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青兰想。谢先生需yào
她,而嘉坊主,好像不是那么需yào
她呢。
“那我继xù
跟谢先生学。”她小声道。总觉得像背叛了坊主似的,于是很愧疚的看她,“因为……不过……如果坊主您需yào
我……”
“制扇子反正你也帮不上手不是吗?你对医药更有天份!”谢扶苏武断的宣bù。好,他就是要抢这个小姑娘,怎么样?他……是有理由的!
“其实,医药我也觉得很不好啦……”青兰愧疚低头道。
“不一定哦。”这是嘉在说。
“咦?”
嘉脸凑在她面前,笑嘻嘻的,抬起手拍拍她脑袋:“我们的青兰,会欣赏那么多美丽的事物,很有天份,也许有一天真的成长得会画画、会做扇……啊!连黑道上的龙英雄都这么欣赏你,所以说不定有一天能成为武林高手也说不定哦。”
“嘉——”谢扶苏怒极而叫。好险好险,差点把她当年的全名叫出来,万一真的说漏嘴可了不得,这个女人手里抓着他的把柄,是真的会给他捣乱的!
嘉眼眸危险的向他眯了眯,再转向青兰时,还是笑,声音温柔:“所以呢,也许有一天,你回到我身边来帮上点忙,也不一定哦。”
“啊,真的吗?”青兰激动得红着脸:“可是、可是坊主您以前说我完全不会……”
“因为你还没有开窍啊!”嘉伸直身子,长长吐一口气:“你啊,连自己到底喜欢什么,都不知dào
呢!请确定了心意之后再来找我吧!”向他们挥挥手,笑得那么开心,独身向西走去。
坊主……真的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啊。是因为对她有所期待的关系吗?青兰看着面前的道路,有些茫然。身边的每个人好像都有厉害之处、也都知dào
自己在做什么。而她,能做什么呢?
山路清幽,又剩下青兰跟谢扶苏两个人,相依相随着回家了。从前种种事情,都像一个乱梦,梦怎么样都能做完,只有他们两个人,总要安安静静留下来、一块儿回家似的。青兰小声叫:
“先生!”
“嗯?”
“真对不起,秦少爷说他们家里要找我麻烦,叫我躲一躲,后来我又送他离开,不知怎么的越走越远,闹出这么多麻烦来。”
“没事。”
“豆子剥出来放那里,不知有没有干掉呢。如果放汤不新鲜的话,我们煮笋干豆子好不好?”
“好。”
谢扶苏的回答,怎么总是这么干巴巴的啊?青兰叹口气:先生果然生气了吧?“对不起!”
“嗯?”
“先生要骂我,就请骂出来吧!不要再这个样子。”青兰眼里噙着泪水。
谢扶苏终于多说了几个字:“你怎么了?我没有要骂你啊。”
“可是先生这个样子,不是很生气很生气的样子吗?”青兰站住了,大声道,“所以请骂出来吧!”嗯,她虽然害pà
被骂,但也比这么冷冷的僵着更好啊。
谢扶苏叹一口气,弯腰看她:“我没有生你的气。是在生自己的气。”
“呃?”——这次终于轮到青兰用一个字回答他了。
“因为没有考lǜ
周到,留你一个人在家,害得你被拐走,还遇上了危险,我非常的生自己的气。所以一直在想:我应该怎么样改正。以后不能让你再遇险。”谢扶苏的口气好认真好认真。青兰“哦”了一声,心底慢慢的暖和起来,好像要化了一样,虽然有点儿不知所措,也不知dào
自己是不是配得上,不过……这应该是幸福的感觉吧?
路边有个小茶棚,谢扶苏对青兰道:“去歇歇再说。”青兰是稍稍有些累了,笑着答yīng
,跟着谢扶苏进去,那看茶馆的展眼望见,笑嘻嘻就倒了两大碗凉茶奉上来:“桑叶甘草茶!谢先生,您老用着!这茶不用您的钱!前儿咱狗剩的急抽风多亏了您老咧!您老这又是出诊哪?”谢扶苏笑笑。看茶馆的觑着青兰道:“这位姑娘这是接了谢先生出诊、送他回去?哎,要说谢先生这医术、这人品,是没得说!该当送,该当送!”笑得那个挤眉弄眼儿。
青兰怪不好意思的。谢扶苏已道:“这是我新收的徒儿。”
看茶馆的“哟”了一声:“怪道的!先生房里是缺个人——可是谢先生,这般人品的姑娘,您忍心带人家远远近近的跑?”说着,越发的挤眉弄眼。
青兰羞得埋下头去,谢扶苏正色道:“这是引秋坊的姑娘,从前的老朋友托我照顾一段时间的。不好胡说!老哥,顽笑归顽笑,小姑娘名声要紧的。”
看茶馆的忙点头,冲青兰哈个腰:“瞧我这张嘴,姑娘您别望心里去!”上下再看她一眼,啧啧赞道,“真是那地方的姑娘,瞧这通身的气派儿!姑娘,您怎么又来学郎中了?”说着,向谢扶苏打个躬,“人家毕竟是小姑娘家,先生您勿怪!”
