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霆察觉到不对,忙扶住她,正色:“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苏阮阮只觉得脑袋晕乎,脚也有些虚浮,身子不自觉的朝唐景霆靠去,她摇摇头,“头晕。”
唐景霆望着脸蛋微泛红的小姑娘,沉叹口气,是又气又无奈,他弯下腰,将小姑娘打横抱起,朝月坊门口走去。
景翊碰到唐景霆的时候,就看见他抱着苏阮阮,“老唐,这……这是怎么了?”
唐景霆沉冷不悦瞥了景翊一眼,没好气,“你说怎么了?!”
怀里的小姑娘嘤咛了一声,眉头深皱着,很不舒服,唐景霆的脸色更难看了,没再多理会景翊,径直朝外头走了去。
“霆哥哥!”
景婉容追出来的时候正看见唐景霆离开,她连唤几声,唐景霆都不曾转过身理会她。
“哥,这怎么回事呀,你不是说帮我制造机会的么。”景婉容噘着唇。
景翊扯了扯脸,“我可不是帮你了么,不过……好像出了意外。”
景翊担心的朝唐景霆离开的方向看去,他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老唐那样的脸色,是真不妙。
……
唐景霆带着苏阮阮离开了月坊,他喝了酒不能开车,只能打了个出租。
苏阮阮从没有喝过酒,酒量等同零,误喝下的那些酒,在她胃里灼烧着,充胀着她的小脑袋,她靠着唐景霆,鼻间唇间发出难受的哼唧声,小手敲着发疼发胀的脑袋。
唐景霆深眸,抓住她的手腕,“很快就到了。”他轻声安抚着。
在他一抬眼,蓦地,看见前头司机透过后视镜望来的复杂神情。
唐景霆:“……”
小姑娘穿着学生服,又喝的醉醺醺的,司机怕是多想了。
车子驶到兰乔九溪停了下来,唐景霆付钱后,抱着小姑娘下车朝里走去。
出租车司机看着两人离开,摇了摇头,发动车子离开,“有钱人果然都是这样。”
“张嫂,弄点醒酒汤过来。”唐景霆抱着人进了门,扔下一句话给张嫂后快步上了楼。
苏阮阮平时看着乖巧温软,喝了酒后,也是会撒撒酒疯,胡乱言语,只是小姑娘嘴里虽不断嘟囔着,但并不能听清她嘟囔的话。
“唐……唐先生,”苏阮阮眯着眼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忽然摇头,“不是,你不是唐先生。”
唐景霆听着小姑娘自说自话,肯定又否定自己的话,有些哭笑不得,“我不是唐先生,又是谁?”
苏阮阮粉唇噘着,眼睛一闭一合的,秀气的眉弯皱着,想了想后,嘿嘿一笑,“唐唐……”
唐景霆:“……”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敲门声响起,唐景霆应声后,张嫂端着醒酒汤走了进来,“先生,醒酒汤。”
唐景霆一手接过汤碗,一手替苏阮阮将枕头垫高,让她靠的舒服些。
小姑娘意识不太清楚,要人哄着,才能喝,唐景霆耐心哄劝着,又一勺一勺的喂着,甚是细心。
张嫂略吃惊的看着眼前和谐的一幕。
先生一向冷漠严肃,何曾这般温柔过。
一碗醒酒汤在唐景霆的喂下,被苏阮阮喝尽。
许是闹腾久了,乏了,醒酒汤下肚后没一会儿,苏阮阮便沉睡了过去。
唐景霆将空调温度调适中后,替小姑娘盖上被子才起身离开房间。
房门打开,蓦地,苏阮柠站在门口。
“怎么在这站着。”唐景霆柔和的声线褪去。
苏阮柠敛唇淡笑,目光下意识朝门口探去,“我听到有动静,出来看看,唐先生,阮阮她怎么了?是身体又不舒服了吗?”
“她没事,只是喝了点酒,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睡。”说完,绕过苏阮柠径直回了房。
苏阮柠的眼色在唐景霆离开的刹那,淡了下来,她望向面前那扇紧闭的门,心中泛起浪。
刚才在门口,她都看见了,看得清楚,唐景霆抱着阮阮回来,亲自喂阮阮喝醒酒汤,阮阮闹腾,他耐心安抚。
他对阮阮,总是很有耐心,也很细心。
……
唐景霆回到房间,刚准备进浴室冲洗掉身上的酒气,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屏幕上跳跃着景翊二字。
电话接通,景翊关心的声音传来,“老唐,你到家了么?阮丫头没事吧?”
“没事,喝醉了。”
“喝醉?!”景翊诧异唤了起来,“怎么会喝醉了?她喝酒了?!”
唐景霆在柔软的沙发上坐下,声音微沉,“她怎么会喝醉,这话应该我问你,人可是你带去吧台的。”
景翊:“……”
“是……是我带她过去的,但是我可没给她点酒喝,”景翊虚下摸了摸鼻子,“莫不是我离开后,她自己要了酒喝。”
唐景霆冷哼一声,“她不是不知轻重分寸的。”
小姑娘乖巧,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
景翊:“……”
“好吧,那……算我错了,没看好她。”景翊主动承认错误。
到底是他将人拦下的,否则无论怎样,也不至于发生这事了。
“什么叫算,就是你的错,还有今晚的事只有一次,以后别再做这样无聊的事了。”唐景霆悠冷一声,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景翊听着断线声,俊脸敛着诧异,“老唐看出来了?!”
他无奈撇唇,轻叹口气,不由为自家妹妹揣起担心。
老唐,绝对不是容易对付的!
————
苏阮阮醒来的时候,伴随而来的还有轻微的头疼,她坐在床上醒着神,明眸微眯看着四周,昨夜的事顿然回了过来,清楚在脑海浮现。
她昨天好像……喝错东西了。
后来……
后来她是看见唐景霆了,再后面的事,她就有些模糊了,她带着半分清醒,半分迷糊下了床,进浴室洗漱一番。
楼下餐厅,唐景霆看着平板电脑,听见动静微掀眼,在看见那抹小身影时,将电脑收了起来。
“唐先生。”
小姑娘的乖巧一如旧,不似昨夜。
“吃早餐吧。”
苏阮阮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她握着调羹喝了口豆浆,想着昨夜的事,忍不住以余光瞥看身边的男人。
“唐先生,昨天晚上……”她咬了咬唇,终是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