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春瑶回到家里,苏敬贤跟铁墩已经被牛喜贵安排到了房间里了。

她看了一眼房间,就盼着雨水下得久一点,他们就能多待几天,那她就可以再想想办法,从他们身上捞一捞,看能不能发大财了。

“在那儿愣着干什么?别看了,他们都睡着了,我们也要回房休息了!”牛喜贵扯了扯牛春瑶到了屋子里了。

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的撞击着茅草屋,吵的人心好烦,好在牛喜贵在建造屋子时加了五层防护,才不至于漏雨。

春雨贵如油,这场雨势如破竹,将为春耕带来新的收获。

屋外雨声如骤,苏敬贤根本睡不着,只能起来呆坐着。

铁墩主动把他的琴递到他面前,“配合着雨,弹一弹疏散心情吧。”

“吵人!”苏敬贤摇了摇头,推开后边窗户,看了看窗外的泥土都湿透了,短时间是走不了,只能感慨着,“这场雨又要到什么时候呢?”

“我真希望那场雨下一辈子,那我就可以听冷迎春讲故事了。”

铁墩托着下巴看着窗外茅草低落下来的雨滴,面带笑容地回忆着。

“她讲的孙猴子可有趣了,一蹦十万八千里,哈哈,我也想腾云驾雾上天入地呢。我决定了,回到京城就要养一只猴子。我要教它耍杂技,让它也能蹦个两三米高,我天天带出去,让全京城的人都羡慕我。”

“你要是敢养,我就打断你的腿。”苏敬贤最讨厌毛茸茸的东西,脑海里却出现了冷迎春激情洋溢讲述《西游记》的场景。

当时他也听得如痴如醉的。

铁墩看苏敬贤深思得一动不动,就想逗逗他,抬头看到了头上有蜘蛛,就跳起来抓住了,把手背在后面,凑到苏敬贤耳边低语,“小侯爷,张开手,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苏敬贤回过神来,看到了铁墩手里后边手里露出的蜘蛛腿,翻了个白眼,“好的不学坏的学,别把冷迎春那套学了,我不怕蜘蛛。”

“小侯爷,你怎么那么厉害呢?我做什么你都知道。”铁墩不可置信地看着苏敬贤,扔下了蜘蛛坐在可苏敬贤对面,露出了迷弟的目光。

“当初冷迎春就经常抓蜘蛛吓我,百炼成钢,我现在都不怕了。”

苏敬贤冷哼,脑海里又闪现了冷迎春拿死蜘蛛放在他手里,他惊跳起来,她哈哈大笑的场景。

那样的日子真的很美好呢!

“小侯爷是不是特别怀念那段时间呢?还别说,冷迎春总有让人哭笑不得的主意。”铁墩再次凑到苏敬贤面前,“我想她了呢,小侯爷,咱们广发英雄帖,让江湖中人去寻找她好不好?”

“铁墩,你说什么呢?”苏敬贤摇了摇头,“我跟她是不可能的。”

“总说不可能,人家牛郎织女,一个天仙,一个放牛郎,不也在一起了?你是人,她是人,哪有不可能的道理?我看你呀,就是执拗你的身份,觉得她配不上你,我看她懂得很多呀,她就败在身份上,不然你还配不上她呢。”

铁墩唠唠叨叨的,把自己给念困了,打个哈欠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苏敬贤把铁墩扛到了床上扔下,替铁墩盖好被子。

这一路上挺无聊的,如果不是铁墩陪在他身旁念叨叨,他还真的不习惯呢。

一股冷凝的气息从窗外传来,苏敬贤收敛了笑容,屏气凝神地看向外边弯腰弄门的人的影子。

是谁要来为难他?

在外面的人撬门而入时,他就拿了剑迎接了一个黑衣人。

为了不打扰到牛喜贵一家人,苏敬贤决定在外面一决高下,这就飞身离开了。

到了牛喜贵不远处空旷的地方,苏敬贤右手执着剑,左手抹了抹脸上的雨水。

“你是谁?来做什么?”苏敬贤低沉地问眼前的男人。

这一路走来,他做了无数件好事,得到的都是赞扬,真不记得自己得罪了谁!

“小侯爷,没想到啊,居然在这里撞见了你!”黑衣人在夜幕中带着面巾,除了知道他是男的,并不知道他是谁。

苏敬贤却在他随身携带的牌子模样就窥视出他是谁。

不就是宠妃的暗卫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冷漠一笑,“我跟你家主子没有恩怨往来吧,你们会不会找错人了?”

“虽然没有直接关系,但因为你的行为,惹恼了我家主子不高兴,拿命来!”黑衣人说出了缘由,拿出了剑就跟苏敬贤打了起来。

宠妃觉得苏敬贤以太子命令为由,做了太多好事了,短时间内,让太子的名声越来越好,民间拥戴太子,皇朝一边倒,倾向太子的官员越来越多了。

而三皇子却没有什么功绩,昏君都留意到了,有想让三皇子离开皇城去封地的念头了。

只有把苏敬贤杀了,那么,就没有人做好事,太子就没那么厉害了,三皇子的压力就没那么大。

“要我命,你不够格!”苏敬贤冷漠一笑,躲闪着黑衣人的进攻。

黑夜中两个身影纠缠在一起,彼此不相让,状况激烈。

铁墩睡梦中感觉到有雨珠飘进来,砸在了他脸上,还伴有风,就觉得冷兮兮的,半眯着眼睛看到房门打开了。

他掀开被子被风吹得冷飕飕的,吸了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跑去把门关了,又迅速地钻进被窝里睡着了,全然不知道苏敬贤已经出去了。

“喜贵,你听到门外有人打斗了吗?”牛春瑶做了个噩梦惊醒了,坐起来就听到似有似无的刀剑声,摇了摇牛喜贵。

牛喜贵半睡半醒,睁着半只眼,侧头听了听,除了雨声,什么也没有,就摇了摇头,“肯定是你亏心事做得太多,产生幻觉了,就听到了别的什么声音了。”

“不是,是真的,会不会是隔壁……”

“呼……哧……”

牛春瑶听到了牛喜贵的呼噜声就拍了拍他的后背,“死鬼,就知道睡觉。”

她在这里住下来那么久久从来没听到过特殊的声音,苏敬贤一来就有了,那刀剑声音十有八九跟苏敬贤脱不了关系。

她想着就低头看了看自己,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春光,格外吸引人!

