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了。”
司擎尧说。
他还是第一次对她如此客气。
态度已经有所转变了。
许可柚心里得意,脸上却丝毫不敢表现出来。
她琢磨了一下自己刚才骗他的身份,马上代入进去,露出一丝哀伤:“以我们的关系,你竟然和我这么客气?不过看在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还是快点送你去医院吧。”
作为恋人,她这种态度,实在太恰当了。
看起来可真不像是演的。
司擎尧眯了眯眼睛,心想,难道她说的是真的,她和他真的是一对?
那为什么,他对她一点喜欢的感觉都没有?
失忆了,就会忘记的如此彻底吗?
……
半小时后。
医院到了。
许可柚把车停好后,就准备和司擎尧一起进去。
司擎尧:“我自己去。”
许可柚瞪大双眼:“那怎么行,怎么可以丢你一个人看医生?肯定是要陪着的呀!”
司擎尧面无表情:“我自己去。”
“为什么?”
“与你无关。”
司擎尧说完就走。
许可柚气的直跺脚!
这男人到底怎么回事,都失忆了怎么还这么油盐不进?
她当然知道,这种时候还要跟上去,就太讨人嫌了,但她必须跟着!
她要知道他的失忆情况严不严重,什么时候会恢复?
眼看着他都已经要走远了,她没办法了,只能追上去。
司擎尧非常冷漠的扫她一眼。
他什么也没说,但胜过千言万语。
许可柚故作伤心:“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连我跟着都不行?我知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对我也就不相信,所以不愿意让我跟着,可我没有忘记你呀,你对我来说,还是我的心上人呀,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去看病?”
司擎尧:“远点。”
许可柚:“我不管,我就要跟着!路又不是你家开的,谁都可以走!”
她这话没毛病。
而且她没碰到他,甚至在说完这话之后,还特地退后了两步,和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司擎尧还真不能拿她怎么样!
所以他没再赶她,一言不发的往里走着。
他迫切需要看医生,他想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回事!
……
与此同时。
苏染接到了影子的电话:“找到了!”
苏染猛地坐直:“在哪?人怎么样,还好吗?”
“具体不清楚,我也是刚刚收到的消息,我的人刚好在那一片搜查,就在医院门口看到了他。”
“医院?”
苏染的心肝都是一颤:“他受伤了?”
“我也担心呢。”
影子单手搭在方向盘上,一边开车一边说:“我现在正在赶过去,医院的出口我已经让人守着了,不过因为只有他一个,所以只能先守着大门,其他出口的监控我也都在连线状态,一旦老大的身影出现,我就会接到通知的。”
一定不会再让老大消失了!
苏染嗯了声:“我现在也赶过去,你那边也尽快派人过去,把各大出口都守住,不仅是为了保护司擎尧,更为了盯着许可柚。”
许可柚犯下这样大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她跑了!
影子保证:“您就放心吧,人都已经在过去的路上,绝不会再让老大出事的!”
苏染没说话。
在没有亲眼看到司擎尧安好之前,她实在是没办法放心。
她一挂电话,司炀就问:“在哪?”
苏染直接导航到那家医院:“按它的指示走吧。”
“好。”
司炀猛地将方向盘一打,从右边走。
司御尘的车就跟在后面,他看到了,也会跟着改道的。..
不过苏染还是联系了他:“大哥,找到司擎尧了,我们现在过去。”
“好,你们开路,我跟着。”
司御尘顿了顿,问:“六弟……还好吗?”
“不知道。”
苏染揉着额角:“只是看到了他的人,具体什么情况一概不清楚,所以必须尽快赶过去。”
只希望司擎尧没事吧!
她现在别无他求了。
……
司炀在最前面开着,司御尘紧跟其后。
再后面,就是沈铎和同事们的车。
一共五辆车,在黑夜中,仿佛长龙似的,齐齐赶往医院。
而这个时候的司擎尧,已经做了脑ct扫描。
医生很仔细的看了看,然后对他说:“你后脑勺这一块,有一块淤血,在这里,看得到吗?”
医生用手指了指片子,司擎尧瞳眸微眯:“恩。”
确实有一块阴影,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样。
司擎尧下意识摸了摸后脑勺的位置:“这里有个鼓包。”
医生:“我看看。”
司擎尧当然很不喜欢让人碰他的脑袋,但这是医生,他只能配合。
忍耐的坐在那儿,任由医生按着他脑袋摸了半天。
然后听到医生说:“鼓包还挺大,你磕到哪里了?”
“……我不清楚。”
“哦,对,你不记得了。”
医生扭脸看向许可柚。
她一直站在门口,一副十分担心却又不敢进来的样子。
医生笑了声:“她是你女朋友吧?”
司擎尧:“你怎么知道?”
医生:“她看起来很担心你啊,但是又不太敢进来,这种表情我见得多了,只有家人或恋人才会有。”
换句话来说,只有真正关心你的人,才会这样。
司擎尧沉眸:难道她真的是他恋人?
医生冲许可柚招招手:“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许可柚下意识看向司擎尧,仿佛他不松口,她就不敢进来。
如此温顺乖巧的小媳妇样儿,惹的医生直想笑:“你们吵架了?可你不是都不记得了吗?”
司擎尧:“你还兼职记者?”
言外之意就是他花太多了!
医生:“额,抱歉!”
他确实越界了。
他马上变回专业的医生,公事公办的询问着许可柚:“他到底怎么受的伤?磕到哪里了?”
许可柚咬咬唇:“就、我们下山的时候,我差点摔倒,他为了拉住我,不小心撞到了树上,咚的一声,可响了!”
“当时他有什么感觉?”
“当时他没说什么,我问他他也说不疼,可是等我们上了车,他突然说他有点头晕,想睡会。”
“恩,都脑震荡了,能不晕么?”
医生扫了眼片子,皱眉:“不过听你的意思,他只是碰到了一下树干,按说不太可能出现这么大块的淤血啊?”
许可柚心一沉。
司擎尧马上问:“你的意思是,她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