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命人将宁瑶看管,又命人将宁泽押了下去,让大夫为其包扎,同时严加看管了起来。然后收起了宁瑶的供词,与凤凌一起出了自家暗牢。
走出暗牢后,谢临问凤凌,“你觉得丽嫔当真是背后主谋?”
凤凌没见过丽嫔,摇头,“这我也不知道啊,我又不认识她。”
谢临想了想丽嫔模样和素来为人,掂了掂袖子里的证词,啧啧,“我倒觉得,这事儿怎么这么玄乎呢。”
他对凤凌道:“在我的认知里,丽嫔娘娘不像是能干这么大事儿的人。若是四皇子,倒是有可能,四皇子是个年少聪明的。”
“所以,在太子的眼皮子底下,在大皇子和二皇子盯紧太子的空荡里,被一个十五岁的四皇子给钻了空子?”凤凌扭头询问谢临,“你觉得可能吗?”
谢临一噎,“所以我才说,这事儿玄乎。”
凤凌拍拍谢临肩膀,“丽嫔的娘家人,控制起来了吗?”
“被我父王派人控制起来了。”谢临道。
“走,去抓来丽嫔娘娘的父亲和二叔,继续审。”凤凌有一种担忧,“希望你父王是真的控制住了人,别不等我们去,见到两具尸体。”
谢临面色一变,“那还等什么?走,跟我快去。”
二人一起出了瑞安王府,前往丽嫔的娘家。
果然不出凤凌所料,到了之后,发现府内一片哭天抢地,谢临沉了脸,凤凌丝毫不觉得意外,随着他们将宁泽带回京城,背后之人定然会料到大皇子妃为了亲弟弟扛不住,自然先下手为强了。
地上有两具尸体,正是丽嫔的父亲和二叔。
瑞安王府的一名护卫面带惭愧地对谢临跪地请罪,“小王爷,属下无能,没能看住人。就在前一刻,这二人不知为何自尽了。”,话落,他补充,“用的是茶碗的碎片割喉。属下发现时,已为时已晚。”
瑞安王那一夜查到丽嫔娘家有与封四接触的眉目,他也第一时间审了丽嫔娘家所有人,审了大半夜,只审出了丽嫔长兄家的女儿爱慕封四,故而私掏了自己私房银子给封四的母亲看病,这也吻合周顾从封四母亲的药渣子里查出了一味十分珍贵的药材天麻。
因没查出太多的别情,瑞安王转日又多接了皇帝派给他的案子,故而暂且命人将丽嫔娘家看管了起来,等待有进一步的进展再细查。
没想到,还没等近一步细查,大皇子妃便败露了,因为其弟,交待出了丽嫔的父亲和二叔,但被人先一步出手,使得二人自尽了。
谢临脸色发黑,“查!在一个时辰之内,都有什么人接触了他们。”
若无人接触,这二人不可能被逼自尽。能让二人自己甘心动手自尽,可见是捏住了这二人把柄。
瑞安王府的人动作迅速,很快就将一個时辰内接触了二人的人全部找了出来,其中有一人,是一个瘦瘦小小的小丫头,大约十三四岁,还没等审,便七窍流血,倒地而亡。
这显然是一早就服毒了。
谢临气了个人仰马翻。
凤凌拍拍谢临肩膀,“事必留痕,人虽然死了,但他们用过的东西接触过的人都还在,从中拔丝抽茧,总能找出蛛丝马迹。就是这小丫头服的这毒,叫半刻死,也不是寻常人能弄到的毒。除了黑市上有,普通药房可淘弄不到。”
谢临闻言脸色总算好了些,咬牙吩咐,“查,仔细地查,把这些人都捆起来,身上都搜刮干净,一个一个地问。”
护卫们应是。
二皇子燕麟在大皇子燕礼出事后,整个人都慌了,他匆匆召集幕僚,商议对策。
幕僚们也没想到大皇子这么不禁查,大皇子妃先掉了进去,导致大皇子府被陛下派了御林军看守。这事儿可严重了。
一位幕僚道:“二殿下稍安勿躁,您是近来才与大殿下联手,联手后,仔细想想,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不至于牵连到您。”
众幕僚齐齐点头附和。
燕麟一想也对,燕礼不满他缩头乌龟,殊不知他只是小心谨慎而已,如今他真是觉得自己小心谨慎对极了,否则如今燕礼出事儿,定会牵扯上他了。
如今没多大牵扯,他心下踏实下来,对众人道:“多亏了你们早先劝我,事情的确急不得,大哥就是太冒进了,如今才栽了。不知父皇会如何决断。”
“小心驶得万年船,太子殿下能忍,二殿下您就能忍,只有忍常人不能忍,才能得常人不能得。”一幕僚道:“至于大殿下,这要看陛下是否乐意打破如今的平衡了,也要看您是否乐意捞大殿下一把了。虽然不知陛下为何一定要瑞安王严查到底,但太子与护国公府多年来惹陛下不喜是事实。哪能一朝就改了呢。”
“对,你说得对。”燕麟点头,“不过捞不捞,捞不捞得动,还得看形势。”
“若是能捞,二殿下还是要捞大殿下一把,否则若没了大殿下,咱们怕是斗不过太子殿下。”一幕僚提醒。
燕麟脸色难看地点头,虽然他不想承认斗不过燕回声,但却不得不承认,燕回声的确厉害。若他不倒,他一辈子都没机会坐上那个位置。
在凤凌的帮助下,谢临用了半日又一宿,到底从丽嫔的娘家又查出了些别的东西,丽嫔的娘家经营药材和茶叶,而药材大部分供的是宫里的御药房,茶叶则是与赵老儿的儿子赵非有往来。
谢临拿了一堆供词证据,回了瑞安王府,交给瑞安王。
瑞安王看着这些供词证据,叹气,“这天要变了啊!”
谢临困的不行,他此时没心思管天变不变,只对瑞安王道:“父王,我困死了,我去睡了。”
瑞安王本想多问他两句,但见他已困的眼皮都睁不开了,对他摆手,“去吧!
谢临离开后,瑞安王想着,背后之人到底是谁,绝不是丽嫔,丽嫔怕是一早就被人安排好的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