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祖先说要到这个地方来。自己来了。但是然后呢?梦中一闪而过的山谷之侧的那条甬道?

沈烈看看天,无处可去,低头看看地,向前再次奔跑,越过一片相对低矮的山脉,贴着这座高峰之下的山谷中,他看看剔透的冰层地面,四周的屏障讲风雪遮挡的干干净净,他想着四周看去,在山之下的一个凹处看到了一片黑影。

心中越发的肯定,沈烈飞快的扑了过去,那片足有数人高的黑影藏在冰层之后,冰层约有一米,仿若玉石一般的包裹着里面的黑影,而后连绵上覆在山体上的冰层成为了一体,但是沈烈惊人的视力能依稀看到冰层下,这片岩石的模样。

一定是通过这样向下。

在世界的尽头有条通道蔓延向下,行进无数里之后,地心别有一番天地,地核的能量让那个神mì

的,与世隔绝的世界温暖如春……

破!

一声低吼,完全进化到了人类已知巅峰的沈烈毫不犹豫的一拳狠狠砸向了冰层,砰的一声四溅的冰块开始剥落,一下,又一下,又一下。厚实的防寒手套已经裂开破烂,冰层下的石块也终于显露在了沈烈的眼前。

便是他的体力,也觉得有些吃力和微微的饥饿。

沈烈小心翼翼全神贯注的调整了精神,手放在冰冷的石块上,凝视的感觉着,他感觉到了石块之后的空洞无尽!——

而几乎是差不多的时间内,罗刚的询问下,那两个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光头开口了,

“我们其实根本就不知dào

那个沈烈干嘛的,说真的,还挺好奇的。为什么哦,你不知dào

,以前吧,威哥他只要出手了,不出三天那个人肯定死了。就算要逃,不管逃到哪,威哥都能找到他,然后结果他。”“嗯嗯,我们威哥厉害哦,以前有一个人逃跑逃进南极,住在爱斯基摩人的冰屋里,一般人根本就放qì

了,但是威哥不仅找到他了,还把收留他的那群人都干掉了。”长毛接着光头的话。

罗刚心想这个人也太残酷了。

“其实我们威哥从来没失过手,我们跟他这么久也没看到他失过手。这次,威哥三个月之前就下令准bèi

要杀掉沈烈的,但是好久都没有什么动静。我们底下的人也很奇怪的。我们还一直以为有别的情况出现,又或者有人来花钱买命了。后来才知dào

原来威哥是没找到那个人的踪迹,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这个沈烈就像从地球上消失似地。哎,你说可能吗?威哥想找什么人没找到过啊,竟然这个沈烈让威哥找了几个月,而且他什么办法都使尽了。”两个一边摇头一边叹气。

“最后,实在没辙了,我们老大查出一个叫唐艳的女的好像是沈烈的女朋友,所以就想把她绑来,好以此威胁沈烈,只要散点风声出去,那个沈烈应该会自动出现的。谁知dào

我们去抓那个唐艳的时候碰到一个笨蛋,那个男的一直跟着追到我们,还没把命主等来,却找来个好事鬼。我们本来想杀了他了事的,但是他好像也认识沈烈,所以威哥想就多个棋子好要挟沈烈,必要的时候再杀他。”

“那你们准bèi

开那个车带着他去哪呢?”罗刚不解道

“你不知dào

,那小子嘴贱,他得罪了我们娜姐,我们娜姐让我偷偷把他带走,然后把车直接开到海里。”

“娜姐?”

“对,听说娜姐是威哥发家前照顾过他的人,所以威哥起来以后一直都照顾着她。”

“那周崖死了,你们不怕你们威哥知dào

了对你们不客气吗?”

