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终散去。

看着天子携着第一夫人消失了,夫蒙抓着李嗣业要他出去后继xù

再饮。

李嗣业连连推脱,说来日再说。夫蒙只能作罢,才出门杨国忠密派人来请李嗣业相会,夫蒙只当不知dào

,李嗣业跟着来人去了杨国忠府邸。

“安胡儿是个肥猪,混蛋,此贼久后必反!”

果然杨国忠对安禄山一头的火,找来李嗣业随即就说心事。

沈烈心中苦笑,不过节度使一任胡人逐渐做大,还真不是杨国忠造的孽,是他前任李林甫那超级口蜜腹剑的败类干的。为了杜绝边将立功而后入朝分他权力之可能,李林甫日日告陛下说胡儿忠勇不会反叛。

玄宗中年之后开始昏庸,开元十年时置节度使一职,任由将领坐大,管辖一方自给自足,他心中还是担心节度使反叛的,李林甫的胡说八道倒是中了他的心中,遂才有大唐中期胡将林立朝堂的事情。

但是沈烈觉得开元年也太过分了吧。

别的不说,就安禄山居然领三节度使,河北一带大片土地居然为他所有,拥兵二十万之多,足多过中央一倍以上,且河北一带就在长安之上,玄宗简直是把唐刀悬在自己的脑袋上!这种情况下他怎么有心情泡妞的?

他小舅子是个流氓出身,这一点上却比他看的明白。虽然有私怨其中,但杨国忠也说出了一些正面的担忧。一看就是背的手下的台词,随即还眼巴巴的看着李嗣业。

李嗣业点头。

杨国忠大喜:“将军可愿为国家分忧?”

“患师出无名!如今天子重胡儿,末将有心除国贼,但天子诏令一下,恐怕末将倒成了叛军,那时候岂不怪哉?”

杨国忠团团转,最终憋出一句:“我看娘娘对将军多有欣赏,将军何不先对娘娘进言?”

沈烈大惊:“啥?娘娘不是安胡义母么?听闻娘娘曾令人打扮小丑如婴儿,于宫中游戏?”

“你如何得知?”杨国忠更吃惊,此事之后陛下其实大怒,吓得杨玉环也不敢再开这种玩笑,玄宗倒是好人,只是觉得此举有辱重将而已。

杨国忠却龌龊,按着市井思维只认为是陛下吃醋了,回头他还去对妹妹念叨暗示,把杨玉环气的几个月不搭理他这个白痴。

但也正因为如此,结果宫内有嫉妒杨玉环者随即流出耀眼,说胡儿吸乳,天子被骗等等版本,杨国忠得知后吓的魂不附体,立即安排人查出后毙了一群,这才消灭了流言。

结果李嗣业却知dào

了,才进京的李嗣业却知dào

了,那天子知dào

不?那天子会如何?天子心机深深,喜怒难查,难道要对我等下刀了?

想到这里杨国忠腿都软了,尖叫起来:“你听谁说的?胡说,这是谣言。是宫中贱人们的谣言。这群贱人嫉妒我妹妹。”

还真是个流氓啊,随便怎么说宫中的贱人们在这个时代里,可不是你能骂的。

沈烈崇拜的看着一千年前黑社会的极品教父连忙道:“国相放心,末将亲手斩杀了这等造谣之人了,军中未必知dào。也是那日末将在边关一镇饮酒时,便装而入偶然听到有人酒肆里悄悄胡言,遂一怒斩之。”

“是何等模样?”

“长安口音,至于样貌?”李嗣业苦笑着看看自己的手,一叹:“平生杀人无数,哪里能记得模样?”

黑社会看着军方悍将半天,被雷的傻眼了,半天只好赞道:“将军英勇,气概了得。”

随即接上一句:“那安胡肥头大脑,那等嘴脸算什么军中大将?”

“真让末将领军,末将五千子弟足破他十万大军。”

杨国忠认真的看着李嗣业:“将军当真?”

“国相小觑末将么?”

一时间不怒自威,事关自己名声,李嗣业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嘴脸让小混子随即站起来赔罪:“是某错了。”

“国相礼贤下士,腹有山川,末将知dào

该怎么做了。国相日后有事,一言既可。”说完,李嗣业掏出腰间一个玉佩,放在杨国忠面前。

杨国忠伸手拿过。

“军中有虎符方可调兵,不过末将在四镇还算说的上话,大帅也信任,国相有事,令人持此前来,多不敢说,三千精壮即刻可到,来去如风无人会知。”

“谢将军。”

“国相,末将斗胆一句,末将和国相一见就脾性相投……”沈烈差点说出什么我们出来混的四海之内就是兄弟之内的话,惹的杨国忠爽的一塌糊涂。

他知dào

李嗣业今日此言,背后可是安西四镇的精锐兵马!

