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要不吃完饭再走吧?”

阮青丝忽然抬头,笑容可掬的招呼道。

“也行。”

徐墨摸了摸肚子,确实有点饿了。

“我就客气一下,你别当真。”

阮青丝笑的更开心了,压根就没打算真的请他吃饭。

徐墨愣了愣,没好气的说道:“扯平了。”

说完,拉开房门去了车库。

他得趁这个时间再去一趟H市的蜡烛山,因为此行球国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阿飘的口粮一定要保障,否则跑了就完犊子了。

徐墨开的还是阮青丝的那辆猛禽,一路疾驰上了高速。

在他赶路的同时,阮家别墅出事了。

阮青丝怀抱着的木鱼突然飞了起来,在空中飞了两圈后,撞开了别墅大门跑了.

阮家兄妹两大眼瞪小眼的愣住了,一时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坏了!”

阮宗宇脸色一变,嘴唇蠕动了半晌才吐出这两个字。

“我给徐墨打电话。”

阮青丝慌忙摸出手机,找出徐墨的号码拨了过去。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两人面面相觑,久久无语。

“是它改了数据,我们根本联系不上他,怎么办?”

阮青丝放下了手机,询问的目光看向了阮宗宇。

阮宗宇思考了一会,说道:“它是小墨带回来的,应该是去找小墨了,我得去一趟信息部,尽量将影响降到最低。”

“我去找他吧。”

阮青丝起身,就要出门。

“不必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破解屏障,两天后他会回来的。”

阮宗宇丢下一句话后,同样起身出了门。

木鱼破门而出后,沿着徐墨行驶的路线飞去。

它飞的速度不算太快,可却是低空飞行,而且走的是闹市。

于是,沿途所有人都看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一时间,警察局,新闻机构,急救中心的电话纷纷被打爆。

“喂?我要报警,我看到了一只球在飞,对对对,确定是球,会拐弯。”

“我没喝多,真的是一只球,好像是木头的做的,啊?它现在在哪里?哦,我看看”

“这只球在诏民路十字路口等红绿灯呢.”

“喂,探奇新闻部吗?我要投稿新闻,我看到了一只木鱼状的球形物体在飞。”

“没开玩笑,真的是木鱼,能敲的那种!”

“喂?120吗?我朋友出了球祸,你们快来吧,地点是.”

“是球祸,不是车祸!我没乱说!”

“球不是别人扔的,是它自己飞的,速度大概六七十迈,拐弯的时候和我朋友发生了剐蹭,球没事,我朋友胳膊估计骨折了,快来吧.”

“喂?哥们,你猜我看到了啥?说出来你都不敢相信,我和一只木鱼在飙车呢!”

“我没酒驾,真的是一只木鱼,先不说了,它超我了,卧槽,它拐弯上高速了!”

木鱼所过之处鸡飞狗跳,所有沿途的行人和车辆纷纷避让,无数人掏出手机录像拍照,让这只木鱼在短短几十分钟内接连冲上前排热搜。

此时,徐墨正开车在高速上行驶,压根就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等下高速时,却发现路口停了大量的警车。

“停车!”

交警举牌,示意他靠边。

徐墨配合的将车停到了路边,降下车窗后纳闷的问道:“怎么了?”

“您是徐墨先生吧?”

交警敬了个礼,客气的问道。

“对。”

徐墨点点头,同样客气的回道。

交警解释道:“接到上级命令,让您在此停车等候。”

徐墨莫名其妙的问道:“等什么?”

交警上身一挺,自豪的说道:“我国最新自主研发的无人驾驶小型飞行器。”

“.”

徐墨也很自豪,但还是一脸懵逼。

研发无人驾驶小型飞行器是好事,可跟他有啥关系啊,如果真跟他有关系的话,阮家兄妹也会和他提前通个气的,真是莫名其妙。

不过人家摆了这么大阵仗,不等也不好。

他百无聊赖的摸出手机,顿时眼神一凝。

“不要丢下我。”

微信屏幕上只有这一条未读信息,发信息的人是自己,收信息的人也是自己。

这么个性的信息,当然是阿飘给他发的。

卧槽,那什么飞行器该不会就是这货吧!

