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N市地下势力被秦爷一统之后,吴城和N市方面就再也没有发生过火拼,双方都在招兵买马,壮大自己的实力,轻易不敢妄动干戈.自从把何小秋送往小山村治疗之后,萧林就一直在按照老人的吩咐每天练习两个小时的毛笔字,只到现在,他没有一天停止过。
刚开始的时候,他提起笔杆,总是心烦意乱,混乱的涂鸦一番便草草了事,可时间一久,他渐渐的开始气定神闲,把练字,也当成了一种乐趣。
今天,他收到了一封来自小山村的书信,放下毛笔,萧林接过手下小弟递来的信封,一见到上面的地址,他心中就一阵激动,迫不及待的把信拆开一看,上面只有寥寥十来个字:
“萧大哥,一切安好,我很想念你。”
落款是小秋。
虽然字数不多,但萧林还是足足看了几分钟才缓缓把信收起来折叠好,他心里明白,何小秋不是没话说,而是有太多的话说不出口,所以干脆一句话概括。
就正如他所料想的一样,在写这封信的时候,何小秋的眼眶里满是泪水,她有太多的心里话要对萧林倾诉,可真到了提笔的时候,却又不知dào
该如何写下去。
小山村里不通信号,所以只能书信来往,其实一直以来,萧林都想些封信给何小秋的,可是都被焦头烂额的帮会事情给耽搁了,如今收到何小秋的来信,萧林立kè
也回了一封,内容无非就是一些情侣之间的关切爱意。
教育出张不凡等人的无名老人依旧时不时都会去小山村旁边的那座青石碑前,喝一口烧刀子,抽一口自制的旱烟,与坟墓里的那人,唠嗑唠嗑……
今天那座坟前,却迎来了一名意wài
的人,一名年纪约莫在二十三四岁的青年,青年长得不赖,一张轮廓分明的脸颊,充满了男人的阳刚之美,只是他嘴角勾起的一抹笑容,让他整个人看上去,似乎都带着一点儿邪气。
就跟之前萧林来到坟前一样,老人对这个青年视而不见,依旧兀自在那里喝酒喃喃自语着。
青年双手抱胸,站于老人身后,右手上,抓着一把带着刀鞘的狭长唐刀,他的嘴角,始终微微翘着,脸上挂满了玩世不恭的表情。看了青石碑上的刻文一眼,青年不冷不热道:“我父亲要我来找你。”
老人没有理他,朝碑前倒了一点儿酒,喃喃道:“南山兄,近日,扰你的人可是越来越多了……”
青年也不在意,继xù
说道:“我叫梁风。”
老人还是没有理他,甚至连回头看他一眼的意思都没有。
身子依旧站的笔直,青年的动作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就连他勾起的嘴角,都始终保持着那个弧度,见老人仍然不理会自己,青年耸了耸肩,又说道:“我父亲叫梁震。”
这次,老人回头了,眉毛一挑,打量了青年一眼,说道:“他人呢?”
“死了。”
青年直接道:“死的时候,他让我来这里,寻一座青石碑,和一个老人。我找了十七天,才找到这里。”
老人呵呵一笑,说道:“那你怎么知dào
这就是你要找的地方。”
青年上翘的嘴角终于下撇,说道:“我父亲说了大致地址,也说了那座碑上的刻文,与这座丝毫没有差别,更说了阁下的容貌,我觉得,也并无什么差别。”
“很好。”老人点了点头,把目光又放到碑上,问道:“你父亲让你来找我干什么?”
青年的语气相当直白:“问一件事情。”
老人再次挑眉:“问什么事情?”
“萧林的事情。”
“你也知dào
萧林?”
“我父亲死了,他死的时候,告sù
我的,让我务必问你。”
“问清楚之后呢?”
一阵冷风吹过,带起青年额前的头发,风虽然冷,可他的声音,却比风更冷:“杀人!”
听到这话,老人目光一冷,寒声道:“杀人?杀谁!?”
场面瞬间变的诡异起来,就连山风,也似乎要故yì
衬托出这种气氛,风,也刮得更加急促了,呼啸而过,坟墓上的条枝,一阵飘动,被风、压弯了腰,在摆动中越弯越低。
任由老人双眼透露出来的寒光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青年的声音依旧很冷:“杀该杀的人!”
“什么样的人才是该杀的人。”
“萧林想杀的人,就是该杀的人。”
说完这句话,青年又接着道:“你的这种目光,吓不到我。”
缓缓点了点头,老人阴冷的目光慢慢收了回来,脸色也逐渐恢复正常,问道:“你父亲让你这么做的?”
青年点头道:“不错,我什么事都听他的。”
老人再次问道:“你知dào
萧林是谁?”
青年摇了摇头:“不知dào。”
“哦。”抽了口旱烟,老人缓缓说道:“他怎么死了?”
青年挑眉道:“你在说谁?我父亲吗?”
