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业才不搭理她。
忙的很呢,大唐的改制,奠基,军队的种种,帝国的千年万年布局步步重yào
,牵扯烦多,万事开头难,更何况这种提前的行为?
李嗣业哪里有功夫去和她纠缠?每天其他人或者还有休息,可是李嗣业却不需yào
休息,几班臣子更是轮流的在他的指导下,一事一事的去做。武德带着自己的儿子慢慢的学着。慢慢的去了解。
有臣子多心,看着按时按点送来的御膳,李嗣业居然能一日,两日不动一筷,就是清水也不喝,不眠不休,精神抖擞。这不是天神是什么?
到最后也没有人劝李嗣业吃饭了,随便他吧。
杨国忠老了,偶尔来一趟,看看李嗣业,看看武德,说说家长,就当陪李嗣业放松放松。
举国,现在也就他和高仙芝等一辈能有这个资格。
当然,他会婉转的为自己还算年轻的妹子向李嗣业表达点哀怨,李嗣业就捂住额头:“天上地下多少事情,你只看到我在宫中,在政事堂在军部繁忙,可知我有的时候走神,还在神游物外?”
“去哪里?”老流氓大惊失色。
李嗣业撇嘴:“九重之上,又或万里之外。哎呀,你别管了,万事莫烦心。莫多嘴。”
拜占庭的情报还在陆续传来。
大唐上下却是一种轻松无比的心态,仗到这个地步,打不打效果全一样。拜占庭反正是死定了,不过大唐不希望现在打而已。
李嗣业知dào
拜占庭的末路指日可待,他不希望唐军这个时候再去流血。
现在,唐军继xù
在巩固帝国在西域以西,在大食东部,乃至印度北部的统治地位。至于吐蕃吗,大唐都懒得现在搭理。
吐蕃在努力的学大唐,然后努力的禁止学习大唐。再学下去,农奴就要翻身当主人了,还学个球?去球,去球,封闭管理开始。
赞布整日躲了被窝里骂李嗣业和武德,觉得他们这对君臣简直是神经病,世间没有的一对疯子。没见过这种乱折腾的。
而吐蕃居民却心向大唐,因为大唐整日对天下灌输,自由,平等,之类的新鲜,而激起人心向往的台词。
李嗣业继xù
不问他。
大唐的改制从郡县开始,由电报的支持,以及军队的控zhì
下,平稳的从郡县,到州府,到道,至长安,一层一层的,交错着布置。
思想的开发,讨论,也演变出了不同的流派,在李嗣业的引导下,他们在地方选举中竞争位置,并互相监督。
渐渐的,大唐的新晋管理阶层渐渐由两派轮番执政,上任之前,对民众进行允诺,讲述自己的发展计划,上任之后接受监督,并努力完成计划。
相应的各级长官的权限也被更具体化。各职能部门也具体化,人不浮于事,但也专于事。
上下议院成立。
内阁成立。
皇室开始退出幕后,帝国开始由选举出的官吏来管理。三权分立成为现实。
李嗣业知dào
,一切看上去美好,但是还需yào
磨合时间。
每个人都必须遵守程序。包括自己。
于是这个白痴,挂职为帝国军部总司令,兼帝国军部参谋总长,以军方名义,向议院提出了消灭吐蕃,藏汉本是同根的要求。
然后李嗣业看着自己面前那些蹦跳欢呼,大力支持开战的议员们很是无语。
全票通过!
吐蕃,灭!西域联军继xù
跟随李嗣业,配合唐军进攻吐蕃,大食方面军回头,回人出兵,吐蕃怎么还手?
突厥之后,危害帝国边陲多年的吐蕃一夜散尽。
根本没有伤筋动骨,兵临城下时,只有死忠于赞布的家族兵丁挣扎了几下,但是面对唐军,他们的挣扎毫无作用。
至此,大唐边陲已经成为一个整体,回人服从帝国。
在大食消灭之后,西域一线也联合成了一片,西域各族自发向着内陆迁徙,或者向着大食方向迁徙,大唐的移民也已经牢牢占据了大食东部,中部。
而狂徒阿巴斯,还在西方化妆成突厥人残部,对拜占庭帝国不停的耍流氓。
这个时候,已经是武德九年。
拜占庭越发没落,马场几乎已经被唐军全部占领,拜占庭人无可奈何,在唐军的压力下,他们甚至放qì
了大食西部的土地,他们现在主力已经向着更西的方向而去。
曾经的西罗马帝国所在地,成为他们的目标。
他们打出的旗帜是回家。
但是他们又不得不防备着背后的唐军,而李嗣业已经在考lǜ
,是不是打出为希腊复仇的旗号来?
