面红耳赤一番之后,无奈撇撇自己的嘴,将怀中的几个东西掏了出来,递给他们。
里面还剩下两个窝头,三人看着两个窝窝头,也是无奈,三人其中一人立刻就走到树爷的面前伸手就在他的怀里掏,“还有没有?你这老头,不要藏私,让兄弟几个吃饱才行啊!”
“两个窝头还不够爷塞牙缝儿的,老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啊!”
树爷深深叹息口气,张开双臂任他们搜,可是怀里怀里什么食物也不剩。
其中一人指着曾云风和富贵俩人说到,“他们呢?”
另一人立刻上前,将曾云风和富贵通通搜了个遍。
“大哥,他们几个比他还不如呢,又脏又臭,除了虱子,啥也不剩。”
“行了,都是穷哈哈,也不必谁为难谁。”那边火堆旁的大汉再次劝道。
“小老儿,我们有借有还,借你两个窝窝头,回头还你。”
其中一人直接把窝头塞进了嘴里,另外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只得分剩下的半块窝头。
曾云风看着远处的大汉,点点头,算是记下他。
这几人横是横了点儿,可是说话做事好歹还顾及一点儿,最起码没有变本加厉。
毕竟人饿急了,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这个时候和他们发生争辩甚至是动手根本就没有必要。
大家都是穷光蛋,没几个钱儿这时树朝曾云风看了看,点点头,还好,他们路上回来之前就把这些钱藏起来了,否则被他们搜到钱,说不定这才要出事儿。
所谓人本无罪,怀璧其罪,人在穷人堆里太有钱,有可能太过扎眼,尤其是财富露出来之后,更是扎眼。
虽然只是一点点钱,并不算太多,可是在这里,好多人都是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锥之地的人,这时几文钱以后有可能就可以救一命。
曾云风睡在稻草里,感觉浑身痒的难受,分明就是开始长虱子了。
说来也怪,人这种东西啊,看似干净,实在脏的不行,不管再怎么收拾,身上总有些寄生虫和细菌,有时候没有他们还不行,真的完全去除了所有的寄生物反倒会生病。
人类和这些微小生物的共生关系奇怪异常,不过虱子不在这个范围之内,他纯属人身上的害虫。
曾云风摸着一个小小的圆滚滚的虱子伸出手啪的一下捏碎。
这种东西最是讨厌,咬的你晚上都睡不着觉,而且绝对不能让他在你身上泛滥,否则就麻烦了。
不过这个时候也不能强求,睡觉都没有床睡,底下铺还是稻草,而且这些稻草还不知道有没有睡过其他人,说不定原先睡的这几个人就有可能冻死在这里,所以这些地方有一些虱子太正常不过了,说不定还有些其他的东西,在这个地方看着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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