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亲切的问候落在了周围的后金军们的耳朵里,他们差点没集体昏迷了,皇太极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已经给气的死去活来,沈烈冷眼看看周围的士兵们,冷笑一声,战马回头,一枪把皇太极之前坐的大座在众目睽睽之下生生挑飞了不下半里地。
这种力道吓得整个后金军不敢吱声。
“投靠大明,效忠大明,不然本将杀光你们八旗!传阿敏即刻前来觐见明皇崇祯!”
说完这句话,沈烈看看皇太极,脸贴近了看着他红色的瞳孔,狞笑着猛的一咬牙,手里的银枪变幻成了一把吴钩,一下子勾住了对方的左手,将手和戒指一瞬间钩落,脚尖一挑,手落在了鞍前。皇太极疼的大叫一声,鲜血嘀嘀嘀的昏了过去。
沈烈手中的吴钩消失了,他拿起了那只爪子,把戒指取了下来。塞进了怀里,回头拍拍皇太极的脸:“我太粗鲁了。对不起。”
说完,驱动战马向着大明的方向走去。
已经彻底给吓的害pà
也忘记的后金军看着着他杀进杀出,看着他枪变成钩,然后凭空没了,看着自己的大头目在他的手上,看着自己的将军们死的七零八落。沈烈进,他们本能的退。
“还不跪下!”沈烈大怒,挥手间,一道闪电劈在了不远处代善的军旗上。
召唤雷电如何不是神迹?
后金军们看着神迹,吓的魂不附体,齐齐的跪了下来,如此粗的晴空紫电被他召来,大明方面也看的清清楚楚。孙承宗带头,再不游疑。无数士兵当即跪倒在战场上:“拜见岳武穆。”
皇太极醒了,惧怕的浑身颤抖,但是不信。
岳武穆会日俺娘?日俺的大玉儿日俺闺女?岳武穆会说东北话?
就他不相信,但是他知dào
这一定是神明。不,是魔神,一定是的!他微弱的呼吸着,本来有点口蹄疫的家伙艰难的动着嘴唇,隐隐感觉自己的手上断处血止住了。
夹着死狗似的沈烈一直把占据上风中被打的灰头土脸的皇太极一直提到了明军阵中,随手丢下吩咐道:“绑了,吴三桂何在?”
吴三桂惊的抬起了头来,远处,岳武穆的声音就像在他耳边响起似的,周围的人全羡慕的看着他,祖大寿惊喜的捅了下外甥:“快去,快去。”
“祖大寿你也过来。”
“我?”祖大寿连滚带爬的拽着吴三桂向着沈烈这边跑。
跑到面前,沈烈身下的马突然消失了,眼睁睁的看着沈烈飘落地上,祖大寿还没来得及跪就被沈烈当胸一脚踹了出去,神棍找了个烂理由:“让你回辽东!不忠明皇,可记得本帅明知一个死字,亦回了赵官家面前?君要臣死臣岂能不死?”
祖大寿磕头连连,听到一声脆响,然后身边扑通一声,是自己的外甥脸上红了一片摔了下来,听到沈烈大骂:“妄本帅看重你,知dào
为什么打你?”
吴三桂大哭说真不知dào
啊。沈烈冷哼了一声:“举头三尺有神明,自己去想,从此痛改前非忠君爱国善待士兵,知dào
么?”
“是。”
城门已经大开,没有皇帝手令这非常时期本是不可开门的,但是孙承宗现在哪里管这些?老头飞快的向着这边跑,沈烈看他辛苦,身形变幻,一瞬间出现在了眼睛还看着前面,跑的喘息的老头,扶住了他:“孙承宗何必如此焦急,本帅在此,后金已不足为患。”
“苍天啊,岳武穆啊…”
沈烈手足无措,和其他人装神弄鬼,抽抽还没犯罪的汉奸也就算了,孙承宗这样明末重臣,能臣,这样德高望重的强人,值得尊敬的老人对他如此,他哪里敢受得了。连忙死死的拽住孙承宗安慰起来:“大明该有一劫,过去了,过去了。孙承宗,你是好样的。”
“老朽…”孙承宗不知dào
怎么称呼自己,说老的话岳武穆多大?说臣的话不是辱神么?难得说草民,说小的?
