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这群人怎么回事嘛!
都是老大不小的、还是响当当的大人物,怎么还聚众闹事呢?
看着打头的张老他们,于凤美又气又急,生怕他们会打扰了苏染。
更怕他们会把场子砸了,那这个店就彻底完了。
“开张第一天就完蛋的饭馆,也算是史无前例头一遭了。”
于凤美磨牙。
身边,突然传来司擎尧的声音:“放心,不会完蛋。”
这是苏染的心血,她最近一直在忙准备工作,昏天黑地的,连家都回不了,司擎尧怎么可能容许出岔子?
他大步走过去,赶在张老他们即将推开后厨房门的前一秒,挡住了。
张老:“你……哦,是擎总吧?”
“张老。”
司擎尧气势凛然,就算面对的是这样的大人物,他依旧不落分毫。
张老忍不住多看他一眼:“早就听说擎总大名了,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小伙子真是年轻有为!”
“苏染是我老婆,今天是她新店开张,还请张老给分薄面。”
“恩?”
张老怔了下,笑了:“怎么你以为我是想闹事吗?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怎么可能去为难一个我欣赏的小辈呢?”
“那您这是?”
“嗨,这不是听说她在后厨,我实在担心会伤了她的手吗!”
张老振振有词:“她那一手好字太难得了,千万不能伤了手啊,再说了,她那么年轻,做什么饭?真喜欢做饭,搁家里头……”
“她为了今天这一顿,辛苦准备了将近一个月。”
司擎尧冷酷的面容背后,藏着点点怒意,他是决不允许苏染被人看轻的!
他说:“她如此付出,只为了能呈现最好的宴席,希望你多尊重她一点。”
“可她才多大啊,怎么可能……”
“可不可能,尝过才知道。”
司擎尧一句话直戳他心窝子:“好比她写的字,你刚才不也一直误以为是上了年纪之人写的?那么,又为什么以年纪论厨艺?”
张老一噎。
他觉得司擎尧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可这实在太违拗他这么多年的认知了,他难以接受!
他强词夺理:“一个人能有一项突出的本事已经很了不得了,全世界都稀有,怎么可能还有别的天赋?”
“在她身上,就有可能。”
“你……”
“你若不信,尝尝就是。”
司擎尧说着看向服务生,微微扬起下颚,服务生立刻上前,扶住张老:“马上就上菜了,您先坐下吧。”
张老想挣扎,肩膀却突然被按住,是司御尘。
张老自小看着他长大,对他还算熟,当即虎起了脸:“你小子怎么……”
“苏染是我弟妹。”
司御尘笑道:“张老,谢谢你来为我弟妹的馆子捧场,烦请您再稍等片刻,很快就能开吃了。”
“我……行吧!”
张老最终还是妥协了。
仔细想想,司擎尧说的倒也有道理。
再加上又有司御尘在场,他也不好太难伺候。
他终于回去了。
他是在场最大牌,他都消停了,其他人自然也都歇了心思。
各回各位。
司擎尧扫了眼司御尘,冲他点了点头。
司御尘:“进去催催弟妹?”
司擎尧:“我去吧。”
“……行。”
在外头,他只能做好大哥的身份,虽然很不甘心,却只能忍着。
他对司擎尧说:“外面我看着,不会再让出岔子。”
“好。”
司擎尧转身,进了后厨。
里面忙的热火朝天的,有十来个人,但司擎尧并没有看到苏染。
他蹙眉。
“咦,这不师父她老公吗!”
一个胖乎乎的娃娃脸跑了过来,他是苏染收的大弟子,叫小蛙。
司擎尧知道他,因为这一个月,司擎尧带着许老太太、李婶和张叔他们都来过这里,见到过苏染收的所有徒弟。
他知道,小蛙是最有天赋,也最得苏染中意的大徒弟。
司擎尧凛了凛眉:“她人呢?”
“师父啊?她去冷库啦!说是取酒!”
小蛙指了指身后,那边就是冷库,里面储藏着不少酒,都是苏染亲自酿的。
其中,就有她当初给司擎尧做的花酿。
原本打算今年除夕拿出来,和他一起喝的,结果他失忆了,这酒的意义彻底失去了,她也就作罢了。
她从来没提过,司擎尧却知道。
是李婶念叨的。
这让他心中莫名产生了期待,除夕夜他甚至有些紧张,但年夜饭吃完了,也没见苏染有任何行动。
他立刻就意识到,她压根不会再把那酒拿出来了。
明知道她这样做没什么毛病,他却还是不可避免的有点……失落。
这一份失落,持续了将近一个月,也就是这段她最忙碌的一个月。
好不容易消散了,现在听到小蛙说起酒,他的心绪再次被勾起。
那原本应该只属于他的酒,现在却要给宾客们喝?
司擎尧眉目猛地一沉。
小蛙一惊:“你……”
哇嘞嘞,师父她老公好吓人哟!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像是要杀人呢?
司擎尧看都没看他,抬步。
小蛙连忙后退。
还以为司擎尧是要打他!
好在司擎尧就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径自走到了冷库。
一推开门,寒气一波一波朝他身上窜,将他本就冷凝的气息,硬生生又降到了冰点!
苏染背对着他,正在取酒,突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她猛然回头。
视线与司擎尧的碰撞,滋啦。
她心头都像是被蛰了一下,说不出来的滋味。
……
两人就这么隔空相望,谁都没有闪躲。
气氛,一下子就变了。
跟在苏染身边的小徒弟挠了挠头:“怎么感觉古里古怪的?”
她认识这个人,是师父的老公呀,听说很疼爱师父的呀?
小徒弟的声音,惊醒了苏染。
她忙回神。
“咳,小七。”
“啊,师父!”
“酒都酿好了。”
苏染捞起一罐酒,拿在手里轻轻晃动了一下,然后就递给了小七:“这一批都没问题,搬走吧。”
“啊,都、都不用开封的吗?”
就放耳朵边听个响就行了?
“嗯,从声音就可以判断。”
苏染说的斩钉截铁。
她的本事,徒弟们这段时间也都见识过不止一次了,也就不再怀疑。
非常听话的去搬酒坛子。
很快他们就都走了,冷库里只剩下苏染和司擎尧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