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山镇,这里是亥二的第一站,也是靠近木叶一端最近的乡镇。
刚来到的第一天他就遇到了问题,整个村子竟然没有一间旅舍。最后被逼无奈,他在桥洞下凑活了一晚。
好在如今已然入冬,河滩并无什么蚊虫。不过夜间时不时会有马车从桥上通过,那震动的声音如在耳边,吵醒了他好几回。
早晨醒来,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倒是契合他假扮的身份。他是一身佣兵打扮,腰挎一只脏兮兮的水囊,包袱中除了两套换洗衣物和一张薄被之外,只背着一支短棍,看起来就混得不怎么样。
他大步往镇子里走去,此时早已饥肠辘辘,想着先填饱肚子再说。
“年轻人,你这是逃难来了?”
迎面主动交谈的是一位精神矍铄的小老头儿,虽衣着不算华丽,但衣着很是干净清爽,棉衣很厚,足够在这寒冷时节保持温暖,头丝更是梳理得一丝不苟,看样子家境不错。
亥二的面目上满是戒备之色,甚至手握向了身后的短棍。
老爷子连忙摆手:“年轻人别误会,我是镇长,并没有恶意。如果你需要一份活计,我可以为你介绍。”
见亥二眼中戒备并无稍减,他接着说道:“你可以自去镇子里打听打听,像你一样的佣兵,无论是一个两个还是十几人的小团队,我们镇子每年都要推荐不少,还能坑害了你不成?”
“再说了,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可扛不住你一棍子,不愿意的话你也可以试试自己找生计,可没有丝毫强迫你的意思。”
亥二缓缓放开握棍的手,“你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老人家露出了温暖笑意,脸上的褶子都堆叠到了一起,“小伙子聪明。我把你推介给山田商会,能从商会那里得一份佣金。另外,你头一年的收入我也会有分润。不过你放心,这个抽成的比例并不高,而且只有一年。”
亥二沉吟片刻,“还算公平。”
“那是,童叟无欺。走吧,不管你答不答应,老头子请你吃顿早饭的钱还是有的。回头你慢慢在镇子里逛逛,再做打算就是。”
就这样,亥二跟着老人家进了镇子。早饭是拉面加烤饭团,妥妥的碳水炸弹,连个肉末星子都没见着,囫囵填个了饭饱。
就一会儿的功夫,外头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这个时节若是满头满脸淋上一场,保不齐会染上风寒。好在小吃店门口的竹笼里插满了伞,大概也是这块土地的风土人情。镇长借了两把伞,两人直接返回了他家。
两层小楼,占地不小。镇长让他住在东侧客房,说南来北往的无数佣兵都住过。免费提供吃住,不过只限三天。若是三天后还是决定不走他的渠道,那便自行离去。
房间倒是不大,像个小小公寓,除了床之外就是一张书桌配椅子。亥二取下包袱水囊短棍,在书桌前坐下,望向窗外的雨幕。
这房子的地板与土地之间是悬空的,底下大概还有排水沟的设计,水汽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
他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遇上了老好人。怎么刚刚要进镇子就能这么巧与镇长偶遇?离开小吃店时,他拿伞稍稍落后了两步,那老板欲言又止的神态也足以说明问题。何况还有潜藏在镇长家中和周围的查克拉波动。
对方连他来自哪里、叫什么名字都没问,这个戏演得是不是太过敷衍了些?还是说他这一身破烂打扮体现出来的穷困潦倒,让镇长以为自己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反正这也符合亥二一开始的预期,也免得他上门碰瓷让人家怀疑。是的,进入雨之国之后直奔这里来,自然是有情报支撑的。因为这镇长背后的所谓商团,幕后的重要资金支持者之一就是木叶。
既来之则安之,亥二关上窗户,换了身衣服躺在床上,安心补起了睡眠。
……
傍晚,亥二向镇长表明了心迹,答应了对方的推介,当即在契约之上签上了他“叶问”的大名。
这天晚上,他在饭桌上看到了丰富的菜肴,光肉食就有两样。果然从古到今,无论国内国外都有这种风俗,临了这一顿总归会丰盛一些。
亥二如同饿狼一般饱餐了一顿,又美美睡上一觉补足了精力,于次日清晨跟随所谓的商队接引人离开了小镇。
半日后,他们来到了一处村落,远远地就听到了犬吠之声。入得村子,落脚之处是几个连在一起的窝棚,条件比在镇上就差远了。
“这里是我们物资押运的一处中转站,条件简陋些,忍忍吧。凑够一队人就会跟随车队押运,我去村里问问人齐了没有。”
接引人离去,亥二大致转了一圈。这里根本就没有人看守,看起来来去自由。
午时过后,就见一位壮汉和接引人领着另外两名佣兵打扮的人来到窝棚。
壮汉自我介绍道:“你们叫我伦太郎就行,我们的工作很简单,押运物资。一般没什么事儿,都是跑习惯的路线,路上也都有打点,基本不会有战斗,当然了,酬劳也不会高。”
伦太郎重点讲了一下酬劳,确实不高,但听起来至少是份稳定的工作。他们的契约签订的都是一年,一年之后看表现会有转职的机会,酬劳也会大幅度提升。就算还是干押运,收入也会增多。
“熬一熬吧,一年的时间赚点辛苦钱。”
听他这话的感觉,不像是佣兵,反而像是力工。简答言语几句,他们便开始干活,组队去到村里的库房,开始拣货装车。
矿石为主,还有一些粮食、杂物。三人初来乍到也不说话,就开始埋头干活。
忙活了半个小时,装了三辆马车,队伍当即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