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光之后,出现的是浣妖伸着他那双短手,站在逢生风垚中间,而他们两个像是时间被静止了一般,保持着要攻击的姿势站在原地。

“这是浣妖的能力。”知道些内情的血刃好心道,“他藏在汗腺中的毒素能使生灵陷入短暂的麻痹,但是据他所说,这个技能用时太过恶心,不想被看见,所以总会在使用前放一枚闪光球,先隔绝他人的视线。”

“放心吧,一会儿他们就恢复了。”浣妖甩着他的小脚爪,坐在高台旁边对满脸担心的墨麟道。

“你阻止了他们决胜,是否有了自己的决断?”从血刃口中知道事情原由的墨麟不太担心他们现在的处境,更是关注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没错。”浣妖回头看着台上渐渐动弹的两个道,“我决定,武场这一局,有两个胜者!他们两个,并列第一!”

两个一起……这不是最糟的情况。墨麟想。起码他们能互相照应。

后面渐渐能动弹的两个祖宗听见了他们的对话,相视一眼,似在询问对方意见,明明上一秒还打得如火如荼,这一秒却能眉来眼去了。

这边浣妖招呼道:“请两位跟我走吧。”他将为胜者引路。

他们没有理由不跟上,路过墨麟他们时,风垚捂着肋骨,拍拍墨麟的肩膀道:“放心,一会见。”

跟在他身后的逢生也对他点点头,似在许下“一会见”的诺言。

看着他们自信离去的身影,熊真喃喃道:“真的能见到吗……”

他的嘴被熊武一把捂住,似在怪他乌鸦嘴。

墨麟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默念:会见到的。

这边,风垚与逢生跟着浣妖,在重重迷雾中穿行,不多会,浣妖停住了脚步,回身对他们道:“小心了,从这里下去。”

说着,浣妖继续向前走,身形却越来越矮,直到消失在地面上。

风垚与逢生结伴向前走去,原来面前是通往更下层的阶梯,恐怕这底下,就是暗武场最大的秘密。

他们前后走上了阶梯,直到楼梯结束,才发现这里是一处广阔的平地,只见四周漆黑,只有远处有一道像出口一样的拱门形光芒。浣妖正站在前方等着他们,看见他们两个都出现在了视线中,才继续向前带路。

风垚的视力一如既往的好,在逢生看清那道光芒的实体前,他就伸手拦住了她。

“喂,”他对浣妖道,声音如常,却因四周太过安静,变得十分炸耳,“前面是什么地方?”

浣妖回得轻松:“自然是领赏的地方。”

风垚轻声冷笑,笑音在整个黑暗的空间里回荡,像是这浓浓黑暗之后,还有无数生灵,一遍遍重复他的声音。

风垚既已证实自己的猜想,便懒得再隐藏,他出言直接,讥讽道:“领了赏,就回不来的地方?”

浣妖似乎很惊讶,他笑眯眯的眼都睁了开来,双手在面前一摊,“流言止于智者,我还以为赢到最后的,应该都是智者。”

“流言?什么流言?”风垚装傻道,随即神色一正,认真反驳,“老子可不是因为流言才这么说的。这武场的屏障,用的是仙法吧。”

浣妖“啊~”了一声,好像他是怀疑了许久,今天是第一次听说这事一样,看上去,他被风垚将了一军,可他并非手中全无底牌,他不再想着为他们带路,彻底背对着那诡异的光亮,直言道,“妖王大人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这问题一处,双方都清楚了,此前端着的善意统统消失。

“那你又是怎么发现我的?”身份已然曝露,风垚也不藏着自己了,周身红色妖火摇曳,吞噬了隐藏原身的绿意,像是一只火红蝴蝶从青色茧中破出,风垚恢复了他原始的外貌。

“就是各种机缘巧合之下吧~”浣妖嬉皮笑脸,避而不答,眯眯的眼中闪出一丝寒光,在漆黑

的环境中有如一把飞刀,他像威胁似的对着背后灵光流转拱门形隧道伸出手,“两位,请吧。”

“真是狂妄,知道本王是谁,还敢口出狂言?”

“妖王……”浣妖念着这两个字,像是想把这两个字分开、揉碎,咀嚼咽下肚一般。他摇了摇头,像是恨铁不成钢似的,“妖王,不过靠的是那股力量,若是没有它,你什么都不是。”

他竟然知道妖王之力的存在?!

这不仅让风垚惊诧,也让逢生讶异。浣妖能察觉他的真实身份虽然出乎他们的意料,可知道与不知道,情况于他们而言都没有什么区别,可是他知道“妖王之力”的事情,并且对风垚表现出十分无所谓的态度,浣妖那么聪明,绝对不可能没有后手。

“看来,两位是不愿意与我一同过来了。”浣妖摆出一副很伤心的脸色,挠了挠自己的头。

“那处隧道,可是通往仙境的?”风垚已经看清楚了那处光亮,是一道半圆拱门,内里光芒流转,像极了兽灵体内,以往消失的武场魁首,或自愿或被迫,都是走进了这扇门,直接被传送到仙境、做成兽灵了吧。

“正是。”浣妖很有自信,风垚问什么答什么,只是他抓挠着自己的头的动作一刻不停,看得人浑身发毛。

“怎么?毛皮太厚,长虱子了?”风垚试探问道,王剑却已经在手,浣妖的动作,实在太不寻常。逢生看着也觉得自己背后发痒,也戒备了起来。风垚侧头给了她一个眼神,他的意思很明显——有他在,不需要她出手。

风垚对这一点似乎有很大的执念,也许是妖王或是男性的自尊心作祟吧。

逢生决定暂且按兵不动,一则顾念风垚的意见,二则,她想看看浣妖手上有什么牌。

只见他像挠舒服了似的,手上动作渐渐停了下来,他抬头一笑,笑颜十分诡异,像是要把自己的眼皮都笑出来似的。

“非也非也,”他道,“我要去掉的,可不是虱子,而是……”

说着,他的眼皮真的掉了下来,不止眼皮、耳朵、眼睛、都脱离了他的身体,皮毛、脚爪也像化了似的瘫在地上,一条土灰色的身影从那融了一般的浣熊皮毛中脱出来,直立在黑暗中。

那是一条足有两人合抱粗细的巨蟒蛇妖,身上暗色的花纹一道一道,鳞片在背后那道微光的反射下衬出了虬在蛇皮下的肌肉纹理。他睁着的那双铜黄色眼睛,像极了两盏鬼火,飘忽在高空。

风垚在第一时间便令妖王之力覆盖全场,可是,风垚引以为傲的力量再一次失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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