她赶紧拿了一件衣服裹了裹肩膀,不让春光乍泄,狐疑这打斗声怎么就在这边出现,不会是采花大盗吧?

她为此吓了一跳,迅速地把衣服套好了,检查一遍,看不出什么,这才小心翼翼地起来,打开门就往隔壁房间走去,轻轻地敲了敲门,把耳朵竖起来听了听,“公子,你在吗?”

“在!”铁墩睡梦中还会接话。

“哦哦,没事了,你们睡觉吧!”牛春瑶总算放下心来,看了看屋檐,骂了一句,“都是下雨天闹的,我都幻听了!”

她就回到房间了。

“看到什么了吗?”牛喜贵又半睁开眼睛问了,立马又睡着了。

“不对,是有刀剑声!”牛春瑶感觉那刀剑声离得很近,感觉就从头上传来的。

她抬了抬头,隐约看到屋顶晃了晃。

似乎有一道明晃晃的剑从茅草里穿透而来,露出了半截剑身,发射的白光晃花了她的眼睛。

她吓得花容失色,坐在地上哆嗦着身体,“喜……贵……”

剑身已经离开了,碰撞的刀剑声越来越远,她才缓过来,爬起来就钻到了被子里,抱住牛喜贵瑟瑟发抖,“杀人了,杀人了!”

牛喜贵彻底被惊醒了,看了看四周,什么也没有,回头看了一眼牛春瑶,“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没有,我刚才看到屋顶上有剑……”牛春瑶颤巍巍地指着刚才剑出现过的地方,“这么长,肯定要杀人灭口了。”

牛喜贵似乎也听到了刀剑声,轻轻推开牛春瑶,侧耳倾听,“好像是迎春家那边传来的,会不会是有人要对迎春他们不利?我去看看!”

他说着就要套上衣服,牛春瑶抓住了他,“别去,万一是冷迎春引来的江湖杀手,你去不就充了人头吗?你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娘三怎么办呀?”

“迎春那么老实,怎么会惹来江湖杀手?你别拦着我了,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啊。”牛喜贵还是挺担心冷迎春的。

“牛喜贵!你怎么对冷迎春那么关心?”牛春瑶叉着腰就眯着眼走向牛喜贵,“她在咱们家住着,你就总是嘘寒问暖的,现在搬走了,又对她念念不忘的,你说,是不是喜欢她,想灭了我娶了她?”

牛喜贵被牛春瑶的脑回路弄得哭笑不得,“迎春才十三岁,还是个孩子,我作为大哥哥,关心她怎么了?你怎么尽爱瞎想?”

“我瞎想?”牛春瑶抓住了牛喜贵的衣服就把他推到了门上,指着他说道,“这一路走来,遇到了不少大姑娘,你就对她们嘘寒问暖的,还说要互相照顾,男女照顾着就同床共枕了,你当我死了呀!”

“那是……”牛喜贵确实有看大姑娘移不开眼的情况,一时之间也说不上话,就拍了拍脑袋,暗叹女人真是不讲道理的,毫无关联的事都能无缝连接。

“牛喜贵,我给你生了两个孩子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要这样对我,呜呜!”牛春瑶就认定了牛喜贵喜欢了冷迎春,要把她给休了。

牛喜贵被牛春瑶的哭声弄懵了,“你怎么就哭了呢?我怎么了吗?”

牛春瑶捶打着牛喜贵,“我可告诉你,有我在,你就休想跟冷迎春眉来眼去,她可是狐狸精,小小年纪就喜欢勾搭人。”

牛喜贵被牛春瑶的无理取闹弄傻眼了,被她打了几下后就吼了一声,“够了,我对天发誓,我就只把迎春当做孩子,我对她永远都不会又非分之想,你真是的,隔壁还有客人呢,你要吵吵嚷嚷的,让不让人休息了?”

牛春瑶总算停下来了,也很困了,就嘟囔着,“总之你不能背叛我!”

“不背叛你!”牛喜贵点点头,走过来就要躺下,被牛春瑶拦住了。

她指了指地板,“今晚你睡那儿!”

“我不是解释了吗?干嘛又要惩罚我?”牛喜贵感觉自己要疯了。

“你刚才吼我了,吓到我了!”牛春瑶伸脚到了被子里躺下来了。

牛喜贵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干嘛要娶妻子?

一辈子单身,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还能到处撩妹,不好吗?

“行,行,行,我,我去隔壁睡觉行了吧!”牛喜贵妥协了。

他刚迈脚就被牛春瑶拦住了,娇滴滴地说着,“喜贵,我不让你走了!”

这又是闹哪出?

牛喜贵感觉自己脑子不够用,但也配合着牛春瑶。

响亮的刀剑声又在头顶传来,他们吓得钻到被子里瑟瑟发抖,等着刀剑声到了冷迎春那边了,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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