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一切的时候已经到了半夜,桑莎罗虽然很是饥饿,但也没有心情吃东西,她把那只会动的手骨关到笼子里,换完手上的绷带后便躺在床上沉沉睡过去了。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的时候,一阵激烈的敲击声响起,桑莎罗才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可能是太虚弱了,她居然还感觉没怎么睡够。
强撑着自己起床,她眯着眼睛努力朝发出声响的位置看去,啊,是关起来的那只手,不停的用力敲打着笼子。
吵死了,桑莎罗眉头紧锁,十分烦躁的从床上走下来,用一股非常不温柔的魔力把笼子咚的一声用力甩在了桌子上。
经此,手骨瞬间就安静了,感受到女孩身上浓郁邪气的黑雾,甚至还躺在笼子里装死。
“想出来?”桑莎罗冷冷的盯着它说道。
它毫无反应,继续仰着一动不动。
女孩挑了挑眉毛,翠绿的眼中划过冷意,下一秒,窜出的黑雾化出一条蛇的形状从笼子间隙钻了进去,接触到黑雾的瞬间,手骨像是碰到滚烫的岩浆一般猛的爬了起来一整个颤抖害怕的缩在角落里。
“可惜,你自找的”
女孩婉扬低柔的声音仿佛恶魔的低语,让手骨更加害怕和后悔去吵醒她了。
不过已经现在后悔来不及了,当目睹着黑雾分出的一部分融进了笼子里已经渐渐变黑的手骨中,桑莎罗才让剩下的覆回了身体。
打开笼子,她仿佛训狗一般对着里面抬了抬手指,手骨像是蜘蛛一般五指并用飞快的爬到了桑莎罗面前并停留在她的手上。
桑莎罗慵懒的抬起小臂,放在脸前看着这只细长的黑色手骨,指尖极其尖锐,内侧好像还有雕刻着的繁杂文字,她没见过那种文字,看起来倒是挺古老。
她把手移到笼子前,很快,手中一道暗光闪过,笼子立刻被分成了两半,被分开的地方还被手骨攻击后留下的诅咒继续湮灭着。
桑莎罗脸上浮现出惊喜,她有点喜欢这个骨头了。
“bone,先下去吧”
说罢就把手骨放到了桌上让它自由活动了,要知道她现在不光没戴眼镜,连身上也只有一身单薄的睡裙,虽然已经快要步入夏天,但对于身体羸弱的桑莎罗来说还是有些凉的。
收拾了一会,在她准备下楼的时候,发现两兄弟和bone在房间里打了起来,斯拉夫人蹲在高处看着热闹,不太敢相信的是,居然是手骨以非常矫捷的速度占着上风。
桑莎罗无奈的戴上眼镜抬手一扬,黑雾笼罩,直接把它们三个传到了外面,毕竟这小房子可受不住它们放肆闹腾。
她紧接着伸出手,斯拉夫人见状拍拍翅膀落到了女孩的怀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猫头鹰头顶的羽毛走下了楼。
填饱肚子后,桑莎罗就一发不可收拾的把精力投入到了昨天的两本书上,但上面大部分的文字她都不认识。
直到穿梭去对角巷丽痕书店买了相应的学习书籍,她才知道了这些文字是如尼文,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古英语,当然,还顺便又购置了几套袍子和一些日常巫师穿的衣服。
加之她在翻倒巷发现了一家叫做博金博克的黑魔法店铺,里面眼花缭乱的黑魔法物品让她兴奋不已。
不过最后桑莎罗经过考虑,最终还是就只买了几本简单的黑魔法书,有些脱发,佝偻背的博金老板还非常恶趣味的特地提醒她下次来了不要少胳膊少腿。
听起来,黑魔法还真是危险。
——·————··——·——·——
一个星期后,沉醉在黑魔法奥秘中的桑莎罗才被一阵敲门声唤醒过来。
她抬起头快速的把书桌上杂乱的趣÷阁记和做满标记的书藏起来,拿起桌上的眼镜戴好,做好一切,桑莎罗才慢慢的走下楼梯打开门,透过一条细细的门缝。
“请问是谁?”
很快,她看到了一个闪闪发亮的警徽,心中顿时了然,终于来了吗?
两个阿拜里警署的麻瓜警察坐在略微起皮的沙发上怜悯的眼前瘦小的女孩给他们乖巧的端过来水,他们心中的负罪感又深了一层。
“桑莎罗”
“是”
瘦高个的警察长叹一口气,仿佛终于是下定了决心“你先坐下吧,不管我一会说了什么,都一定要坚强冷静下来。”
“好”
桑莎罗巴掌大的小脸上下点了点,紧接着坐到了他们对面。
“你父亲的情人,入室杀人,将你的母亲杀害了,我们逮捕了她,但没想到她在送往监狱的路上自杀了。”
看着女孩有些茫然的神情,一旁中等身材的警察以为桑莎罗受到的冲击太大了,他拍了拍同事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桑莎罗一言不发的垂着脑袋,心中毫无波澜,她都快以为那个蠢女人不敢下手了。
“然后呢...”女孩的声音十分沙哑,躲在那宽大衣服下的身躯微微颤抖。
“唉...我们来这是想了解从你父亲这里了解下情况,不过看起来他并不在家。”
桑莎罗抬起头,有些无措的说道“可是父亲那天是和那个女人一起离开的”
什么?两个警察听后对视一眼,瘦高个立马皱起眉头盯着桑莎罗问道“你确定吗?”
女孩又恍惚的低下了头
“我那天出去玩,回来他们就都不在了,他们经常这样,我以为过几天他们就会回来的。”
另一个警察眼里满是心疼,他也有个和桑莎罗差不多大的女儿,摊上这么个父母亲也真是这个女孩的不幸,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忍心的。
“所以说,你这一整个星期都是自己在住?”
“嗯..父亲他有留下钱”
两个男人谈论了半天,决定先行回警察局找到其余和桑莎罗有关的亲人什么的,但这个时候女孩忽然说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生活。
他们犯了难,就算内心十分体谅女孩的痛苦和悲伤,但最终还是告诉桑莎罗必须有一个临时监护人来照顾她才行,等到她成年,这个监护人自然就解除了。
非常难办的是,从资料库看,任何和桑莎罗有关系名义上的血亲全都死了,不管是纳西坦家还是女方西丽那边,更别提早就父母双亡就去跳脱衣舞的菈斐朵。
更可气的是,他们都没什么十分要好的朋友。
桑莎罗早就把这一切都想到了,她此刻坐在沙发看着警察把周围邻居里愿意做她临时监护人的名单递给自己。
里面零零散散的几个名字看着十分可怜,女孩低头看着,不一会便抬手指到了一个名字。
“就她吧”
警察拿过桑莎罗手中的名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