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前……
艾西丝退到一边,嘴角一扬,击两下掌,两道秀美的身影翩然降落。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同样的娇俏玲珑,同样的冷若冰霜。
“她们是我从小就开始培养的杀手,月芝兰,花玉树。”艾西丝说道:“明天她们会暗中保护少爷,并且协助少爷完成计划。”
在元和组,甚至任何一个帮派,家族,都训liàn
有属于自己的杀手,一方面是为了排除异己,扶摇直上,另一方面却是为了防备来自最大的杀手集团庄园的威胁。芝兰玉树便是这样的存zài
,无血无肉,活着的目的便是为了执行主人的命令。
艾西丝毫不隐瞒地告sù
我,芝兰玉树是经过她精心挑选,通过并不正当的途径得来的。在她挑选的杀手当中,其实并不只有这对女孩儿,不过,能通过她完美的死亡训liàn
,从而活下来的只有她们而已。身为地位显贵的女侯爵,做这点事情根本不算什么。
我盯着这两个不过十七八岁的女孩儿,淡金色的瞳孔里就像没有灵魂。
舞会上,她们很出色地执行了艾西丝交代的任务。
芝兰一早引开莱蒙德,而后又引着他很巧合地撞见了我跟兰斯那激情的一幕。玉树现在的身份则是宇文光华的新婚夫人罗琳,负责缠住宇文皈依。
“谁?”
芝兰单腿跪在我的面前,利落的短发在夜风的抚弄下遮住半个脸。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将她的身形逐渐拉长。“艾西丝大人说,少爷你做得非常漂亮。”
“怎么你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跑来就是为了告sù
我这个?”
“芝兰不敢,芝兰是来告sù
少爷艾西丝大人下一步的计划。”她站起身来,手里握着的一把武士刀,闪闪发亮。
“计划,呵呵,计划?”我翻身坐起来,“带我去见艾西丝。”
“少爷?”
“立kè!”
“我就知dào
你会来找我的,青袅少爷。”艾西丝坐在藤木摇椅上,不紧不慢地往壁炉里加了一根柴。艾西丝扬扬手,芝兰退下去了。
“莱蒙德为什么会在那里?该出现的不是……”
“宇文皈依,对吗?”艾西丝转过身,“我觉得还不是时候。”她的笑妩媚动人,“宇文皈依是答yīng
过保护你的安全,但是并不包括对你的身体负责。利用宇文皈依对付莱蒙德的确是个两全其美的好方法,可是,我亲爱的青袅少爷,你想过没有,就算是我们按照原定的计划,让宇文皈依撞见,你觉得他会出手么,为了你?”她站起来,拉起我的手,“你想过没有,说不定,那个宇文皈依正等着看你青袅少爷和他最大的阻碍莱蒙德父子的好戏呢?”
我呆在那里,竟然找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我现在才知dào
,艾西丝早就精心编织好一切,而我不过是她手心里的一只笼中鸟而已。
唯乐说得很对,这个世界上我们不知dào
的事情太多了。
“莱蒙德是个厉害的角色没错,但是再厉害的人物都有软肋,而莱蒙德的软肋就是他的儿子兰斯。想要击垮莱蒙德,就必须好好利用这个罩门。”艾西丝低头亲吻了一下我的手背,“青袅少爷,如今你就是我的全部。如果没有你,一切都没有意思了。你也想保住宇文家的是不是?你也想知dào
当年你的母亲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不是?”
“我知dào
了,艾西丝。”我抽回自己的手,一字一顿地说。
艾西丝妖艳无比地笑了,犹如一朵盛开的罂粟,散发出魅惑人心的迷迭香。
芝兰送我回莱蒙德那里。临走前,我问她,为什么要做杀手?
她没有说话,反问了我一句,少爷觉得芝兰要是不做杀手的话,还能做什么?
我反复想着她的话,终于明白,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这一场游戏,一旦决定便不能反悔,一旦开始便不能结束。
第二天,莱蒙德一定要亲自送我回去。唯乐见到我,紧紧地抱住我,关切地问:“少爷,一切还好吗?”