徐墨连忙下车,回头朝高速路张望。

不久之后,果然看到木鱼正以120码的速度向这边飞来。

然后,它减速了,减速了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木鱼停在了收费站窗口前。

看样子,它是要交费!

“好智能啊!”

周围的交警赞叹不已,纷纷鼓起掌来。

木鱼当然不可能交费,在收费站意思了一下,便直接飞向徐墨的怀抱。

徐墨下意识的将它抱住,内心十分无语。

原来阿飘也是会黏人的。

不对,这不叫黏人,而是阴魂不散,也就是说.他被缠住了!

卧槽!

想通了这一点,徐墨整个人都不好了。

身旁的交警盯着木鱼看了许久,才纳闷道:“它的发动机呢?”

“内置的。”徐墨随口敷衍了一句,问道:“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当然可以!”

交警一挥手,解除了路口封锁。

徐墨上车后,将木鱼扔在了副驾座位上,随后重新发动了车辆,向目的地驶去。

他现在很乱,这种乱是慌乱。

被阿飘缠上,怎么看都不是好事。

若是其它的东西也就罢了,最起码看得见摸得着。

可阿飘不一样,它无形无影,手段莫测,根本不能以常理度之。

徐墨心里没底,是因为没有一点反制手段,若是阿飘偷偷吸他阳气,那岂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为了杜绝这种隐患,必须早做准备。

他没什么办法,但是可以把希望放在陈建身上。

对方是道士,画的符又有用,虽然有点不靠谱,但肯定比他有这方面的经验。

所以路过大型商场的时候,他又去买了两瓶酒,酱香的。

只要陈建收了这两瓶酒,那就代表真的有办法。

徐墨满怀希望的驱车来到了蜡烛山脚,在附近村镇买了些下酒菜后,便提着酒上山了。

到达悬崖的时候,他扯着嗓子喊道:“陈道长,你在家吗?”

现在是白天,他不想太过惊世骇俗,再说拜访的时候,打招呼是最基本的礼貌。

很快,上方的悬崖上便探出了陈建的脑袋,十分惊喜道:“老板,你这么快就来了!”

说完,软梯便被放了下来。

徐墨顺着梯子爬了上来,看到陈建后顿时眼睛一亮。

几日不见,陈建精神了很多,换了一身崭新的深色道袍不说,披肩的长发也修剪了一遍,还扎了一个发髻。

虽然清瘦,但多了一丝仙风道骨的气质。

“老板,这次打算要多少?放心,原材料管够!”

陈建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徐墨微微侧头,看到了他身后的原材料,顿时目瞪口呆。

好家伙,符纸和朱砂都是成箱的堆在一起,估计他上次赚的两千多,除了捯饬自己,剩下的全部进货了。

这架势,分明是想把他写穷啊。

徐墨笑道:“陈道长,你的符真心不错,就没想过卖给其他人么?”

陈建脸色一变,忐忑道:“老板,你是不想要了么?”

徐墨愣了愣,连忙安慰道:“那倒不是,还是那句话,你画多少我要多少,我问这个纯粹是出于好奇。”

陈建长松了一口气,黯然道:“说来惭愧,曾经我就是靠卖符谋生的,可不知为何,买我符的人十个有九个都生病了,久而久之,我就一张都卖不出去了。”

忽然,他抬起头,感激道:“直到我碰到你,才有了重新画符的机会。”

徐墨明白了,他这符是招阿飘的,买符的人不生病就有鬼了,也明白这位道长是打算长期逮着他薅了。

不过这种薅,他心甘情愿。

“陈道长,我买了些酒菜,咱们边吃边聊,吃饱喝足后再画也不迟嘛。”

徐墨将带来的酒菜放在平整的石壁上,然后拉着他坐下。

陈建十分意动,但还是摇头拒绝道:“你的酒太贵,我画一晚上的符都不一定能买的起,就算买的起,我也不喝,太奢侈了。”

徐墨脱下外套,不动声色的盖在木鱼上,然后用衣服将木鱼的眼堵死,这才循循善诱道:“那个陈道长啊,你还会不会画别的符,比如价更高的那种?”

