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相谈甚欢,从天下局势谈到江湖轶事,几乎无所不谈。乐-文-

一直到了夜深,宁焕之终于酩酊大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贺临风让人把宁焕之送回房去,便笑着看向苏清雨:“我送你回去,如何?”

街上的灯火早熄了,只偶尔听到远远传来了狗吠的声音。

二人走出大街,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还没反应过来,却已被他用斗篷给包得严严实实:“你还不知道这里的夜会这般凉吧?下次可要记得多带衣服。”

他的话带着温热的气息,让她脸上火烧般烫。她连忙装作整理的样子,低头笑着:“那怪不得上次陪我回去知县府时,你没有衣服给我了。”

“你一个大男人,还好意思次次问人要?”话虽这么说,可见她怎么都绑不好斗篷的系带,他便站定在她面前,低着头帮她细心绑着。

那温热的气息和他身上独特的木槿香混在一起,让她双颊酡红。那专注的神情,那如秦朗一般的脸,像带有魔力般让她挪不开眼,全然忘记自己在做什么。

不其然地看到她颊边的红霞,他心中忽然跳动得极快。触及那双如水如星的美眸,他听到心里有个声音叫嚣着,要自己靠近。

四目相投之际,他却猛然看到她的一身官服,心中一震,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他恍然自己的失态,连忙笑着掩饰了强烈的心跳和那陌生的感觉,快步朝前走去。

她连忙跟上,心里却也暗自懊恼自己的反常。

月光铺满的小路上,只听到二人踏在青石板路面的声音,一下一下,敲动人的心。

二人俱是默默低着头,却对对方走了多少步都几乎数得清清楚楚。

“大人”他思虑着,终于开了口。

“贺公子请讲。”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接了下去。

“大人还是叫我阿临吧。”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开始很反感她叫公子了。

“好的。阿临。”这贺临风似乎并不是像世人口中所说的难相处,似乎她都没有见过他冷淡的一面。

“贺阿临,你与宁大人很熟的吗?”她问道。

贺临风没有说话,只是依然默默看着脚底的青石板路面。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问了该问的东西,于是也只能默默走着。

“焕之兄曾救我于危难。当时他还只是一个少年。”他风轻云淡地说着,却让她眉头跳了一下:若是当时宁焕之不在的话,那如今她是不是就见不着他了?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不知从何时起,便对他生出了依赖感。这样的感觉实在太危险,毕竟自己也是刚知道他的身份。难道,是因为他相貌像秦朗吗?!

贺临风皱着眉头看她惊疑不定的眼神,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猜不透他。

可是看到那细腻肌理中无端生出的皱褶,他忍不住抬手去为她抹平。

“别皱眉头。无论大小事,你一定要记得来找我。我都会帮你。”他心里暗笑自己,如今以他的盛名,天下多少人想方设法求见一面却不能如愿,自己倒反过来求她了。

她抿嘴一笑:“让名动天下的听寒子为我担忧,实在是我的错了。”他话中的含义,她如何不懂?只是她明为男子,他这样究竟只是纯粹的江湖义气吗?

“听寒子也不过是区区一个名号罢了。能认识你,却是阿临此生的幸运。”他看入她那双如水如星的眸子,忽然认真说道。

她顿时气息大乱,含糊说道:“我”

没想到他打断了她:“既是让你唤我阿临,那从今往后,我只唤你阿清,可好?”

“不!”她摇头,却让贺临风脸上的笑顿时敛了,“在家里他们都唤我作凝儿,阿临既然要唤,就叫凝儿好了。”

凝儿,她也只有这样才能纪念前世的自己了。

心里松了一口气,贺临风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好。凝儿。凝儿。”他高兴地笑着唤了几句。如听到往日秦朗唤着自己一般,让她心里也染上了许多欢喜。

忽然想到了什么,她从怀里摸出那玉坠,递给他说:“哦对了。这个,还你吧。”

他却罕见地皱了眉说:“为何要还我?”这玉坠,天下多少人想要?!如今给了她,她却不稀罕!

她哪里知道这许多缘由,只道是他当时怕她疑虑,所以给了这玉以作见证:“我信你那日所说的话。所以,如今也该物归原主了。”

却轮到他不明白了:“你既信了,如何还还我?”顿了顿,他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凝儿,你知道这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做什么的?”她哪里有机会仔细看过?印象中就是当初那一瞥,价值连城的玉,润泽通透的绿,中间刻个“清”字。

原来她还不知道。不过也难得她对这价值连城的玉坠也毫不动心。他笑了,暖意从心里一直透到眼中:“凝儿听过清字令吗?”

“什么清字令?”她侧头想了想。哦,对了,就是那传说中可以号令清屏馆上下,甚至可以代替馆主命令的“清字令”。

传说,如果有了清字令,可以调动江湖上下几乎所有的情报收集力量。她看看手中的玉坠子,正好对上那个飘逸的“清”字。

看着他笑而不语的眼神中带着肯定,轮到她大惊失色:“这就是清字令?”说着,她更是坚定:“既然如此重要,我更不能要!”

这样重要的东西,他怎么给了她?若是不小心落入居心叵测的人手中,指不定还掀起什么轩然大波呢!他就这么放心她?!

他却不接,脸上却笑得暖意融融:“清字令共三块,家父家母与我各一块。这块原先是家母保留,但家母去世后,便一直放着。如今便给你了。”

他说得轻松,连她都知道,这玉一旦交到别人手里,等于把清屏馆交出去了。这块还是他母亲的。这代表着什么?

她嚅嚅说:“在下何德何能,让听寒子如此抬爱?!”

看着她的慌乱,贺临风忍不住抬手轻抚上她的脸:“给你,只为了让你有个可保平安的东西。别无它意。”

当日听说她在山上遇险,几乎被杀,他的心惊恐得几近停顿。那一刻,是生平第一次感到恐惧。他这才知道,无论苏清寒是男是女,早已刻在自己心里,无法再撼动一丝一毫。

看着他抚上自己的脸,那神情竟比秦朗当日更加亲昵*爱,她紧张得气都不敢喘,却也忘了退开。那手中的丝丝温热,让她不由自主地留恋心底忽然泛起的这久违的温暖。

他忍住心里的颤动,忽然握住那玉白细腻的小手,轻轻将那玉葱似的五指合拢起来,说:“你只管拿好,别让人瞧见了。万一他日有事,只需用它,便可保命。”

看着他无比凝重的眼,她却忍不住心里莫名的惊喜和感动。当下不再拒绝,轻轻点头将清字令收入怀中。

看着苏清雨在门内等候的木槿香的陪伴下回去,贺临风也踏着月光缓缓走回去。

想着那人一片慌乱的可爱样子,他没有发现嘴角轻轻弯起弧度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
关闭
手机客户端
APP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