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
司御尘是真的要生气了。
司炀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他能屈能伸,当即道歉:“对不起嘛!”
司御尘磨牙:臭嘴!
司炀忙移开视线,看向一直没说话的苏染:“弟妹,对不住。”
苏染摆摆手,她知道三哥说话就这样,才不会放在心上。
司炀:“还是弟妹好!”
不像大哥,小气吧啦的,好怕怕!
司御尘:……更欠抽了!
他可不可以当街揍弟弟?
苏染憋着笑:“大哥,三哥就这德行啊。”
司御尘看向她:“你……真不介意?”
苏染摇摇头:“多大点事。”
她要是连一句玩笑都介意,那网上那些骂她骂出翔的话呢?
早就被气死啦!
苏染冲自己比了个大拇指:“鄙人最大的优点之一就是心宽,从不在意别人的说法。”
司御尘松了一口气。
但不知道为什么,又隐约有些失落。
弟妹如此坦荡,只能说明她心中磊落。
虽然他知道,她这样才是对的,但为什么,就是会难受呢?
司擎尧眸光微闪,在这一刻,他终于确定:司御尘是喜欢苏染的。
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如果是以前的他,应该会生气吧?
但现在他都要和苏染离婚了,他甚至还和酒吧那个神秘苏似乎有过一腿,背叛过苏染,他对不起她,他没有任何权力去阻碍她追求新的幸福!
他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的迈步。
苏染也跟了上去。
现在最重要的是老爷子,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司御尘扫了眼司炀,示意他接下来不要再乱说话了!
司炀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遵命!”
他就算再不靠谱,也不至于在老爷子手术室外面乱说话的。
事实上,他还是挺担心老爷子的。
虽然老头近几年的脾气确实越来越差劲,但毕竟是亲爷爷啊。
司炀握拳:“到底是谁干的!”
司御尘:“警察已经在调查了。”
司擎尧回头。
一直都没什么波澜的他,这次主动询问了一句:“有头绪吗?”
“暂时还没有。”
司御尘说:“主要是老爷子的仇敌太多了,虽然他退位多年,但司家这些年越做越大,树大招风,再加上前阵子你又被曝出竟然是擎总,不少仇敌都慌了。”
本就庞大的司家,再叠加一个擎总,简直无敌了!
再这样任其发展下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司家再攀高峰,强势碾压他们!
都是有野心的人,没人甘心屈居人下,所以会想方设法出手的。
司御尘把这个想法说了出来。
司擎尧讥讽挑唇:“加上我?你确定我会向着司家?”
哪怕丢失了记忆,他也确信自己不可能把司家当成自己家!
他甚至还可能会对司家下手!
司御尘:“……”
司炀:“靠,臭小子,你什么意思?”
“实话罢了。”
“……行吧。”
司炀也知道,老爷子和司家都愧对司擎尧,他会憎恨司家也很正常,可他现在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你到底怎么想的?”
他忍不住问。
司擎尧:“没怎么想,没时间。”
每天连熟悉公司业务都来不及,哪里还能琢磨对外的事?
司炀的心口莫名一刺,这个老六,怎么有点可怜呢?
苏染戳戳他:“其实我觉得,不一定就是仇家。”
司炀猛地看向她:“什么意思?”
“大哥的考虑不无道理,但我觉得他说的那些人都是聪明人,很爱惜自己的羽毛,而且在没有十全的把握能绊倒司家之前,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
而这次大白天跑来医院行凶,杀害手法还那么拙劣,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聪明人。
司御尘眯了眯眼睛:“你这样说倒也在理,之前我只顾着往仇敌的方向去想了。”
“大哥想的没错,我呢,只不过是说说我自己的想法,总之,我认为那些名利场上的人,都没这么冒失激进。”
苏染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其次,司娉婷身上中了十多刀,老爷子才几刀,比她少那么多,看起来倒像是他挡了道,对方真正想杀的人是司娉婷。”
司擎尧诧异的看向她。
其实这些想法,他在接到电话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但他保持着沉默,因为他不是办案人员,他也不想轻易插嘴司家的事。
没想到她也是这么想的?
还挺默契?
苏染:“干嘛?难不成在你眼里我是个蠢货?”
司擎尧看出来了,她分明在故意找茬!
看来离婚的事,还是让她很不爽。
他不想和她起争执,想了下,说:“我补充一点:就算老爷子真的死了,对现在的司家来说,其实也并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
有些关系网确实会断掉,但老爷子毕竟退位那么多年了,远没有到撼动司家核心的地步。
司御尘:“六弟说的对,现在司家的当家人是我,真要对付司家的话,也该是冲我下手,或者是六弟。”..
司擎尧恩了声。
苏染也点点头:“所以我觉得,咱们是不是应该换个方向想?”
三位男士都是聪明人,一听她这么说,脑子里全都蹦出了一个人——
许可柚。
司御尘当即说:“我去联系警局,把我们的想法告诉他们。”
免得他们的调查方向偏了!
苏染:“那我去手术室看看。”
虽然护士还没出来叫她,老爷子应该还活着,但真要出现危急情况时再赶过去,只怕会来不及。
苏染快步离开。
司炀悄咪咪的靠近司擎尧,胳膊抬起,正要去勾他肩。
却被他察觉,当即后退。
司炀:“你又不是女人,和我勾肩搭背一下怎么了?”
“有事说事。”
司擎尧才不会和他哥俩好呢!
司炀磨牙:“你小子现在这个德行,真让人讨厌。”
“知道。”
但他就是这性子!
司炀扶额:“这就是为什么,以前我看你很不爽,从来不愿意和你接触。”
“那为什么后来又接触?”
“我不知道啊。”
司炀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都说不明白,嘀咕道:“就有一天,莫名其妙就和你走近了,然后发现弟妹的手艺好的不得了,我就开始蹭饭,就这么熟起来了。”
所以,都是她的功劳。
司擎尧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手术室的方向。
她已经进去了,看不到了。
但他的眼前,却还清晰浮着她的身影。
不知道为什么,竟觉得很眼熟。
有点像——
酒吧里的那位神秘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