“自称承宗吧。大明之栋梁,大明之脊梁,袁崇焕弄险,这群不肖子又不服调遣,这不是你的错。若不是你一手提拔这些忘恩负义之辈,一手建辽东大局,哪里容得袁崇焕如此放肆?他啊,自视太高,是能臣却不是良臣,非朱棣这等雄主不能驾驭啊。你起来。崇祯来了么?”
“回武穆,晚生已经去请本朝皇帝了。”
“后金鼠辈是杀不怕?谁让你们走的?”沈烈猛回头,看着远处几匹战马疾驰,当空数道闪电轰的一下劈了下去,后金一片哀嚎伏地,明军欢呼成了一片。沈烈冷笑道:“明军诸将,以祖大寿为首安排收缴后金兵甲战马,所以人等一律扣押,派出两名信使令阿敏小儿即刻来此拜见明皇,告sù
他们后金残军,胆敢不来者,本帅降九天神雷杀之!永世再不得轮回!”
“是,大帅。”祖大寿爬的快,无数士兵响应着,北京城内部队也直接下关开了出来,配合外边的部队开始收缴兵器战马,看押后金战俘,后金大军不敢反抗不看动弹,任由打骂的被压成了一团,黑压压的铺满了整个狂野,全部叉开腿坐在地上。
京城内的民壮们扑了出来,人人上前嘶咬打骂,沈烈任由他们发泄,倒是孙承宗要拦,沈烈道:“这等鼠辈该杀。莫忘记了他们在北京之外,在辽东大地上对汉人的凶残。其中那些背族汉军,被裹挟从军算情有可原但无法原谅,能打到这里的,多少沾过我炎黄一脉的鲜血,宁可杀汉人却不回头去厮杀?这等没有血气之辈当永世为奴。后金贵族提出来集中看押。胆敢反抗者当场格杀!”
“是。大帅。”十万明军高呼声响彻狂野,后金军人人面如死灰,但是怎么反抗?
皇太极被押着跪在地上,手上的伤口居然凭白长肉了,圆滚滚的包着手腕不再疼痛,皇太极看着这白骨生肉的手段,心中就算觉得这不是岳武穆,汉家武神没有这么粗鲁,这是牛皋倒差不多,可是又没这么白净,他也只能忍了。
不忍又能如何?
全军上下能打的武将,自己本族的死忠全死了个干净,士兵们现在惶恐的任由汉人百姓大骂,不敢还手吱声,连哀求也不敢,他还能干吗?随便哪个勇士沈烈只手可败,皇太极觉得完了,老天给他开玩笑,耍他呢,眼睁睁看到荣华富贵万里江山,转眼就成空,还先亏了一只手。
他已经不记得沈烈拿戒指的那个细节了,他没有神经到沈烈下凡来就是为了打劫他戒指的,但是偏偏这是真的。
孙承宗还在那里激动着,城关内有了动静。崇祯半信半疑了半天之后,一个个来报沈烈如何如何,王承恩还悄悄跑过来看了看,正看到沈烈当时召唤闪电劈死了几个想跑的,这下崇祯信了,王承恩都忽悠自己的话,天下坐了也没意思了。
一路被抬到城门内,崇祯下来步行,走的很急,王承恩第一次没有劝他小心,一路已经有殿前武士回头禀告说之前沈烈抽打祖大寿能悍将要他们效忠陛下的事情是真的,崇祯心放下了一点。看到他来,孙承宗等围着沈烈的,走不是不走也不是。
远处开始士兵们跪下迎接皇帝,就听到崇祯在那里惶恐的乱了分寸的叫:“全起来全起来。”一边叫一边甩袖子。急急忙忙的跑。
孙承宗听到沈烈道:“唉!”他惊骇的回头,沈烈拍了拍他的肩膀:“莫多心。”
孙承宗不知dào
自己惧怕什么不知dào
自己多心什么,只能唯唯诺诺,却是傻了。崇祯已经越来越近了,他从来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沈烈身在明军阵前,离开城门起码六七里,崇祯走的急气喘吁吁的,身边明将纷纷拜倒,却看到崇祯停下了脚步。
