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欢鱼泪眼蒙眬里看到爹地居然能坐着抱自己了,一下止住了哭。愣愣地呆看着那张脸。

冷漠寒见她没动静了,连声唤她:“宝贝,是爹地啊,爹地能坐起来抱你啦!”

小欢鱼这才破涕为笑,伸出两只小胖爪,掐住老爹的脸,往里揉挤成猪头一样。

阮刚和方姨看得直发抖,也就这个小祖宗敢这样用力蹂躏主子。

玩了两分钟不到,小姑娘噘着嘴又不高兴了,软软地趴在冷漠寒怀里不动。

没劲,妈咪还是没回来!

妈咪看不到爹地坐起来的样子了!

她都不等等爹地,等他会坐,会站,会跑。妈咪全都看不到!

祈安安摆好碗筷,一看冷欢鱼坐在老爹腿上,那小脆骨,别被小丫头摇晃两下又散了架。

赶紧擦了手过来抱走。“宝贝,妈咪抱你过去吃饭饭,来!”

冷欢鱼那个开心啊。做了个美梦一样。

小家伙被安放在餐椅上后,扑闪着大眼睛看着妈咪,指了指老爹又指指饭菜。祈安安知道这是在问她怎么不叫她爹地一起来吃。

小家伙看看祈安安,又回头看看垂头丧气的老爹。

好可怜的爹地。

她摇了摇妈咪的胳膊用可怜的小眼神哀求她同意。

“妈咪没有不让他吃。宝贝过去把你爹地推过来一起吃吧!”祈安安柔声道。

小家伙溜下餐椅,蹦蹦跳跳地跑过去牵冷漠寒。阮刚在后面推着到餐桌这边,又调整好了高度,才和方姨退到远处去候着。

“托你女儿的福,也赏你几口饭!”祈安安装好饭菜摆在他面前时,低声告诫。

“你渎职了,还高高在上!”

“我站着,你只能在轮椅上坐着,可不就是‘高高在上’吗?”祈安安揶揄。

……

祈安安拿着勺坐他侧前方,正要喂他吃。男人却不张口。

“勺子给我!”男人语气里带着气,带着不甘心。刚被嘲弄了一番,不蒸馒头争口气!

“哇!小主子终于长大啦!解放了,解放了!”祈安安乐得放手,把勺子塞到他手里,围观去了。

冷欢鱼安安静静地坐在位置上吃着饭,也已经完全不用祈安安动手喂。

解放了双手的祈安安慵懒地靠着餐椅,慈母般神态,看着两个人把几盘菜风卷残云般消灭光了,满足!

饭后,祈安安又陪着冷欢鱼看了会儿书,安排她先睡下了。

自己去给冷漠寒安排洗漱。

他现在既然可以坐轮椅了,整张椅子直接推进去冲淋就好,倒省了不少力气。

这主子好得挺利索,看来离开冷家指日可待!轻松愉快的日子为时不远矣!

祈安安听着浴室水哗啦的声音,忙里偷闲坐着划手机日历想想最近的行程。

明天是母亲忌日,倒是可以脱身去看一下母亲。

正好刘枫打来电话问那个偷梁换柱回来的珠宝怎么处理。

“先找个可靠渠道作个鉴定,看下市值多少。他花的这些钱都是我外公外婆的,留着证据,将来用得上。”

于是安排让刘枫去查了母亲骨灰放置的地方,与他约好出发时间。

那边祈波儿又抢过电话:“妈咪,你要记得带小宝妹妹来见我们的事哦!”

“好的。宝贝,晚安。我爱你!”祈安安哄着小波儿才挂了电话。

浴室里水声早停了,冷漠寒左找右摸没摸到更换的衣物,只得开门出来取。

刚好听到祈安安电话道别的最后这句。

“宝贝”、“晚安”、“我爱你”这三个,哪个词都极尽暧昧,偏偏又是那般温柔地从她嘴里说出来。

这个女人,果然白天是偷汉子去了。

她既然有男人了,为什么还要来冷家冲喜?

想起她之前说的,“想像不到的缺钱”。看来那男人也没什么本事嘛,还要女人出来当保姆赚钱养他。

这女人也就配这样的货色!

想到这,居然也不生气了,还有点幸灾乐祸!

“衣服呢?”他冷着脸问。“当个保姆也丢三落四,用心点!”

“自己是个瞎子,还能看得出来别人丢三落四?”祈安安进浴室到置衣架上取下干净衣物扔给他。

……

冷漠寒返回浴室摸索着自己穿好了出来,凭感觉移动到床边,却是无论如何也爬不上床。

祈安安站在一边想看他的求生欲到底有多大。

折腾了十分钟之久,祈安安没耐心了,过去托着他的屁股一把把他推上床去。

冷漠寒又羞又怒:“你干什么?又吃我豆腐?”

“又酸又臭的老豆腐,有什么好吃的!”祈安安给他把腿给摆端正了,又盖了被子,阖上门就走。

冷漠寒蓄积在心里的那句让她离开的话还是来不及说出来。

气得他有气没处出,躺在黑暗里把牙咬得紧紧的。

这女人要是也能引发我的异性过敏症多好,看她还怎么敢碰我!

怎么偏偏就这么倒霉,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我,瞎猫。那女人,死耗子。好像不怎么样的比喻。两相惨败!

另一个屋里,祈安安看着熟睡的女儿,想着他们父女两人的感情,协议结束时能成功拿到抚养权吗?冷漠寒能放手让自己带走冷欢鱼吗?

想想自己与他的相处状态,祈安安自己就先摇头否定了。

若是强制带走,只怕除了冷漠寒全世界找她报复外,给小宝也会造成伤害。这是祈安安最不忍心的事。

身旁的小姑娘突然两手乱抓,嘴里叫着“爹地”、“妈咪”。

祈安安贴近,把小小的身体搂进怀里,一只手轻轻抚着小家伙的后背。

“宝贝乖,妈咪在这里,不怕,不怕!”

小姑娘收起小胳膊,呼吸渐渐平复。

祈安安回主卧去看一眼冷漠寒。睡前查房,是她这几年带孩子养成的习惯。

孩子们很早就学会分房自主入睡了。她只需要去看下有没有踢被子,只要听听呼吸有没有不一样,就知道是不是生病了。

所以推开房门,听了会儿,怎么床上那人哼哼唧唧地。

“我尿急!”

“你要怎么解决?”

“扶我去马桶!”

“不行,我扶不动。就地解决吧!”

祈安安塞给那人一个夜壶,掀被子就要放。

“我自己来!”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出去,好了叫你!”

“有什么看头!啧!”祈安安不屑。

祈安安去卫生间把东西清理干净了。回到床前,拿他手机输了自己的号码保存进去,又替他把手机放到枕头边。

“晚上有事,打我电话!别死撑!语音呼叫代号‘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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