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小家伙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又写了个字在纸上。
“宝贝放心,我以后不凶你爹地了,他应该也不需要妈咪凶了。”祈安安摸了把小黄毛,侧耳倾听,隔壁的狂躁声已经烟消云散了,吃硬不吃软的家伙!
妈咪在这里,妈咪可以保护你,没人可以欺负到你,也可以照顾好你们父女俩,大家都不需要发脾气了。你会有一个很温柔很温柔的妈咪!
“少太太,老太太那边请你过去!刑管家在外面等你。”方姨跑进来报告。
“好,我带小鱼儿一起。”祈安安今天回来后还没来得及去老太太那过面,也是该去一趟了,免得落得个没礼貌的说辞。
兰苑离冷家老宅五分钟的距离。在这五分钟里,祈安安已经把之前得到的冷家资料在脑子里重新过了一遍,所以当刑伯大概介绍时,一张清晰的冷氏关系导图跃然在眼前。
冷漠寒父亲冷鸿卓,负责国外事业部,长居在M国,冷漠寒出事后只回来看过一次又回那边去了。
亲生母亲十五年前出事下落不明,父亲很快娶了母亲年少时的好闺蜜井友梅进门。还带了一个弟弟冷一凡和妹妹冷一灵,按兄妹的年龄算起来,是母亲嫁进冷家没几年,父亲就已经有外室了。
冷漠寒一直认为母亲的出事是父亲造成的,这几年父子俩生疏如同陌路。对井友梅这个后妈更是看都不看一眼。
冷漠寒除了与亲姐姐冷清欢关系亲近些,对于两个没小几岁的同父异母弟弟妹妹极其冷淡。
冷鸿卓有一弟冷鸿越,妻子周雪,儿子冷经纬,儿媳潘美芳,育有一对双胞胎,大双,小双。一家子也都在天漠集团任要职,尤其是冷漠寒出事的这段时间,父子俩都摆出当家人姿态,一副即将接手天漠集团的架势。
冷家老宅比起兰苑又是另一番的景色,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家具全是黄花梨木,精雕细刻。这里是老太太的地盘,一般几家人有事都上老宅这边来商议。
刑伯带着祈安安进了门。
“老太太,少太太到了。”刑伯进到堂下报完就退出去了。
“老太太,一会儿您可得替我们说叨说叨漠寒的新太太,才刚进门,就把大双小双打得鼻青脸肿的。”周雪在老太太面前先参了一状。又把两个胖小子往老太太面前推了推。
老太太看着两个小曾孙脸上确实青紫一片,鼻头破皮结痂。皱了皱眉。
祈安安牵着冷欢鱼走到堂前,冷清欢迎了过来:“嫂子,我来给你介绍。”
祈安安感激地点点头。这个大姑子在医院见过一面,没有大小姐姿态,性格也好,可以处。
冷清欢挽着新嫂子的胳膊,先往正前方的太师椅上坐着的慈眉善目老太太行礼。
“奶奶好。”祈安安谦恭有礼。
老太太虽然已被老二家的媳妇恶人先告状,先入为主地形容了一番祈姑娘的品性。但真正见到这个丫头时,见她眉目间透着知书达礼,端庄大方的气质,还是欢喜地拉过她的手。
“来,过来,让奶奶看看,漠寒的福星长得什么样。你一来,他就醒了!恩,还有啊,我看这个小丫头乖乖跟在你身边,倒像是早就认识你一样,这样蛮好,蛮好!”
老太太可着劲地夸,把一旁站着的周雪,潘美芳给急得,使劲给老太太又递眼色,又咳嗽提醒。
“老太太,您看,欢鱼看着乖巧,可是今天新太太一来,这小丫头就把大双小双打成这样,大人不能这样教孩子的!”周雪耐不住,开了腔。
“小孩间打闹不是正常的?今天打了明天照样好得穿一条裤子!我们漠寒和一凡、一灵小时候不也是这样过来的!”井友梅斜睨了眼妯娌。
“梅姨,那是因为一灵每次抢我东西,我哥看不惯才训她的!”冷清欢不高兴地辩驳。
祈安安听她称后妈为“梅姨”就知道这后妈与继女关系也不怎样。她捏了捏冷清欢的手,缓缓开口:
“奶奶,今天这事,我得先说个起因,免得是非黑白颠倒。大双和小双把欢鱼关在假山洞里,还用石头把洞口都封堵了起来,要不是我发现得早,只怕这小姑娘渴死饿死在里面我们也不会知道。
您看,欢鱼不会说话,也不会呼救,平常里被欺凌了也不懂向大人求救。这两个男孩子这样欺负一个小女孩恐怕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不说她身上这磕磕碰碰的各种伤口,光是被关闭在那狭小洞里造成的心理伤害都是没法预估的!
还有,那两个小子是我教训的,不是小鱼儿!”
潘美芳见祈安安说得一板一眼,怕自己处下风,急忙推着婆婆出来反驳。
周雪振振有词:“欢鱼这孩子打小就奇奇怪怪的,谁知道是不是她自己弄伤自己的,你又没证据,凭什么说我家的孙子欺负小丫头了?”
“说到证据了,要不要看看?”祈安安冷笑一声,早料到豪门多争斗,留了条心,随手拍录下来,没想到还真要拿出来打某些人的脸。
她打开手机,立在案几上,点了一段视频开始播放。
‘野丫头,没妈妈!长嘴巴,不说话,左看右看原来是个小哑巴!’
‘小双,多搬点石头来,全部堵住!’
‘大双,把她关在里面,饿死她,我们明天再来看!’
画面里两个小胖子不顾小女孩的挣扎,把她往洞里推搡,边骂边移动石块
祈安安强忍着心痛听着视频里的声音,脑海里一遍遍闪现着小女孩被霸凌时的惨烈,她的眼里升腾起冷冷的杀气。冷欢鱼怯怯地拉紧了妈咪的手,紧紧贴着她。
周雪和潘美芳心里直骂自家孩子调皮,表面上却不能示弱,依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潘美芳挑着眉:“不就是调皮下吗,孩子们说得有些也没错,没妈,哑巴,这都是事实”
不等她说完,祈安安已经攥着拳头,一步跨过来,五指张开,使了大力,“啪啪”左右开弓,甩了两个大嘴巴在潘美芳脸上。
“你,你敢打我!”潘美芳捂着脸,一脸委屈地看向婆婆。
“打你怎么了,你不是觉得挨打是应该的吗,现在就让你知道挨打的滋味!怎么样?爽吧?”祈安安咬着牙,眼神冷得像把刀子。
潘美芳缩了缩头,后退两步。
老太太脸色凝重,她自诩不会重男轻女,何况小丫头的爸爸还是自己最喜欢的孙儿,整个冷氏家族的发展壮大现在可全都靠他支撑。
但她从来看到的都是大双小双带着欢鱼玩,有时小姑娘不愿意出门,两个小子还连哄带骗说各种好话把她带出去晒晒太阳,跑跑跳跳。
今天才知道,原来都是带出去欺凌。若不是祈丫头说出来,自己还不知道漠寒的孩子在眼皮下还遭受着这样的境遇。
“周雪,你是应该要好好管教下,小的两个不懂事,当妈的也不懂事吗?将心比心,别人这样对待你的儿子孙子,你受得了吗?”老太太脸色阴沉,口气很不满意。
“妈别光教训我们啊,她也有错,打孩子,打我媳妇,火气这么大,当着您老人家面动手,也是没把您放眼里!”周雪不服气地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