沈烈身边的人连忙全部让开,绕在了两边。
沈烈负手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崇祯,这个本来该是大明最后一任的皇帝,没有多少年后他就会批发吊死煤山上。而他身边那个矮矮胖胖的,是忠心耿耿的王承恩吧?看看他,再看看崇祯因为焦虑和日夜的煎熬也消瘦的脸,沈烈露出了一点点的笑意。
崇祯看着沈烈站在天地之间,红袍随风,眼神如电,再看看后面漫山遍野的后金蛮夷哀嚎着被殴打着,被捆绑着,崇祯大步向前,双膝欲跪,沈烈身形一动,贴到了他的面前,拖住了他的肘。崇祯胆怯的抬起眼看向近在咫尺的沈烈。
沈烈笑道:“我汉家的帝王当顶天立地!王承恩。”
王承恩做梦想不到沈烈居然看着他,崇祯还没反应过来,沈烈已经评价道:“忠义之人。当世代荣华富贵!”
王承恩在所有人的羡慕内,浑身发抖涕泪连连的跪在地上,他不知dào
自己好在哪里,一切凭着本心和规矩办事,但是他知dào
自己没干过什么坏事,没想到今天在这么多人面前,得到岳武穆亲口赞许,他简直要昏了。
沈烈松开了崇祯,去拖起了王承恩,又指着孙承宗,对崇祯道:“要相信他们。”
“是。武穆…”崇祯不知dào
说什么好。
沈烈理解的点点头:“看一会儿吧,站着看,看敌酋就在你的脚下,看看吧。大明开国时的那股忠勇之气却已经淡了很多了,崇祯。”
“在。”
“人的心胸有多宽,他的天地就有多大,天子富有四海,也当有四海一般的心胸,当然,还要有四海一般的深邃。帝王帝王,不是这么好当的。”
崇祯满面通红,被沈烈这么说对他来说已经等于是被痛骂了,沈烈也顾着他的面子加了一些:“你很勤奋,很节俭,若是太平盛世,你是明君,守成,积蓄国力,乃至用人你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心急,遇到这乱世纠缠,你就乱了方寸了。还是要些真zhèng
的城府啊。”
“由检受教了。”
“举世之中,也就此刻的我能说说你,呵呵。天子嘛。孙承宗,当为两代帝王师,崇祯帝,以及太子,该多听听孙承宗的意见,外事可托的能臣忠臣!”
“是。”
孙承宗不说话,乱插嘴的人没规矩,做帝师要有帝师的样子。
“宋一朝文官内斗,党争不断,过分提防武将作乱,加上地利尽失,一朝越是没落,内斗越是剧烈,致使元人破了江山。今明一朝…….你的天下,也是汉家百姓的天下,不是本帅前来,此次一败,加上中原流寇内乱,大明国运。”沈烈不说了。
崇祯却已经一身冷汗,白痴听不出来大明将要亡了?
“你亲自督促,杀尽这些后金蛮夷的贵族,天子不见血如何有杀伐之气?”
崇祯听话的在自动过来的祖大寿的陪同下,向着沈烈指着的那群后金贵族那边走去,沈烈要求的太粗糙,祖大寿这老鬼头心细,看看太多的狗屁贵族,干脆把他们分成一等二等三等四等五等,一圈一圈的看着,随便沈烈说杀就杀。
“从首恶者亦为首恶,杀光他们。”沈烈指着一等战俘。
崇祯抽出了本来是一些年后砍阿九的天子剑,当头就对着一个后金的战俘头上劈去,口中大喊:“岳武穆有令,诸军上前,斩杀这等贼子!”