“好歹娜姐也是老大的红人,就算真的被骂,娜姐也会保我们的,因为我们是奉命行事啊。”光头呼啦啦的说完。

罗刚和旁边的小张彼此看看,觉得也确实是侥幸,不然那个周崖可能真的已经葬身海底了。

罗刚看再继xù

追问这两个恐怕也没多少有利的消息了,于是起身离开。

他走到扣押刀疤的那间房间里,想着该如何撬开这个看着就挺让人头疼的家伙的嘴。

走进了房间,罗刚默默地走到刀疤男面前,缓缓坐下,刀疤男头也没抬一下。

罗刚倒了杯水给刀疤男,又点了支烟给他,自己也点上一根,两个人就这么吞云吐雾了一圈,沉默了好久。

这时候,门开了,是小张又拿了厚厚的几宗卷宗过来了,

小张对着罗刚说道:“老大,你怎么不问问这个叫什么啊?”

“怎么?他叫什么有那么重yào

吗?”罗刚不是很在意。

“这个人是阿刀啊!”小张语气有点急躁。

猛的,罗刚一震,眼神回望小张一眼,询问的意思。

“真的。”小张肯定的答道。

罗刚有点激动,他看了看刀疤的脸,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阴阳剑,水火刀的阿刀?”

接着他摇摇头,他怎么早没注意到原来是他呢。

刀疤男始终也没看罗刚一眼。

罗刚发话了:“你就是阿刀?”

刀疤男脸抽动一下,看了罗刚一眼,还没说话。

“阿刀,嗯,阿刀,好啊。”

刀疤男又把头低下了。

罗刚继xù

很悠闲的吐着烟圈。

刀疤男翻翻眼睛,有点沉不住气了。

“我就是阿刀,水火刀的阿刀。”

罗刚装作很吃惊:“你真的是那个阿刀?怎么可能?”

刀疤男点点头。

罗刚仍然一脸不相信:“真的是看不出来,那个在辽宁横行的水火刀真的是你?”

刀疤男也只是点点头,没说话了。

罗刚突然地一脸气愤,声音低沉起来:“你还记得你以前让我们辽宁那边的兄弟吃了多少次亏啊,我们每次要抓你的时候都让你逃了,而且你还总是伤了几个人才跑。”

“今天我运气还真好啊!你不仅没把我打死,还让我们抓住了你。看来你要倒霉了啊。”

罗刚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眯着眼睛看着刀疤男,

“要不,咱一件归一件,以前的事情先别慌,咱先说说这个问题,你都知dào

些什么,你们干嘛要找沈烈,赶紧给我痛快点说出来,省的我们费力qì。”罗刚绕来绕去,把刀疤男说的一唬一唬。

刀疤男就是不说话。

罗刚微笑着摇摇头:“上面详细介shào

了这个阿刀的情况,老大你要不要看看?”小张站在旁边,忍不住插嘴道。

“不用了,他以前的事情我都知dào。”罗刚有点急躁,对着刀疤男。

“哼,小子,你要么不栽,一栽就栽我手里,你完了。”又对着小张,

“你先出去吧,我来和他谈谈。”

小张把卷宗放下,看看刀疤男,又看看突然变得有点奇怪的罗刚,垂眼摇摇头,赶紧带上门,走了。

关上门的那一刻,小张觉得看来老大要发飙了。额,这个什么阿刀的脸上不会又多一个刀疤了吧。

甩甩头,小张赶紧跑了。

里面传来‘啊呀呀’的惨叫声。

大刚在远处听到,一本正经地问小张:“小张同志,我们不是一向不用私刑的吗?怎么老大开荤了?老大可是好久没这样了啊。”

“你不知dào

,这个阿刀以前在辽宁那带神出鬼没,曾经做了几个大案子,后来将他编为特级通缉犯,在一次围剿他的过程中,还打伤了一个警局的局长,害的那个局长只能做轮椅了。”

“那个局长该不会和老大有什么关系吧?”大刚灰溜溜的。

“额,没错啦,别怪老大公报私仇,正常的每个人都会上去动他两手的,我都想去。何况老大年轻的时候受了那个局长不少恩惠的。”瘦弱的小张拍拍大刚的肩膀,像个长辈。

大刚甩开小张的手:“受不了你了。恶心的家伙。”说完要往房间里冲。

小张连忙拦住:“你要干嘛?”

