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的时间一个月就过去了,这一个月过的倒是清闲了不少,早点店的生意持续火爆,二楼原来住的地方也装修成了快餐店,除了早上的早点,经营范围还扩充到了快餐和外卖,生意好的不得了。算上酒吧和会所的收入分红,黄尚的卡里一个月就有三百多万的进账,让他乐的跟什么似的。
这一个月也算清净,独角兕再也没有出现找他麻烦,胡跃进也没再来,不过,清净归清净,黄尚也是忙的团团转,孤儿院的改造工程已经开始实施,设计和规划连带施工队都是林涵找人弄的。
按照黄尚的想法,孤儿院要扩建,周围的民房就要拆除,当然,黄尚给出的拆迁补偿也非常丰厚,要钱的,有房产证的按照每平米五千块的价钱给钱,没房产证的也两千五,这个价钱对孤儿院所在的位置已经算是高价。要房子的,林孝义提供了华升集团旗下一幢新开发的小区楼盘作为补偿,按平米补偿,最小八十平米,不够的自动补满。
可问题就出在这了,老祖宗留下一句话,叫“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句话在这个时候就体现的淋漓尽致了,有些房子小的听说要拆迁,还能从郊区搬进市区的新楼房,一个个乐的忙不迭的答yīng
,当场就把协议给签了,要钱的也顺利的拿到了钱。不过,有些人就不一样了,他们想着,好不容易能拆一次迁,不多要点钱不就亏大了吗?于是,让全世界所有开发商头疼的钉子户就出现了。更让黄尚头疼的是,好不容易把这些钉子户给摆平,让他们走人,周围没有划进拆迁范围的居民又来了,闹着要拆,还责问黄尚为什么不拆他们的,一时间闹的黄尚焦头烂额。用杨广的一句话来说——总有刁民想坑朕。
一大清早接到老院长的电话,说是那些“刁民”又来闹事了,黄尚连脸都没洗,就开着车往过赶。等到了一地方一看,好家伙,孤儿院门口至少围了不下百人,男女老少都有,不过大多数都是以年纪五十岁以上的中年妇女为主,堵的门口是进不去也出不来,黄尚按了半天喇叭也没用,干脆把车停在路边,费了半天劲才挤进去。
一看黄尚来了,满脑袋是汗的老院长就拉着他,焦急道:“黄尚,你看现在可怎么办?”
还没等黄尚说话呢,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就冲了过来,横眉立目的瞪着黄尚,黄尚认识她,这娘们儿是马路对面一家杂碎馆的老板娘,不就是小时候砸了他们家一个碗么,至于记这么多年吗?
黄尚尽量让自己笑的很亲民,不给人家留下“万恶的开发商”的丑恶嘴脸:“哟,这不白婶儿么,你这是啥意思啊?大早上就把这堵了,我们家老爹吃杂碎没给你钱啊?多大的事啊,多少钱我给就行了。”
白婶儿那张带着油花的胖脸抖了抖,刻薄道:“你给?哼哼,也行,反正你小子现在出息了,听说扩建孤儿院就投了好几个亿呢,一百五十万,不二价。”
黄尚一脸震惊:“我操,老爹,你吃的是龙杂碎啊?一百五十万?”
一听这话,白婶儿不乐意了,撇嘴道:“黄尚,你小子什么德行我还不知dào
么,我在这条街开馆子十几年了,打小你就不是个老实孩子,现在跟我抖这机灵?别忘了,你砸我一碗我还没让你赔我呢。”
黄尚苦笑道:“白婶儿,你还记着这事呢?行啦,我实话跟你们说吧,扩建孤儿院也就用那么大的地皮,你说你们大多数都住对面,我拆了做什么?”
话音刚落,人群里就传出一个声音:“我们不管你干什么,反正不能只拆他们的不拆我们的。”
这话一出,顿时就是一片附和声,吵的黄尚耳朵都嗡嗡响,连忙大叫道:“行了行了,都别喊了,也别在这堵着了,你们合计合计,找个代表来谈吧。”
“那就白婶儿代表我们了。”
“对,就让白婶儿去谈。”
“姓黄的小子,我们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可不能坑我们。”
这么顺当就选出了代表,这些人是早就预谋啊。黄尚一个劲儿的抓头皮,都捋下好几根头发了,愁的。
好歹是把这些堵门的居民们给劝走了,总算是安静了不少,把白婶儿领进老院长的办公室,又亲自给她倒了杯水,黄尚这才陪着笑脸说道:“白婶儿,你们这是要干吗啊?”
白婶儿看了看那杯连茶叶沫子都不带的白开水,动都没动,撇嘴道:“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干啥?拆迁呗。”
黄尚失笑,说:“这不是瞎起哄么,白婶儿,你说你们都住马路对面的,拆也拆不到你们那啊。再说了,你那杂碎馆我又不是没见过,连门口的马路牙子都给你算上撑死也就四十来平米吧?一百五十万?太多了吧?”
白婶儿哼哼两声,说道:“你懂个屁,我那又不是民用,是商用底店,商用的价钱能跟民用的价钱一样吗?——你说说你,好几个亿都出了,一百五十万都不舍得?”
黄尚算是听明白了,这连民用和商用都给分的这么清楚,还口口声声就要一百五十万,这是逮住拐子猛踹啊。
黄尚郁闷道:“白婶儿,你这是不讲理啊。”
“哎哟,我不讲理?”白婶儿顿时不乐意了,对着老院长嚎啕道:“老张,你听听,你听听这小崽子说什么呢?都是街坊邻居的,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都是看着你长大的,现在求你点事就这么难?难怪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呢,你这坏的也太快点了——你小时候打碎我一个碗我还没让你赔呢。”
黄尚不知dào
是该哭还是该笑,女人,尤其是上了年纪的女人,让他感觉比刘茂才那帮人还难应付,这道理给摆的,远亲不如近邻都出来了,更可笑的是,这话怎么听,最后总结出来就是一句话——一个碗引发的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