见老人不说话,青年顿了顿,又道:“病死的,一个月前。”
老人微微感叹道:“死的可好?”
谁人会问出这样的话,可老人就是问出来了,而青年却也没有感到奇怪,同样声音平淡道:“死的很好,就是有一点儿小遗憾。”
老人微微一笑,说道:“他是遗憾没有找到萧林吧?”
青年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一口一口的抽着旱烟,老人把仅剩的一点儿酒全都洒在了碑前,感叹道:“萧兄,你临死之前,托付我们三人,如今梁震的儿子已经来了,就剩下那个大鬼才龙越山了。想必用不了多久,他也该到这里来了……”
“你安息吧……”
看上去像是很艰难的站起身,老人轻叹道:“老了……老了,走吧梁小子,既然是梁震的儿子,那到了我老头子这里,怎么也该好好招待你一下。”
青年嘴角微微扯了扯,道:“我要见到萧林。”
老人好笑的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很想杀人吗?又或者说,你的刀法、比你父亲还要好?”
梁风把手里的唐刀向前一递,缓缓摇了摇头,道:“我父亲不行。”
老人被他逗笑了,说道:“有你这样当儿子的?”
青年皱了皱眉毛,说道:“我说的是刀法,在刀法上,他确实不行,即便我是他儿子,这也是事实,不能改变。”
老人摇了摇头,带着一抹可笑的意味道:“你的性格,跟你父亲一样,都是眼高过顶,目中无人,你父亲梁震,当年一手唐刀耍得炉火纯青,名震江湖,刁钻诡异!要说你的刀法比你父亲还好,我不相信。”
青年嘴角一撇,玩味说道:“要不你试试?”
老人抬眼看了看青年手中的唐刀,点点头道:“不错,还是那把掩月唐刀,当年我打不过你父亲,可今天要试试你,应该还是可以的。”
“哈哈……”
青年大笑一声,‘唰’的一声一把抽出唐刀,明亮的刀光刺眼夺目,他手腕一翻,异常狂妄道:“试试可以,不过我先把话放在前面,尊你老人一个,我先让你三招,以免说我欺负你!”
“好狂妄的小子,竟然比当年的梁震还要嚣张!”
轻喝一声,老人也不废话,上前两步,不紧不慢的踢出一脚,直袭青年胸口。
这一脚,速度虽然不快,但却后劲无穷,若被点上,恐怕就得被当场砸的吐血。
看着这绵软无力的一脚,青年嗤笑一声,几乎连想都没有想,直接就挥刀切下,企图一刀砍断老人的右腿。
闭着眼睛都知dào
青年会这样做,老人不慌不忙的收腿,随后身子一转,右拳斜着打出,快如闪电的扫向青年的耳下脖颈处!
“丝!”
倒吸一口冷气,青年怎么都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都快要六七十岁的老人竟然变招的速度这么快,且拳风声势惊人,哪里还像刚才的那一腿那样绵软无力,雷霆万钧!
脑袋快速的一低,让过那凌厉狠辣的一拳,青年刚准bèi
挥刀反击,哪知dào
老人却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还没等他抬起脑袋,老人的攻击又到了,这一次,又从拳换作了腿,攻势如急风暴雨一般,快如闪电,招招直袭青年上中下三路要害!
青年越打越心惊,老人如急风暴雨般的攻势,让他只能一味的游走闪躲,根本就毫无出刀反击的机会,撑过十多招之后,青年的胸口,开始快速的上下起伏,这种只顾着闪躲却反击不了的状况,让青年的自尊心受到强烈的打击,他自问一手唐刀耍得也算不赖,从离开家里出门到现在,一刀秒杀过的人也不少了,可如今碰到眼前这个老人,自己竟然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一脚踢在刀身上,刀身再重重的砸击在青年的胸口,强dà
的震力,让青年忍不住踉跄后退数步,险些吐出一口鲜血,他刚准bèi
大叫一声继xù
上前,哪知dào
这时候老人却摆了摆手,爽朗笑道:“哎,老了,终归是老了,体力有些跟不上了……”
听到这话,青年停下准bèi
上前的身子,无奈道:“我输了。”
老人面上依旧挂笑,喘了几口气,道:“这点倒是又跟你父亲一样,输得起!输了、也从来不会去找什么狗屁理由。”
青年不说话,老人回过几口气后,又说道:“你知dào
我为什么答yīng
要跟你过两招吗,因为我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梁震的儿子。”
闻言,青年抬起头。老人接着道:“现在看来,你确实是梁震的儿子,因为其一,你的性格,几乎跟梁震一模一样,且刚才的刀法招式套路,也是梁震生前所用。其二,你手中的掩月唐刀,是梁震生前从来不离身的东西,如果你不是他儿子,那么以他的为人,即便是带进坟墓里,他也不会把掩月唐刀送给别人的。”
说完话,老人望着青年缓缓点了点头,笑道:“你的刀法,只有你父亲的三成不到,你若是学会了七成,便能拿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