“杀!”把崇祯吓傻的一阵喊杀声在耳边炸响,一大群高大的,粗壮的辽东士兵抽出了刀,对着圈内的三百多名战俘狠狠的砍去。一瞬间崇祯的耳朵里眼中充斥了红色和哀嚎,身上的龙袍也溅满了鲜血。
“大明皇帝除了开国太祖和永乐外,也曾有天子怒而拔剑!可知永乐为何定都北京?”
“天子守国门。”
沈烈哈哈大笑起来:“当真一代雄主!崇祯,莫堕了祖先的威风!杀光这些贼子!饥餐匈奴肉,渴饮匈奴血!杀!”
崇祯古惑仔似的双手举起了剑就乱砍,身边的护卫们紧张死了,不怕后金反水,怕皇帝砍了自己,这时候挂了连个烈士待遇也没脸要。
满朝的文武,所有的士兵,包括后金的就看着明朝的皇帝疯狂的杀戮着后金的贵族,而那个自称岳武穆的神灵则背着手和孙承宗在交谈着什么。王承恩有心劝沈烈,恳求沈烈让崇祯住手,但是毕竟畏惧神灵不敢犯上。只能用眼去偷偷注视孙承宗。不想孙承宗历次经lì
大难一直小心翼翼苟且在朝堂上,但现在有沈烈这样的撑腰,他心中所想也全爆fā
了。
皇帝不见血,未免也太没了阅历,孙承宗是这个想的,但是他自己好像也没亲手杀过什么人。
“剑要这么刺。”沈烈窜到崇祯身边,劈手夺过天子剑,对着一个闪躲哀嚎的后金向着他的脖子刺去,然后翻腕,空气从伤口处贴着剑刃撑起的空隙疯狂的灌了进去,沈烈身子微微后仰横向狠狠一拉,扑的一下漫天的血花喷了出来。
把已经缺口的剑递给了崇祯,沈烈笑着道:“对敌人要狠,对子民要亲,天子富有四海,如今这世道只有有饭吃,能有多少悖逆之贼妄图颠覆大明正统?不过杀伐仁慈都要有度都要有术,其实你比我明白这些,只是你要沉住气才是。大明积弊深深,怎么可能一朝就改换新颜?几年来谷物不丰,患难重重不过上天对你的考验,不可失了方寸。”
“谢武穆教诲。”
“大明的天子敢杀贼就好。哈哈。”沈烈摆摆手示意崇祯不必这样拘谨。
孙承宗看看事情已定,上前问是不是回城?
沈烈闭起眼睛回想了下刚刚羞辱皇太极的手段,又看看面前的两个人点点头:“回吧!”
留下绝对不可能再有任何变数的城外残局,孙承宗对祖大寿等将叮嘱事宜之后,王承恩令车马前来,崇祯请沈烈上车,沈烈笑了笑也就和他并肩上了车架。一行人向着宫中而去,沿途无数百姓舞蹈欢呼,后金就此消除了,京师之外再无任何威胁,他们怎么能不感激涕零呢?
“士大夫空谈清议,乱扣帽子陷害打击,对内凶悍对外妥协,满世读书人满腹圣贤书,不过可称君子能有几人?”
崇祯不能答。
“君子有六艺,如今天下读书人身有几艺?”
崇祯不能答。
“以德报怨何如?”沈烈回头看崇祯。
崇祯答:“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所谓天朝气度是该如此,蛮夷来朝自当以礼相待,但不可过,蛮夷来犯则天子一怒,灭族破国,以显上朝天威。只有迂腐胆怯的一些废物,在受了气之后才自我慰藉说什么以德报怨!后金大军来时,如何以德服人?”
崇祯想想,点头。
“君不过是舟,民才为水!万民成海,中原腹地流寇数十万,多少是曾经大明的子民,勤恳劳作只求温饱,他们才是这天下的脊梁,明朝太祖不也起于微末吗?怎么如今藩王不问世事霸占乡里就这样坐享民脂民膏?多少官员家族连横只手遮天,欺下瞒上*?记得剥皮填草么?国之蛀虫该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