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御风见曲非烟平素仿佛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唯独说到东方不败时,却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登时脸色苍白,眉尖微蹙,一双纤手也不停地颤抖,显然是怕得要命。

当即他不禁笑道:“你害怕什么?他武功就算再高,不也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难道还能吃人不成?”

曲非烟螓首蛾眉,忧心忡忡地摇头道:“我觉得他跟别人不一样,我每次看他施展武功,总觉得心惊肉跳,就好像……就好像见到了鬼怪一般。”

齐御风满不在乎地摇头道:“那是他武功太高的缘故,等你若是习武有成,便不会怕了。”

曲非烟摇头道:“像他那样的武功,我就是一辈子都练不成。我总是觉得,就是天下的高手都集中在一起,都及不上他一半。”

莫大先生叹息一声,斜睨着齐御风看了一眼,道:“小子,你究竟有什么好,竟然惹上了这样的大魔头,听这向问天的意思,这东方不败倒好似是对你青眼有加,想要提携你一番。”

齐御风苦笑道:“可能……是我的长得好看吧。”

曲非烟本来颇为胆战心惊,听起齐御风自吹自擂,却又禁不住又鼓起腮帮子,迎面啐道:“呸,不要脸。”

齐御风一笑不答,心道莫非这东方不败什么时候偷偷的来了华山,见到我把这华山派整顿的不错,有了爱才之心?还是他见了本少侠对敌朱巴嘉错之时剑术卓绝,是以纳头便拜?

不过无论如何,一想到这个怪叔叔居然打起了自己的主意,甚至不惜以这个小萝莉为诱饵,他不禁心中都感觉一阵别扭。

他与曲非烟说说闹闹,三人便继续向yu女峰攀登,曲非烟突而又问道:“莫爷爷,这龙象般若功,真的有那般神奇,别的门派都治不好你的伤么?”

莫大皱着眉头,道:“这功法的名字,我也只是听说,没想到这一只老虎……居然……唉……,至于为什么只有峨眉和恒山才有解药,我倒是也不知其中缘故。”语气之中尽是萧索之意。

齐御风笑道:“我或许知道些端倪。”

曲非烟星眸微嗔,看他一眼,不耐烦道:“莫爷爷都不知道,你能知道些什么?”

齐御风不理她,只是一边低头赶路一边说道:“听说在宋元之交之时,有位蒙古国师名唤金轮法王,是个不世出的奇才,他潜修苦学,进境奇速,到他被神雕大侠杨过打死的时候,修炼这龙象般若功到了第十层境界,已是震古烁今,前无古人。”

曲非烟皱眉道:“不是有十三层么?那后面几层没人修炼过,又是怎么创出来的?难道后面几层都是瞎掰的不成?”

齐御风看她一眼,瞧瞧趴在她肩头酣睡的小雪球儿,笑道:“我只是说‘前无古人’,可没说别的东西不能练到十三层啊。”

曲非烟吓了一跳,怵然道:“难道是那只大老虎之类的,练到了十三层,比人还厉害?”

齐御风点点头:“自古以来,珍禽异兽寿泽绵长的,也不算罕见,前几日我们便在山上碰到一条大白蛇,身长足有二三十丈,说不定都得有上千岁啦。喏,你吃的这个蛇肉,就是那只蛇的。”

曲非烟只觉得不可思议,当下满脸不信,说道:“哪有那么大的蛇?”

齐御风笑道:“你上去一看便知,那蛇骨都还在yu女峰上呢。你未见这雪球儿之时,想到过天下有这般厉害的狐狸么?”

曲非烟沉思片刻,也觉得有理,当即她不服气道:“莫说别的,你还没说峨眉派和恒山派为什么有这样的解药呢。”

齐御风道:”峨眉派的创派祖师郭襄郭女侠,乃是南宋年间一代大侠郭靖的女儿,不过她曾因缘际会,曾经受了那金轮法王的衣钵,学过一些密宗功夫,想是也因此在峨眉派留下了破解的药方罢。”

曲非烟道:“她既然是郭靖黄蓉的女儿,武功不是厉害得不行,还用学别门武功?拜一个臭烘烘的西域和尚当师傅?”

齐御风见她处处使小性子与自己为难,当即也是无奈苦笑道:“反正我听说,她学过一些瑜珈密乘的功夫,再加上家传武功,还有……还有一门极厉害的内功心法,集百家之长,才最终开创的峨眉一派。”

曲非烟心细,听他说的吞吞吐吐,当即问道:”是什么极厉害的内功心法?“

齐御风沉思片刻,即便答道:“是九阳神功。”

曲非烟惊道:“就是日月神教前代教主的张无忌练的九阳神功?”

