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是一盘棋,而我们不过是上面被随意操控的棋子……

我轻轻地打开门,这道门像是沉寂了很久一样,吱呀一声,就像是骨骼断裂的声音。我在楼道上缓慢地移着步子,然后下楼。

房间里那些厚重的窗帘,竟让我无视了时间的轮回,这个时候,正是黄昏时分,夕阳西下,酡红如醉。

穿过大厅,我瞥见有一处地方亮着灯,金色和银色的光交织在一起,仿佛圣灵降临。双腿没有知觉地向前挪动着,走到门口,我扶着门框,低低地说了声:“唯乐叔叔,我饿了。”

唯乐转过身,不可置信地望着我,他快步地走过来将我拥进怀里,温柔的,然而又是如此的热烈。

戴寒看见我,马上就跪了下来,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一句话都不敢说,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不安。

“少爷。”唯乐欣喜若狂地亲吻我的脸,似乎旁的一切都不存zài

了一样。

“唯乐叔叔,我想吃你做的桂花栗子羮。”我笑着说。

唯乐点着头,挽起袖子,“好,做,马上就做!”

“你跟我来。”我斜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人。

见她仍旧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唯乐递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少爷叫你去,你就去。”

戴寒跟在我的身后,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我说。

她抬起头来,晚风将她的头发都吹乱了,飞舞着就像是要尽lì

去遮盖住她脸上那些丑陋的伤疤。“你想要知dào

些什么,少爷。”

“为什么会那样?”我质问她,“你能告sù

我,为什么会那样?”

“我不知dào

,少爷。”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有人想杀我,他拼尽全力地想要保护我……我不知dào

,为什么有人要杀我,我不知dào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她的表情麻木,瞳孔里是深不见底的哀怨。她突然朝着我笑了,这样的笑让人锥心,让人刺骨,让人无所适从。“少爷,你能告sù

我,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吗?”

我盯着她似笑非笑的脸,深吸一口气,问道:“你,是不是都知dào

了?”想了一下,还是说出口:“白玫就是你的亲生母亲。”

良久,“我答yīng

过他,无论有多么艰难,都要活下去。”她面对我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镇定和从容。

她朝我恭敬地行了礼,“少爷,没什么事,我先退下了。”说着,她转身朝隔间走去。

“你的脸,我会想办法复原的。”我别过脸。

她站在那里,孱弱的身体,飘飞的乱发,一颗倍受摧残的心。她抚上自己的脸,淡淡地说:“没关系,这样也挺好的。”

“不要指望我会原谅你,我只是,不想让他伤心。”对于我来说,楮烈并没有死,他一直都活着,就在我的身边,我能感受到他的气息,他那一双努力想要睁开祈求的眼睛。

忽然传来拍手的声音,宇文皈依不知dào

从哪里走了出来,“很好,很精彩嘛。我还以为我们的青袅少爷果真是铁石心肠呢?”他挥手示意戴寒退下。

戴寒犹豫着,一双墨黑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我。宇文皈依大为不满地看了她一眼,戴寒鞠了一躬,退下去了。

宇文皈依靠近我,俊美的脸孔在我的眼前逐渐放大。“想不想知dào

到底是谁杀了你那位可爱的小保镖?”

“那么,你要怎样才会告sù

我呢,哥哥?”我仰脸看着他,媚眼如丝。

“怎么,想勾引我?”他抬起我的下巴,轻啄一下我的嘴唇。

我的脸顿时变得煞白,但很快便恢复平静,主动迎上去,唇齿带笑,“说来听听,怎么死的?”

他看着我,附上我的耳际,“今天晚上来我房里找我,我慢慢地告sù

你。”说着又吻了我的颈侧,转身离开了。

唯乐端着羹走进来,“少爷,你跟皈依少爷说什么呢,那么开心?”

“没什么。”我埋下头去,大口大口地吃着羹。“唯乐叔叔?”

“什么事,少爷?”

“羹好好吃。”

入夜了,今天的夜跟往常不太一样,天空被渲染成深紫色,月光朦胧得就像要融化一样,天边两颗孤星,犹如陌生人的眼,舍不得眨一下。

在他进入我身体的那一刻,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贯穿了我的五脏六腑。我仰着头,强迫自己看清他每一个细小的动作,我要记下来,作为日后堕落的理由。

可我终于坚持不住,到底还是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我蜷缩在床上,下身撕裂般的疼痛。

“你想知dào

的事,我现在就告sù

你。”宇文皈依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猛吸一口之后,掐灭手中的烟。“元和组的势力远超过你所能想象的,分支遍布各行各业,甚至包括军政部门。能与之抗衡的只有一个叫做庄园的暗夜组织,从这个组织里走出来的杀手和间谍都是无可比拟的。很不巧的是,当年接到委托杀死白玫丈夫的凶手就是庄园的人。一个杀手原本是不应该有感情的,只可惜,他竟然对看见他杀人的白玫起了私心,没有能够完成任务。这个杀手将这件事隐瞒下来,直到戴寒的身份曝露。对于这个遗留下来的任务,庄园当然会不遗余力地将它完成。偏偏不凑巧的是,有那么一个傻小子横在中间,让庄园派出的人连连失手。所以,为了挽回自己的薄面,庄园不得不派出最顶尖的杀手,鬼影。传说,这个杀手杀人不眨眼,残酷到六亲不认。最常用的方法就是击碎被杀者全身的骨头。”

宇文皈依抬头望了我一眼,嘴角微微扬起,“我还有一个更有意思的消息,你要听吗,我可爱的小青袅?”

我躺在床上,眼神渐渐向他瞟去。

“我听说,你的那位小保镖以前也是个杀手,也出自庄园,可不知dào

为什么,却做了庄园的叛徒。”他一手托腮,轻笑道:“看来,咱们父亲的魅力还真不小呢,你说是不是,亲爱的弟弟?”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走过来,用手指滑过我卷曲的身子,特意在腿胯处流连徘徊,轻轻地弹了一下我的**,“昨天晚上真是销魂的一夜,就这么放你走,还有点舍不得呢。”他说完便笑起来,出门去了。

“青袅,少爷。”戴寒偷偷地跑了进来,泪光盈盈。

“别过来!”我用最后一丝力qì

吼道。“嫉妒我吧?我和他做了你渴望已久的事。”

戴寒还是走了过来,紧紧地盯着我,她的全身都在发抖。她仔细地为我擦洗身子,生怕碰坏了哪一处皮肤,她的眼泪滴到我的身上,凉到心里。她一件一件地给我穿好衣服,背着我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我抓住她的手,“不要,说出去。”

我听见一阵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答yīng

我。”

她咬着唇,点了一下头。

我合上眼,“你帮我告sù

唯乐,我昨晚上心病又犯了,现在吃了药,正睡着,叫他别送饭进来了。”

我听见戴寒捂着嘴跑了出去,两颊早已湿透。

泪水从眼角一起涌出来,下身的剧痛一波又一波地敲击着我的骨髓。

心中的怨恨无处发泄,这原本就是一场游戏,有赢就有输。

耳畔忽然想起那个人的话,他深邃而忧郁的眼眸。

他说,青袅,我希望你能让他爱上你。

他说,我知dào

你可以,青袅。

所以,我心甘情愿迈出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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