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落。
李嗣业看着天子:“臣已说尽,请陛下圣裁。”
“你有何话说?”天子问于成林。
于成林正要说话,杨国忠看了一眼于成林身后的人,那个于成林的跟班随即出列:“陛下,臣有话说。”
“高御史?讲。”
“陛下,这是昨日于成林召集御史人等捏造的关于骠骑大将军李嗣业的所有罪状,其中包括贪功冒进,包括挥霍军辎,包括恒罗斯战时杀俘,以及边关时飞扬跋扈无视朝廷委派节度上使,实jì
独断西域兵事等。逐条在列,臣当时目睹,并记下参与御史言辞附后。”
“高明!”于成林失态的叫道。
高明冷笑着看着他:“高明只对天子负责,将军为国血战归来,却为鼠辈构词弄句搬弄罪名企图蒙蔽圣上,此事已非李将军一人事,尔等欺君之余,可知李将军蒙冤西域将士会无不寒心?我大唐日后还有谁为国出力?为御史当秉持忠心,以为君王耳目,岂能私心加害?”
天子震怒,令高力士接过奏折,一一看去。
随即按表点名,令武士将御史台即刻封锁,索拿妄言祸国之臣子,一时间御史台群臣十有八九尽数落网,于成林被当庭按倒在地,只求饶命说自己或言过但皆有依据。
“用刀杀人,甩刀杀人,一字之差失之千里。御史当真是文人出身,搬弄字句自然进退自如。”李嗣业当庭揪住了于成林,回顾天子:“陛下,臣请辞官是矫情,臣请亲手刃此贼以平心中怨气。”
高明出列:“李将军,自有国法在,于成林违法当如何,由不得你随心私刑。”
天子笑道:“高明领御史台。李将军息怒,朕会还你个清白。那西城酸丁呢?直接推出去斩了。”
殿外武士当即揪住了傻.逼,直接堵住口拽了出去,一刀砍死算了。
于成林等随即也被揪住,拖了下去收监,只带来日发落。
大家全极其有默契的不提关于安禄山可能串通于成林的事情,酸丁无状不过是诱因,于成林一系才是主因。至于宫中,高力士在杨国忠的大力拉拢,和李嗣业的那些旧交的劝说下,也渐渐对现在的安禄山不满。
李嗣业进京不久,朝堂上的风向已经隐隐有了改变,而安禄山在朝廷的耳目们也开始明智的选择了拖延和沉默。
所以,这一切安禄山全不知dào。
他还在加紧时间在收拢手下,安排一切。祸乱天下的大军造.反怎么可能是一朝一夕定下的事情,早从他当上节度有了地盘,再见识了长安景色后,就在心中有了计划。
而李嗣业散朝后再次入宫。
直接告之玄宗,安禄山送礼之事,坦言自己把一半分给了夫蒙,收礼归收礼,就当吃大户的,绝对看不起那个白.痴。
玄宗见他点破这些,并表面了态度,也不在意。
如果李嗣业和安禄山好的像一.家,他才该担心呢,就这样,他表面上还是批评了李嗣业,要敬重同僚,安禄山还是不错的。
李嗣业简直发疯了,直接告sù
陛下:“给某一万兵马,尽破安胡,三地节度养兵二十万,其中胡儿多数,号令不齐衣甲不整,空费朝廷军饷致使私人自大。臣愿此生只领武将事,不学安胡,不似军人,妄为君重。”
周围无人。
玄宗沉默了良久,终于袒露心声:“李将军真忠臣。”
李嗣业点到为之也不多说了,告辞了君上出了宫,外边这个时候已经传疯了朝廷的事情,看李嗣业过长街,无数市井连连叫好。也有些酸丁在那里要搞上.访,说将军跋扈,将军跋扈,倒是不敢叫跋扈将军了。
李嗣业亲兵欲打,李嗣业不屑的一笑:“一室不扫安能扫天下?衣着落魄面有菜色,五谷不分四体不勤,还妄言天下事?尔等朝廷正路难走,遂走偏锋欲求清名?于成林等勾结成党嫁祸本将,天子怒而收之等待国法处置,尔等言某跋扈,不如言天子跋扈,可敢?”
上.访的顿时哑巴了。
指着那群酸丁,李嗣业道:“教你们一个办法,或可鸣尽不平?”