“我也要,我要去揍他。”大刚叫着。

“你爷爷的,你凑什么热闹啊。”

罗刚很冷静,其实他一直很冷静,他在对付各种匪徒的时候也一直很冷静。

但是现在他在克制,看着眼前的阿刀,一想到他就是让老领导下半辈子做轮椅的罪魁祸首,罗刚一点也冷静不下来。

罗刚突然想到很多年轻时候的事情,他想起了刚刚进入特警队的时候,时任副局长的老领导对自己的体贴和照顾。那个曾经微笑着拍拍自己肩膀的手,让罗刚顿觉温暖。罗刚执行任务时候受伤,也是那双手的抚慰让自己顿时觉得所有的痛苦消失,罗刚一直都记得很清楚。

罗刚又想起出事后那次看到老领导的情景。

罗刚推门进入病房,看见痛苦、消极纠结在一张灰暗的脸上,双眼无助的看着窗外,手也只是无力的耷拉着,默然的回头看见罗刚也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来了啊。”

那时很年轻的罗刚心里一揪,点点头,强忍住辛酸,坐在领导的床头,却是沉默了好久。

也不知dào

该说什么,只看着领导灰暗的脸上只有空洞的眼睛,向下看去那双腿已经再也无力抬起。

那时候的他就曾悲观的想过,每个进入这个系统的人员都应该做好是这种下场的心理准bèi

吧,包括他自己。但是真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可以无奈接受吗?

他真的不知dào

能说什么,安慰吗?领导比谁都知dào

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

他接着又回想起拿着喇叭和蒙面的阿刀谈判的领导被阿刀手拿着一把SGR-B对着一顿狂扫,领导中弹倒下,血流如注,让在某个位置狙击的罗刚的震撼。

他曾经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这个蒙面的歹徒抓捕归案。

于是每次抱着这种希望和每个匪徒交涉,他勇猛、拼命。

接着,奋勇拼搏的罗刚没多久就被国安招募进去了,于是抓阿刀的愿望一直没有实现。

不想过了这么多年,今天竟然让他误打误撞,不仅救下了沈烈的朋友,还让阿刀这个宿敌栽在了自己的手中。

罗刚暗自庆幸着。

罗刚在小张关门的一瞬间想到了那么多,脸上阴晴不定,让在一边的阿刀心中忐忑。

原来的阿刀也确实是个厉害的角色。他从穿着开裆裤开始就已经开始做起舔刀口的活。

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拿着砍刀砍人了。脸上的刀疤也是因为打群架的时候被别人砍刀的,不过砍中他的那人就被盛怒之下的他乱刀砍死。不过那一战成名,很多人都不敢惹他,而从此他的凶狠也出了名。更因为脸上那个的刀疤,所以大家都喊他阿刀,至于他以前叫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dào

了。

阿刀回想到自己的以前,那时候叱咤风云,地方上的美女们都围着他转,手下的人也是前呼后拥,没过过多少好日子的阿刀沉迷于此,流连忘返。但是生意越来越不好做,那是因为一个人的到来。

后来,他的世界就变了,钞票越来越少,美女也对自己不理不睬,就连以前那个最讨喜的阿欢也对自己若即若离的。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威哥。

从前的阿刀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他杀人放火的事情做的不少,以前小偷小摸,后来*强奸,再后来银行都抢过,他什么都不怕,以前根本就不知dào

死字怎么写。

但是在看到威哥第一眼的时候他却有点寒颤。

是因为他身后二十多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人手里都拿着SRG-B,还是威哥眼里流出的杀意?