“嗯。”我朝他微微一笑,点点头,“都很好,不用担心。”
他这才看到后面的莱蒙德,上前行了礼,莱蒙德看了他一眼,说道,看来青袅少爷身边的人都不是一般人啊!尉迟唯乐,这个曾经名噪一时的终极情报站,销声匿迹多年,竟被莱蒙德一眼便认出来。
莱蒙德只呆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其间,与我闲聊了一阵,说到他与宇文光耀是多年的生死之交,竟然藏了这么个国色天香的儿子真是太不够意思了。还说,以后在组里,他就是我的亲伯父,有什么难处都可以找他,暂且不论我是他最好的朋友的儿子,就是身为元和组赤火的老大对于新任的组长也是应该尽心尽lì
,死而后已的。
等到莱蒙德走后,唯乐才告sù
我,昨天夜里,莱蒙德托人回来报了口信,说我因为在舞会上一时高兴便同大家多喝了几杯,有些醉了,所以就留在他府上过夜。
唯乐当时就要赶过来,宇文皈依出现了,说口信说的都是事实,叫他不用担心,说他答yīng
过的事,绝不反悔。
“要是当时能够阻止少爷就好了,也不至于让少爷处在那般危险的境地。”唯乐又将我抱紧了一点,他看来是一夜没睡。
“我说了,我没事,真的,唯乐叔叔。”我拍拍他的后背,松开他,正准bèi
上楼。
“少爷,皈依少爷在你的房间里。”
“嗯。我知dào
了。”
推开房门,宇文皈依独自坐在沙发上喝着酒。
“怎么昨天还没喝够吗?”我瞟了他一眼。
正要往前走,他一把扯住我,“青袅,你越来越有意思了,别说,我还真有点喜欢你了。”
“你醉了,宇文皈依。”我任他搂着我的腰,冷冷地说。
“你怎么知dào
,嗯,我醉了?”他将我圈进他的怀里,“要不要尝尝看?”说着,他按住我的头,霸道地咬住我的唇,深吮tian吻。
我奋力推开他,使劲地擦着自己的唇,“我告sù
你,宇文皈依,我不是你的玩具,想玩儿的时候就玩儿,想丢的时候就丢。”
“昨天晚上,我看见了。”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我这个人有个坏毛病,越是受到阻止的事就越是非做不可。”宇文皈依眯着一只眼,透过酒杯望着我,“青袅,你还真是一个祸害。”他放开手,酒杯从手中滑下来,摔在地上,发出碎裂的声音。
我浑身一怔,难道玉树她暴露了?
“哼,你以为用那种货色就可以缠住我么?”宇文皈依歪坐在沙发上,“我告sù
你,游戏是我的,我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青袅,我等着看好戏呢!”他站起来,刚走到门口,“对了,我有没有告sù
你,宇文光华是一个醋劲很大的人,尤其最见不得自己的女人勾搭别的男人。”
宇文光华的邸宅位于一座山顶上,正面与吊桥相连,背面则是看不到底的悬崖。唯乐告sù
我说,宇文光华先后结过四次婚,妻子一任比一任年轻漂亮。据说,他对他的每一任妻子都疼爱有加,忠心不二,但与此同时,他也要求他的女人要对他绝对的忠诚,甚至到了有点变态的程度。
“实jì
上,宇文光华的儿子藤紫并不是天生的跛足。宇文光华和第一任妻子原本是一见钟情,可是婚后不久宇文光华便患上了隐疾,新婚的年轻妻子由于长期得不到满足,过着极度压抑的生活,随后终于按耐不住和英俊的管家发生了关系。宇文光华知dào
此事以后便向庄园提出委托,暗杀了已经另立门户的管家。”唯乐停顿一下,“也就是白玫的新婚丈夫。宇文光华虽然最终没有对心爱的妻子下手,但是却终日地折磨她。他甚至怀疑妻子在早前生下的孩子不是他的,将只有四岁的孩子高高举起,摔断了腿。”
唯乐在快到吊桥的地方停了车,替我打开车门,“少爷,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