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朔茂一行早早开赴前线。
前线一共留了十五支小队,每队中都有感知型忍者。战争结束之后,他们按照命令退后了一公里,拉开一条蜿蜒的警戒线。布防并非一成不变,他们之中也会有巡逻队,但这些对感知天团来说完全不成问题。
他们从最南端的小揪揪开始,一路向北慰问这些队伍。能留下的实力都说得过去,而他们中的大部分对朔茂的实力、战功都很认可。所以当朔茂带着野味亲自问候之时,惶恐偏多,仰慕次之。
朔茂深知过犹不及的道理,所以根本未存拉拢的心思。就是聊聊家常,许诺会安排轮换,另外询问是否有家书需要他代为传信。如今营地与村子之间的通信渠道已经恢复,他自己也刚刚通过这种方式联系到了村中的娇妻,所以算切有体会。
以前鲜有人知朔茂这么平易近人,发现他并非客气,而是真的收集了一些书信后,很多人立马就当场写了起来。久经战阵、远离故土的思念,放在哪里都是一样。
朔茂并不赶时间,所以每到一处都会停留短则十几分钟,长则半个小时。如此巡视一圈,到几近黄昏时才结束。
接下来的日子里,朔茂小队便在砂隐边境、前进营地与大本营之间来回往复。事实证明,那两位副指挥在职责范围内的工作完成得都很好,根本不需要操心。至于他们是不是忙得脚不沾地,就不关他的事了。
当然了,他也不是纯闲逛,还有三项任务。第一条是亥二发布的,要求他在一个月之后认识前方所有的忍者,要知道对方姓名、家中大概情况和实力水平。第二条也是亥二帮他出的主意,就是一个字,“缠”。
短期来看,必须要有一位影级实力在川之国坐镇。猿飞日斩毕竟还要处理诸国事务,当然更适合回村。但架不住朔茂爱妻心切,何况铃子如今已有七个月的身孕。所以他每天一封书信寄给日斩,言辞恳切,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他想回家陪老婆。
刚开始日斩还会给他回信,说自己妻子猿飞琵琶湖也怀有身孕,一定会照顾好铃子云云。持续了大概一周之后,就再也没有回音了。朔茂一封封信都跟石沉大海似的,但他在亥二的授意之下一天都不曾间断。
反正日斩还没松口,但他的文采是练得越来越好。现在每天要写两封信,一封给铃子,一封给日斩,拢共花不到十五分钟就能搞定。
第三点,就是操练亥二了。这是朔茂唯一能找回面子的地方,好家伙,纯粹是往死了练。先是他的四名近卫,宇智波、日向、犬冢、油女,各有所长。
朔茂的原话是反正营地里有纲手大人,随便打。他们也是真听朔茂的话,对一个孩子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殴打。尤其是日向久太,他们家的柔拳本来就有些武术的影子,那下手真是毫无顾忌,哪儿疼打哪。实力不好说,反正亥二挨打的本事是越来越娴熟。
前半个月,亥二白天跟他们四个轮番对战,晚上就去医疗帐篷睡觉,第二天生龙活虎继续打。等他熟悉了这四人的节奏之后,朔茂就开始领着小弟子卖脸面,在营地里现抓人。
“你没事吧?没事就打我弟子一顿。”
听听,这都什么虎狼之词。亥二渐渐在前线出了名,谁都知道朔茂收了个小弟子,成天抓人给他实战。
一个月的时间,亥二零零碎碎交手了上百名木叶忍者,实战经验疯涨。秘术、忍术、体术的转换,体力的计算与分配,出手的时机等等方面都得到了长足的进步,逐渐形成自己的一套战法。
经过一个半月的实战,朔茂才开始传授他第二阶段的旗木版瞬身术。这时才向亥二解释,原来他的瞬身术需要对局势、对自己有足够的认识与判断。跟他的八极拳升阶有异曲同工之妙,全在细节。
比如精准控制瞬身术的结束位置、通过控制查克拉来控制瞬身的速度、极短时间内进行二段瞬身的技巧、利用瞬身术让敌人造成误判等等。
学到这些之后,亥二之前的怨念消散了很多,因为在朔茂手中,瞬身术已经不能称之为单纯的忍术,而是一门单独的对战理念。也难怪他要拉下脸来找人陪他对练,只有形成自己的作战风格之后,再对应融入瞬身术,才可真正发挥此术的威力。可怕的是,这还只是第二阶段的修行。
另外,托朔茂的福,他的名声值也见天增长,马上就要突破到五百大关。最关键的是,初级的八极拳也来到了三分之一左右的进度,涨势喜人。
八月二十,上午,朔茂按照惯例在检查亥二的修行进度。突然帐帘被掀开,水户良平和水户门炎两位副指挥同时走了进来。
亥二瞅着原本富态的水户良平眼窝深陷,水户门炎也是满脸亏空、面有菜色的模样,赶紧收了架势,默默后退,假装自己不存在。
“总指挥好兴致啊!”
“总指挥真是面色红润啊!”
朔茂这阵子脸皮是练出来了,根本不怵他们的阴阳怪气,满脸笑意相迎,“那还不是全赖两位经验丰富、筹谋得当,咱这个后辈才能偷偷懒嘛。两位若有什么差遣,但说无妨,朔茂绝不推辞。”
水户良平翻了个白眼,他这段时光真是痛并快乐着。原本他就守着后勤处这一亩三分地,可朔茂硬是塞了一个副指挥的职位,然后将整个川之国的事务都全权交给他。除了几次查看进度之外,朔茂几乎没有给他任何掣肘。
别看只是个临时副职,但寻常时候要跨越这一步可谓千难万难。道理他自然明白,对朔茂也有满怀的感激。但当他看到对方神采奕奕,联想到这一个半月自己每天殚精竭虑、加班加点的时候,怒火蹭得一下就涌了上来。
“门炎啊,既然总指挥这么忙,那么这份召回调令就先缓上几日?”
“良平此言有理。缓几日缓几日,回村有什么重要的,总指挥您忙,我们就不打扰了。”
“两位大人且慢!”
当日中午,大批木叶忍者抵达川之国大本营,朔茂亲自安排换防,直忙到下午四点来钟才完成。他又马不停蹄召集了所有得到回村命令的忍者,大家一商量,干脆直接出发。
于是,披着晚霞,亥二最后望了一眼营地,然后跟随大部队离开。
终于,要回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