阿刀自己也不知dào。

第一眼决定谁主宰谁。

阿刀在自己最穷困潦倒的时候才找到威哥,他后悔自己早该在威哥刚发家的时候找他晦气,但是一切都晚了,威哥的身手他见识过,他不敢冲动。

他没有把握就是自己和弟兄们全部上,是否能撂倒他。

于是望着杀意的威哥,阿刀俯首称臣,原来所有弟兄跟着威哥,而自己变成那二十个黑西服之中的一个,而且绝对的服从。

好几次阿刀都想该怎样结束威哥的生命,瓦解这个已经建筑好的帝国。

可每当自己在威哥的身后想哪个角度用什么武器杀威哥的时候,他已经用满含杀意的眼神回头望着自己了。

于是阿刀不敢,再也不敢。

阿刀还在想。

他想到了那次。

那时候的他已经被威哥的势力逼到无路可走了,他想到了如果把他杀了也许他就能东山再起。

那个场景他记忆犹新,那日的感觉一直在脑中挥之不去。

他记得。

他匍匐在草丛里,对面那个他打听很久得知的地方,那是威哥摆放货物的仓库。他在等待着,等待着威哥,等待着有时机发动攻击,可以一击毙命,或者同归于尽。

他已经准bèi

随时出动,握紧手中的枪,仔细的聆听着,周围静谧的声音让他有点窒息。

他想到自己打滚多年,无数次与死神的交汇,他没怕过,就是对着几十甩的警察,手中有人质的他也没怕过。

他记得他还一通乱扫,射倒几个警察,而顺利逃脱。

后来还听说里面有个警局局长瘫了。

这让他的声明又大噪了一番,他为此暗自得yì

好久。

可惜没多久就出现了这个威哥,凭着一身过人的身手让阿健他们一群人全部臣服于他,而自己的生意也被抢走了。

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有自己出手了,纸醉金迷的生活让他掏空了身子。

如今他不得不铤而走险,不杀掉这个人,就是被这个人杀死。

阿刀没怕。他决定一定要去杀了威哥。

消息没错,有汽车疾驰过来的声音,大概有两三辆,阿刀不敢肯定。

躲在草丛堆里的阿刀看见远处的车灯越来越近,最后有两部车在仓库的门口停住,熄火。

车灯照着仓库门前的空地上灰尘四起,从上面下来了四五个人,其中还有一个被绑着手脚,踉跄着往里走。

最后下来的是威哥,他站在车外,往四周看了看,突然扬扬手,周围的人没敢发出任何声音。

威哥最后往阿刀藏身的地方望了一眼,悠长的一眼。

这一眼真的很长。

阿刀连忙低下头,他心脏怦怦的跳着,他觉得威哥好像是看见他了。

但是他又一想,这里一丝灯光也没有,他不可能看见自己的。

悠长的一眼,让阿刀有如被拉入地狱的轮回,他屏住了呼吸,没敢抬起头看一眼。

他不知dào

远处,昏暗的灯光映射在威哥的脸上,他的眼睛始终是盯着这个方向的,一动没动。

但是接着,威哥却只是转过身往前走去,悠闲的轻踱着步子,往门里走去。

黑暗中他的眼神更明亮也更充满危险。

手下的人赶紧跟上,拖着那个踉跄的人一起。

罗刚也还在想。

罗刚不知dào

其实阿刀也是蠢蠢欲动的,他不知dào

阿刀其实很想威哥死,但是威哥从来没输过,子弹也从来没有打中过威哥,阿刀甚至怀疑就算子弹打中威哥,他会不会流血?

其实罗刚还不知dào

那个他刚刚嘴里吐出的‘阴阳剑水火刀’中的这两个人全部都沦为了‘黑西服’。

小张终于关上门了,而阿刀和罗刚也对望了一眼。

罗刚压住心头那团怒火,咬着牙冷冷的朝阿刀走去。

里面传来了‘啊呀呀’的惨叫声。

罗刚望着满脸血污的阿刀,心情稍微平复一点,好歹他也是人,这个让他一直期望可以逮住的混蛋就在自己眼前,而之前花了那么多的时间追捕都没有成效,今天罗刚可能放过他吗?

阿刀惨兮兮的看着罗刚,被罗刚这么往死里打了一番,他真的觉得他老了,他怕了。

很久没有被人揍了,被人揍的滋味确实不好受。他想念温热的女人的胸脯,大而有弹性的咪咪。

阿刀不知dào

原来他也是怕死的。

那个年轻时凶狠著名的阿刀原来已经早就不存zài

了。

剩下的这个久经沙场的阿刀却已经被威哥的凌威磨平了。

在那个夜晚,其实害pà

就已经在骨子里了。就是因为那个夜晚,他看见的……

已经没有反抗余地的阿刀,哀求着罗刚:“你想知dào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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