陈建愣了愣,沉默了许久才吞吞吐吐的说道:“还会一种,不过师父不让画。”

徐墨一听有戏,连忙问道:“为什么不让画?”

陈建迟疑了一下,说道:“此符威力太大,一旦使用,神鬼规避,万邪难近,反正就很厉害。”

“真的假的,你不会在框我吧?哪有这么玄乎。”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徐墨内心激动的不行。

神鬼规避,万邪难近不正是他要的效果吗?那当然是威力越大越好。

陈建顿时急了,拍着胸脯说道:“这是我道独门禁符,岂会有假?虽然师父和我都没画过,但它确实存在!”

徐墨狐疑道:“你都没画过,怎么能这么肯定它的效果?”

陈建犹豫了半晌,才小声说道:“我我不能说,师父不让画,我也不敢画。”

这回徐墨的好奇心彻底被勾起来了,于是疯狂CPU他,“符既然真实存在,那就是给人画的,否则它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话是这么说,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想啊,这符既然是禁符,那价值肯定比你当初画的高很多。”

“那当然,两者的价值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所以啊,这符肯定很贵!你想啊,你画的符没人要,但是我要,哪怕再贵的符我都要的起,你上哪去找这么好的顾客?”

“可是,此符是禁符,我若擅自画了,师父他老人家是不会原谅我的。”

“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你回头看看这堆废墟,曾经它是何等的辉煌!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是因为没钱修缮维护!为什么没钱?是因为你和你师父的符卖不出去,没能力赚钱!你师父不是不想画禁符,而是画了没人要,正因为他知道没人要,所以才不让你画,若是你靠卖符挣钱重新修缮了清羽观,你师父在九泉之下都会笑醒,又岂会责备你?”

这番话说的陈建一愣一愣的,许久之后他才嘿嘿笑道:“你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哈。”

徐墨连忙趁热打铁道:“何止有道理,简直是金玉良言啊!既然是禁符,那肯定难度极大,你师父不让你画,有一部分也是因为担心你的能力不足,若你真画了出来,你师父知道自己的弟子如此有本事,岂不高兴坏了?”

陈建身形一颤,如醍醐灌顶般彻底通悟。

他重重点头,掷地有声的说道:“你说的十分有道理!!!”

徐墨见CPU已经成功运转,便直接了当的说道:“只要你敢画,我就敢要,多少钱我都出得起!”

陈建也下定了决心,缓缓屈起了一根中指,说道:“十万一张,不还价!”

徐墨默默地将他的中指按了下去,顺便帮他换成了食指,然后郑重说道:“成交!”

两只手掌用力的握住一起,交易就此达成。

徐墨立马将身上所有的现金都掏了出来,说道:“这里是两万,算我的定金,以此表达我的诚意!”

陈建不客气的收下,问道:“你的酒菜买来多少钱?如实说!”

徐墨算了一下,老实道:“六千三百五。”

陈建麻利的数出三千一百二十五块交给了他,说道:“先喝酒,喝完我就开始画!”

“正有此意!”

徐墨知他脾气,便收下了钱。

两人一人一瓶,就着凉菜推杯换盏。

一顿饭,从黄昏吃到了月上枝头。

陈建虽然爱喝酒,但是酒量实在不咋地,半瓶酒下肚,脸就跟煮熟的龙虾一样。

他搂着徐墨的脖子,卷着舌头说道:“徐弟,你是个敞亮人,咱两的生意一定会越来越红火,为表诚意,这杯酒喝完,我就开始画符!”

“陈哥,你也是个敞亮人,我就喜欢和老哥这样的人做生意,咱们的生意一定会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徐墨握着酒瓶和他碰了碰,随后仰着脖子将剩下的酒全部灌进了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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