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书法协会我绝对不退!”
那是她唯一的底线!
也是她现在唯一在乎、执着的!
许老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死死拿捏她。
呵呵一笑:“你能进这个协会,本身就是我出面保的,这么多年你能一直在里面,也全靠我的面子,可现在你都要和我离了,还想继续待下去?做梦呢你?你以为我是多贱?我欠了你呢?”
“不——”
许老太太强忍着泪水:“我求你了!”
如果连这个都没了,那她的人生,到头来岂不是就像一场笑话?
她想想就觉得绝望!
许老越发得意,看吧,糟老太婆,老子就不信拿捏不住你!
他鼻孔都要朝天了:“是你先让我丢脸的,现在知道求我了?”
“我……”
老太太是真看他不顺眼啊,恨不得一拳头打爆了他的狗头!
但为了协会,她还是强忍着,深吸一口气,她去抓住许老的袖子:“老头子,就看在咱们一起走了这么多年的份上,就给我留这个最后的念想吧?我求你了,老头子,我求求……啊!”
她被许老一把甩开。
别看许老一把年纪了,力气没多大,但老太太也是个老人,承受不了太多,一下子就摔到地上去了。
苏染的心猛地一沉:“奶奶!”
她去扶她,看她痛苦的皱眉,冷汗都出来了,她连忙按住她:“先别动,我给你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伤到了筋骨。”
老年人是摔不得的,很多老人甚至就是摔了一跤就去世了的,万万大意不得。
苏染如此紧张在意,许老立刻爽了。
“哈哈活该!让你们不给我面子!还有你,竟然叫她奶奶?那我呢?”
“你大白天发什么梦?”
苏染白他一眼,什么玩意儿,这种时候竟然还想着让她叫他爷爷?
叫了又如何?
真以为爷孙的感情,是一句称呼就可以喊来的?
他没有心,再如果做表面功夫也没用的!
而且苏染现在根本就没心思打理她,她飞快的给老太太做检查,周身四处都按了按。
最后检查完,她狠狠松了一口气:“还好,没伤到筋骨,没事。”
老太太:“可他要把我踢出协会!”
她很有事啊!
她都要活不下去了!
她往前一扑,几乎是跪着爬过去的,一把揪住许老的裤腿:“我求求你了,别这么对……”
“滚!”
许老一脚将她踹开。
她再次摔倒,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苏染彻底怒了:“老头,她要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要你的命!”
她抱起老太太,飞快的往外冲。
千叶刚好回来了,看到她这样,急的忙跑过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先去医院。”
“好,我开车。”
千叶开车,苏染搂着老太太坐后面,她给老太太粗粗做了个检查,暂时倒是没发现什么问题,但老人家这么一摔,谁知道什么情况。
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稳妥。
千叶边开车变问:“到底怎么回事?”
“糟心事。”
苏染磨牙,将这点子破事说了出来,千叶听完差点气疯:“这糟老头子怎么回事!还有那什么破书法协会,什么玩意儿,搞得跟继承皇位似的!”
“我也不清楚,不过看老太太那么在意,很显然对她很重要。”
“再重要也不能求那种人啊!”
“她心里认定的东西,咱们不理解也没办法。”
而且苏染觉得,就算老太太遭了这般对待,醒了还是会想去求许老的。
“不行,我不能让她再被这样对待,我更不想再看到那老头趾高气昂的脸!”
“那你有什么打算?”
千叶问。
苏染拿出手机:“书法而已,我又不是不会!”
书法界的渠道她也不是没有!
上次饭店开张时见过的张老,不就是书法界的大佬之一么?
她找他问问!
张老接的很快:“你说书法协会?那多了去了,不过最牛最上档次的,也就京都协会。”
“好像就是这个。”
苏染报了许老太太的名字:“她应该就是在这。”
张老:“哦,她呀,老许的老伴儿,确实就在里面,但她因为书法不行,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其实早就该被踢出去了,是老许一直在给她担保。”
“担保?”
苏染目瞪口呆:“一个民间组织的协会而已,竟然还需要担保?”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些协会啊,里面门道可大着呢!越牛的协会呢,规矩就越多,她能几十年都在里头,老许是真费了很多功夫也花了很多钱的,光会费就一年五千万呢!”
“一个人?一年?”
“是啊。”
这特么不是抢钱么?
外头的普通老百姓一年为了五万十万都苦的要死,他们一个破协会,就敢这么要价?
苏染差点气笑。
张老:“哎,你还年轻,不懂这个圈子,水深着呢,没办法的事。”
“我想整改!”
“啊?”
张老笑了:“你啊,真是年纪小口气大,异想天开的很呐,这种后台硬关系网盘根错节的协会,就和顶流豪门没任何区别的,想扳倒真没那么容易。”
“难无所谓。”
苏染从小就是从苦难中爬出来的,她最不畏惧的就是困难。
只要有一丝丝的机会,她都想试试!
张老:“其实我也早就看这个协会不顺眼了,一堆破规矩,烦都烦死了,你要真想整改,我可以跟你一起,不过嘛,你好歹先出点成绩,让他们能看到你,愿意接纳你进去,你再说整改的事啊?”
想逆天改造一个行业,总得先身陷其中吧?
不然连边都摸不到,瞎闹呢不是?
苏染:“成绩而已,可以。”
张老:“哈哈哈!”
“你这丫头口气真大,不过我喜欢!不过呢,就冲你那一手好字,确实有这个实力自信。”
“那我第一步该怎么做呢?”
苏染很谦虚的询问。
她只是书法厉害,会写会画罢了,但对这一行当,她真的是一窍不通,张老是老手了,问他再合适不过。
果然张老马上就给她指了一条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