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仲南听到这话,血色尽失,只觉心如刀绞,手上的力度不觉加重了些,“为什么?你觉得伯父的死跟我爸有关?”
杜米乐被他抓得有些疼,不觉蹙了眉,“不是觉得,是事实。”
“可他是他,我是我……”霍仲南说到后面,自己也觉得无力。
“有句话叫父债子偿,我当然不会找你报复,但我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了,换个角度,如果是你天天和杀父仇人在一起,你的良心会安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平静,没有悲没有怒,甚至连眼眶都没有红,好像已经在心里说过无数遍,近乎到麻木的地步。
霍仲南缓缓松开手,而她绝然转身,一丝留恋都没有,就这么昂首挺胸走出了他的视线。
霍仲南在外头站了一会儿,抽了支烟,慢慢平复下来,转身进了屋。
陶美娟进厨房去了,霍贤山阖着眼,躺在摇椅里。
霍仲南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声音苦涩,“爸,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霍仲南眼睛没睁,只是眉心皱了皱,声音亦是干涩,“陈年旧事,还提它做什么?”
“我想知道我和杜米乐还有没有可能?”
霍贤山斩钉截铁,“没有。”
“杜津的死真的和你有关?”
霍贤山终于打开眼皮,平日里有些混浊的眼睛此刻闪着锐利光芒,“不管杜津的死和我有没有关系,你和杜米乐都没有可能。”
父子俩个对视着,一个眼如刀风,以威压人,一个却坚如磐石,不肯退却。
陶美娟从厨房出来,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打圆场,“吃饭了,有话吃完饭再说。”
霍仲南站起来,“不吃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陶美娟想拉住儿子,“菜都上桌了,你……”
霍贤山,“让他走,他翅膀硬了,拦不住的,随他去吧。”
霍仲南绕开母亲,大步流星走了出去,霍贤山看着他的背影,脸色一黯,捂住了胸口。
陶美娟只好先过来顾着他,抚着他胸口,“医生嘱咐了,别动气。”
“总有一天,我得气死在他手上,”霍贤山说,“什么女人不找,偏要找杜米乐。”
陶美娟对当年的事一无所知,这时便问,“是不是杜米乐给仲南当秘书的时候,你就知道她是谁?”ŴŴŴ.BiQuGe.
“知道有什么用?”霍贤山叹了一口气,“当初我反对,但仲南不听,执意要挑她当秘书,我有什么办法?”
陶美娟想了想,“不会在那个时候,仲南就已经喜欢她了吧?”
霍贤山,“……你的意思,杜米乐没进公司之前,仲南就认得她?”他眼里浮起一丝担心,“如果是这样,杜米乐肯定是存心接近仲南,然后才进的公司……她果真是来报复的。”
陶美娟一惊,“这么说,她父亲的死真的跟你有关?”
霍贤山没好气的瞟她一眼,重新躺回摇椅里,不再多说一个字了。
往事如烟,早已飘散在岁月的长河里,只是偶尔回想起来,他还是良心难安。这人呐,踏错一步,就真的万劫不覆,所以老天惩法他,让霍氏成了今天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