原来栖州既以扇业为民生大业,扇行的地位较高,尤其是引秋坊,嘉老板一个孤身女子清清白白做下江山,尤其叫人钦佩。青兰看起来是这么柔柔弱弱一个姑娘家,在嘉老板手下制扇那是再妥贴不过,出来跟个走方郎中做徒弟,那自然是委屈了。所以看茶馆的奇怪着动问一声,又怕得罪谢扶苏,故告个罪儿。
青兰已红着脸答道:“我笨,做不来扇子,跟在坊主身边没什么用……其实,医术,我也学不太来。”把自己之笨再承认一次,愧不可当。
“不。她很聪明。”谢扶苏在旁边淡淡道。
青兰看了先生一眼,不知dào
这是替她打圆场、还是聊表鼓励。看茶馆的却当真了,呵呵笑道:“这么水葱样的姑娘家,当然是聪明的!”说着,又有新的客人来,他大毛巾子一甩,上去招呼。青兰这边总算清静下来,松口气,喝茶不提。
他们两个不说话,旁边桌上客人说的话传过来,就尤其听得通切。几句话一入耳,青兰眼睛瞪圆了,看了谢扶苏一眼。你道怎么?原来那几个客人说的是:
“你听说过没?横行的逆天大盗,前儿吃了瘪啦!”
“嘿!可不敢冒犯。得叫逆天王。”
“是,是……这逆天王啊,前儿听说跟一个人打,愣没讨上好。”
“哟?道上什么时候出过这么个英雄?”
“就是没人知dào
啊!可惜不是比武,没放话,所以道上晓事的谁也没赶上去参观!就一位过路的远远见了,说打得那叫个漂亮啊!对手好像先耗过真力、后劲不继,逆天王还是没能讨上好去,因怀里抱着个姑娘,就拿那姑娘挡着对手招式!对手顾忌着玉瓶儿,才叫他挟着姑娘从容而遁了。听说呀,他们好像在争这个姑娘!”
“那位英雄是谁?那姑娘又是谁?”
“天晓得!这不就是没认出来嘛。说是穿身再普通不过的青布袍子,飘飘然有神仙之姿。那姑娘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要不怎么能叫两个高手抢?要说他们的身份……来来,耳朵凑过来!——八成是宫里的!”
“吓?”
“逆天王一直只动官家的东西,前阵子不是说他居然动到城主的头上,官府出告示捉拿了嘛?这一次打斗不久,官府又出告示,说他们要伏诛了。所以呀,你说,这跟城主有没有关系?道上从来不认识的英雄**,不是宫里来,是打哪来?”
“……”
他们说得热闹。青兰自听到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就把脸臊得要埋进桌子里面去。谢扶苏笑笑,叫她:“喝茶。再赶一会儿路就到家了。”
青兰当他没注意隔壁桌的说话,面红耳赤,不知该怎么说。谢扶苏将碗中茶饮完,道:“风吹过去,波纹越扩越大、可是水还是水。”
青兰细嚼此语,大有禅意,方知谢扶苏什么都听见了,只没往心里去,顿觉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仿佛与清风相处,心下也清了,人家说东说西,都可以不去理。只是欢欢喜喜的、饮干茶,与他走掉,身边是那么满满溢溢平凡又幸福的日子。看茶馆的来收碗,看见碗下的钱,叫一声:“嘿,谢先生,您怎么这样!”谢扶苏回头,向他微笑着抱抱拳,看茶馆的满口埋怨:“谢先生哪!您哪!唉!”可眼里都是笑。他身后,聊逆天王事件的,从一桌两个客人,发展到一堆人。栖州由扇业带动商业,来往行脚奔波的大小商人很多,旅途寂寞了,黑白两道、英雄**,是最好的消遣,聊完了,上路,可以将这个话题跟新的落脚点、新的人们去聊,朋友就是这样越聊越多,传奇也就是这样越扩越远。青兰发xiàn
自己一点儿都不在乎自己被他们说成什么样子,只要先生的身影,还是踏踏实实的在面前;只要回家的路,在脚下一点点变短。
——那时候,青兰一点儿也不知dào
,她又会遇上一件事,从而与谢扶苏的小屋越来越远,几乎永远都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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