齐御风疑惑道:“张无忌不是明教的么?什么时候变成日月神教的教主了?难道……这日月神教,是从明教更名而来的?”

曲非烟轻蔑地扬起下巴,口中道:“这个你都不知道么?咱们日月神教,原来是叫做明教的,我听盈盈姐姐说过,朱元璋当了皇帝,国号大明,他使奸计打压明教,迫使明教四分五裂,残余的一些人马,不愿意以他的国号相称,就改成了日月教了。”

齐御风没想到明教和日月神教之间还有这些渊源,当即点了点头。

曲非烟又道:“峨眉派是因为郭襄祖师的缘故,学会了密宗武功,那恒山派又缘何得知这些的?”

齐御风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未及曲非烟发难,莫大先生便开口道:“这我倒知晓一些,说起来这故事,跟你们日月神教和华山派,其实也都有些渊源。”

两人面面相觑,心道日月神教和五岳剑派乃是死对头,又怎么颇有些渊源了?

莫大先生叹道:“当年朱元璋以明教弟子之职夺取天下,明教的教主张无忌却急流勇退,归隐山林,不问世事。”

“后来就任的明教教主年老德薄,不能服众,猜忌之心又颇重,再加上朱元璋大业已成,不断挑拨离间,以至于座下四大法王、五散人纷纷离散,日月神教因袭旧规,所以现在虽有左右使者,十大长老之位,却已经没有了护教法王和散人之职了。”

“这些离散的法王、长老虽然与明教反目成仇,但他们在当时也都是武林之中了不起的大人物,一身武功在昔日天下无敌的教主张无忌的指点之下,也都卓然不群自成一家,咱们衡山派的祖师爷,便是其中一个了。”

齐御风未曾想到明教和五岳剑派还有这等渊源,情不自禁“啊”了一声,说道:“那衡山派的祖师爷是……?”

莫大先生一边走路一边说话,未免中气不足,当即坐在路边一块石头上,继续说道:“咱们衡山派以江湖卖艺,耍戏法为生起家的,当年祖师也不能说真正创了一派,只是后来门下弟子,越来越多,到了第三代,才终于成立了衡山派,这位祖师,便是原来昔日明教的五散人之一的说不得大师。”

曲非烟乖乖依偎在他身边,奇道:“怎么这位祖师爷爷的名讳还不能说么?”

齐御风他们三人走得迅速,那些挑夫已然就在他们身前不远之处,他当即遥遥冲着朱文等人摆了摆手,叫他们也休息一会儿,那些人点头答应,当即便停下脚步,在他们几十丈之处坐下休息。

继而他回头笑道:“这位祖师姓说,名字就叫做说不得,绰号叫做布袋和尚。你别打岔,听莫师伯继续说。”

曲非烟当即俏皮地冲他做了个鬼脸,住口不言。

莫大先生续道:“后来有几位明教高手隐居嵩山,传授武艺,无意中便创下了嵩山一派;而有位铁冠道人张中却辅佐了他的师兄东灵道人,在泰山建立了道观。年深日久,这衡山派、泰山派和嵩山派,便都崭露了头角。三派有此前代的渊源,都相互扶持,共同对抗明教和朝廷的压迫,这也便是五岳剑派的雏形了。”

齐御风第一次听说过这等故事,当即不禁奇惊道:”可是后来,又怎么跟华山派联系上了?还有恒山派,是怎么回事?”

莫大先生道:”五岳剑派之中,华山派本是全真一脉,以道门修真玄罡的功夫为主,至于化成剑派,那都是后来的事了。”

“而恒山派立派最晚,却也最是根深叶茂,但其他四派在江湖已创下了一些薄名之时,这恒山派,却还没什么影子呐。”

“一百多年前,明教早已更名为日月神教,与江湖各大门派之争愈演愈烈,当时的教主也算得一世枭雄,手下能人又多,不知谁献了一个主意,说日月神教想要与少林、武当鼎足而三,必先夺取西川之地,效仿诸葛亮当年隆中之计,于是这日月神教便盯上了峨眉派的基业。”

“本来当时峨眉已然衰微没落,不复创派之时的威风,万万不能与日月神教相抗,而且日月神教行事隐秘,江湖其他同道当时也救援不及,但万万没有想到,日月神教堪堪攻上金顶寺,却险些因此整教倾覆,以至于几十年都不能振兴。”(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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