安胡不把他放眼中也是欺他手中没有精锐可用,但现在李嗣业能如此撑腰,杨国忠顿时觉得小弟又多了,安胡你再犯贱,老子叫兄弟们抽你丫的。

想到得yì

处,杨国忠忙拽李嗣业:“今日于我府邸,我于将军把酒夜谈!”

“国相,来日方长,不必急在一时。末将今日在此,来日国相少一个暗招啊。”李嗣业道。

坑人?我喜欢。

杨国忠大笑:“罢,随将军。”然后凑过来:“要不要你我故作不投?”

“不可。国相如今和安胡翻脸在即,若在和末将如此,外人看了天子看了,影响国相。”沈烈差点没气昏了,你特么的无间道呢?有病吧?

杨国忠顿时醒悟了,立马尴尬。

“明日,请国相安排,末将去拜见一下娘娘吧,索性末将做出和安胡争风样,看他如何,也好为国相出口气。”

“好。”杨国忠泪流满面,李嗣业真是好兄弟,当年混的时候怎么就没遇到这样到位的呢?

随即贱人许诺:“将军放心,朝堂有我,将军来日必定取安胡代之。”

“国相,末将为国相办事,不是为国相官衔,仅为彼此脾气相投。至于边军之事,末将天生能冲锋陷阵,统领一方却力不能及,安西封常青,席元庆,白晓德,段秀实诸位俱是人杰,国相真要用人此辈可用。”

杨国忠拍拍李嗣业的手,万分自卑:“将军至此从未为自己打算一二。国忠自愧不如,但不敢相负。”

“千金一诺,十步一人是我辈本色,其余琐碎何必放于心头。哈哈。”

杨国忠也大笑起来。

李嗣业告辞,杨国忠送他于偏门走,回了堂上坐了那里把玩着李嗣业的承诺,知dào

这玉佩足可调动的不是三千子弟,而是整个安西军方的支持。

身为国相见多了尔虞我诈,说话放屁一般。

偏偏李嗣业所言,所行,杨国忠绝对不会怀疑,这样四海的大哥人物忽悠我?不会,人家不会的。杨国忠得yì

洋洋的笑着,眼睛转转,想想心思,回了自己房中,女人也没叫,自己爬了那里翻滚来去,直到天快亮才睡去。

托病不出之后,请老婆去宫中和娘娘说,还帮李嗣业送上东西。

杨玉环翻看了下礼单,扑哧一笑:“哥哥生平第一次为他人割舍了?这套火罗银器不是上月我送于他的么?”

杨国忠的小老婆傻眼了。

杨玉环掩口又笑:“他有什么话?”

“回娘娘,他想请娘娘抽空见李嗣业一面。”

“知dào

了,叫李嗣业明日到玉清宫见我吧。礼物你们带回去,李将军英雄了得,岂是走这些门路的人?”

杨国忠府邸。

老流氓狼狈不堪,平时受贿太多居然忘记了,丢死个人!

随即听到小老婆说的一句,他睁大眼睛:“啥?她说的?”

“老爷,人家怎么敢编造呢?”

“走走走,知dào

了,别腻歪,老爷现在忙呢。”

“我特么哪种人?”杨国忠气的团团转:“妈的,不是夸的李嗣业,老子整不死他。”

窜出了书房随即命令人去夫蒙那边找李嗣业。

隔了一夜,正在和夫蒙喝酒的李嗣业再次来到这里,听杨国忠在邀功说自己如何如何如何,然后娘娘如何如何如何,流氓真落下脸亲近人了,他也无所谓什么面子了,笑骂着把杨玉环损他的话一顿说,以表示自己对妹子很亲近的同时也告sù

李嗣业,娘娘看得起你,你好好表现。

李嗣业笑了笑:“国相,末将谢了。”

“不客气。”

李嗣业还是告辞了,免得和他老流氓怎么纠缠,再说人是贱的,你越客气他越上脸,你不怎么给面子他反而会老实点。

玉清宫?

她出家的地方?

宫中的道观,还是宫外山上的?反正不会是四川的吧,难道回到唐朝娘娘约我去玩九寨沟不成?

沈烈坐了那里想想就笑。

至于玄宗知dào

了会如何,还是玄宗也会去,沈烈才不管,反正又没想干嘛。假如真想干嘛,天子又如何?

但是大事为重啊。想到这些,沈烈前所未有的恨那只牛头。

夫蒙见他回来了,问他如何。

正说话间,外边有人报,说求见李将军。

李嗣业一愣:“谁?”

“说是安节度手下。”

安禄山的人要见我?夫蒙也愣住了,李嗣业沉了脸来,莫非安禄山知晓自己在京动静?胡儿野心勃勃,还真的是一个也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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