可是,就在李嗣业准bèi
再上表议院的时。
当晚。
李嗣业的面前一片七彩神光涌现。
一座白玉宫殿前的长阶上,光明帝国的公主正坐在那里,看着他微笑着,神光向前,无穷宽广的大道至沈烈的脚下。
却又神奇的只在咫尺之间。
沈烈举起脚来,一步,而踏上大道,再行,已经至了她的面前。
“感觉你很开心?”沈烈问道。
看着面前这个几世为雄的男子,她还在微笑,只是不说话。几世为雄,实jì
已近百岁的沈烈早就变得非常的沉稳。
在曾经世界的一切喜怒,不过是为了什么而什么。
看着她不语,沈烈也缓缓坐于她的身侧,不说话,再抬头已经看不到大唐,只看到碧空万里,一轮蓝色在天际露出半边。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女孩子温柔的笑着,指着嵌于碧色天幕中那片蓝色:“这就是碧海。这是源星。从另外一个角度看,这是何等的美丽?”
桂树摇曳,玉兔兜转扑戏。
沈烈到处看,随即他表示了自己的喜悦,他说:“没有看到吴刚,我很开心啊。”
公主苦笑着推了他一把,把他跌落到了玉阶外,沈烈跌的灰头土脸爬了起来,厚着脸皮笑道:“广寒宫?天上宫阙?在这个时空层中,当真存zài
么?”
“当真。你所记的的,知dào
的一切传说,不都已经差不多看到了么?平行的世界的一切,投射过层层叠叠的过去未来之中,留于人心,于是这个世界的真实,成为了另外世界的虚幻,那个世界的想象,在这里又成真。”
“那你化身万千,在这个世界的你,寂寞么?”
“再见你,就不寂寞了。”嫦娥笑着伸出了手来,任由沈烈捉住,款款起身,而后慢慢的道:“大唐的杀戮血气令魔王没有一点怀疑,在他以为的主层世界内,光明的力量退守半壁,半壁烽烟。他的世界,我逐渐放qì
,最后的城堡已经在他大军的包围之中岌岌可危。”
“他以为他赢了。”
“恩,他以为。本还要过些日子再见你,可是坐在这里,忽然很想看到你为后羿的样子,其实,你就是你,何必再问此刻是谁。”
沈烈懂也不懂。
“梦还未曾醒来而已。就不让你现在醒来。”嫦娥娇俏的一笑。
沈烈也不回嘴,突然之间很享shòu
手中的温柔,还有天上宫阙的这片宁静。嫦娥微微的放慢了脚步,花径曲折,流光满地,远处星河飘逸,七彩为桥。
“这里其实是我曾经的宫殿,上个纪元之时,留于心中从不曾忘,所以日后重建起,可惜当年的同伴们早就不知化身为谁,融于哪里了。还好现在有了你。”
是因为地位的接近了,所以她才变得如此吧。
沈烈依旧默默的听着。
嫦娥依旧在他身边慢慢的走着,直到路的尽头,玉桥栏杆处,沈烈放眼看到星辰无数,虚空无尽,上下无度,茫茫一片。
似有风过带动她的发梢,步摇微颤。
她低低的道:“五胡之时,是大战序幕,成功失败还未可知,你为冉闵千万小心。”
“恩。”
“此次再不同,或是魔王化身亲至,再不是过去任由你一人无dí
天下,百万魔君转世,你要死战。”
“好。”
杀伐数十年,沈烈冲锋陷阵早就成为平常事。
就算是魔王来,又如何?
“所谓序幕,是和魔王进入真zhèng
决战,开战一刻,魔王必定恼怒过去被我欺骗,从而错失无数良机,必定恼羞成怒发狂攻击,不过,毕竟我们早布置下先手,他不能全力而来,而一旦在这个时空再击败了他,那么一切将彻底扭转。不管怎么说,谢谢你这么些时代来的努力。”
“唯光明故。”
嫦娥掩口失笑:“遂天落炎日。唯光明故。”
“大唐,我不必回去了么?”
“回去,再骗他最后一次吧,摧毁拜占庭,君士坦丁堡陷落之时,就是你离开之时,做好准bèi。”
“特地为了我?”
嫦娥收敛了笑容,认真的点了点头:“虽然,这个纪元是我创建,而且如此漫长,发生的一切复杂而沉重。虽然你渐渐醒来,不停穿梭其间,一次次为了整个纪元努力,但是每个时空,都已经在你心中有了真zhèng
的根。你所经lì
的每个时代,都已经是属于你的时代。其实我能理解,你对汉唐的感情,就如同我对光明帝国。所以,我不想你留下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