周围百姓鸦雀无声,那群酸丁们都傻了。
李嗣业哈哈一笑道:“尔等可闭门磨墨,幻想构造,以泄心头酸火,如李嗣业长街纵马踏死平民,边关时强抢民女无数淫乱军中,或是联合长安游侠无数开放赌档高利民间?再者,李嗣业某日曾入贵府上窃取纹银三两,并隔走壁上腊肉两斤?这等趣事千年之后,后人定会津津乐道,尔等也能掷笔之后,于床榻之上兴奋不已多战一合……”
大笑声里,李嗣业声音更大:“悠悠之口难防,三人成虎是真。后人遥想当年安西恶少李嗣业进京半旬,便为祸长安之壮举,当笑我大唐陛下!”
听到这个大帽子扣下来,酸丁们全紧张了,周围人的笑声也安静了,李嗣业却裂开了嘴:“当笑谈我大唐陛下识人重人,取人之长,令某这等品行不良之辈于西陲,亦可为国家击吐蕃,败大食,无怪乎开元年间道不尽的盛唐风流!”
“将军真英雄!”
李嗣业长笑一声,快马而去,亲卫们立即蜂拥跟上,人人腰板挺直。长安百姓无不赞安西精锐如此,将军气度无双,天子圣明。
消息入宫,玄宗狂笑:“这李嗣业一番话峰回路转之间,当真滴水不漏聪慧过人,可出将入相!传令,为李将军作传以录名将生平事传之天下!”
五日后。
骠骑大将军安西四镇副节度使李嗣业,由天子亲送于长安外,满城轰动。
五日内。
李嗣业抽空偷了一回人。
骑在大宛骏马之上,摸着心口齿痕,想着那日夜间月下的国色天香婉转低吟,李嗣业坏坏的笑着。
如今的他已经占尽了大唐的便宜。
上了最美丽尊贵的女人,得到了天下的赞誉,拥有了节度安西的权力,以及数十万兵马。于之相比,本该以丑角出名的安禄山一时间风光不再受够冷落。
天子还是下旨了。
开始削减节度权力,如李嗣业例。
各镇军马几乎全部同意。在安禄山作乱之前,中.央的权威还是光芒万丈的,加上安西出来的兵马无不对唐帝国忠心无比。
所以,这个潮流下,安禄山只能随之。
但是他并没有放qì
,李嗣业入安西,再整兵马放风西域,继xù
索要大食赎金的同时,他也开始继xù
拉拢朝庭安排的自己地盘内的官吏们。
面对金钱美色和利刃,几人有铮铮铁骨?李嗣业知dào
,这些只会加快安禄山作乱的步伐,人的野心是怎么也熄灭不了的火焰。除非它的载体彻底的毁灭。
黑暗力量从根本上影响着这个时空所有的人。人性本恶。
半个月后。
李将军传流传于长安,洛阳,以及关中各处,随之向着四处而去,大唐第一名将的趣事被君王亲口要求而做记,是历代以来独一无二的。
人言玄宗此生。
前半生明在治国,后半生明在识人。
虽有李林甫杨国忠安禄山之败笔,可力挽狂澜之李嗣业在,这些都不重yào
了。
不过这些比较在这个时空还没有发生。
因为没有参照。
现在的大唐帝国,还在当年的繁华惯性下继xù
着它的繁华,虽然有些力不从心了,土地兼并严重,贫富差距拉大,官员腐.败行政无能,这些缺点在那记耳光抽上来之前,没有人去说。
只有李嗣业知dào。
其实最繁华的不是唐,而是隋啊。
可惜二世而亡,任由后人写尽了前朝败笔,前朝若不是太急功近利,这天下只会更繁华。如今缓过气的中原国度,却又要经lì
一场大变。
而后再次陷入黑暗无数年,然后是宋。
朝代更替之间是有无数风流人物,无数豪杰在闪烁着个人或者团队的光芒。可是英雄辈出的民族真的是不幸的民族。无论个人还是国家,平淡而稳定才是真的,人生存是第一位的,将军名望的背后,是多少凡夫俗子的血泪?
安西四镇。
在李嗣业的强力要求下,加紧了练兵。
而安禄山不能不频繁来走动,常常来的就是史远,无它,顾忌尔,四镇强兵是横在安史逆贼心头的一块巨石,也是这个帝国真zhèng
的屏障。
安禄山知dào
,和李嗣业打,就算打胜了,自己也完了。惹不起啊。所以,要搞定他。
于是,御史常言说,李嗣业似有不轨。君王冷笑摇头压下,因为他常常接到密报,李嗣业说,今天河北送了好多姑娘给我,滋味真不错,昨天那边又送我好多钱,可是我没地方花,陛下,俺为了你,嘿咻做的好辛苦………
“有李将军,大唐的幸运,朕的不幸。”玄宗哭笑不得的说。
边上心虚的某女顿时花容失色,一晚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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