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那个男人的声音很浑厚。

隔了话筒,还是能让人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气势。

“沈烈,你很好。罗刚把你的一切和我说了。到川蜀来找我。你为国家做这么大的贡献,我们也不能没有点表示。这武库,是前辈川军的遗物,我们这些后辈川军算欠你个大人情啊。”

“哪里话,长官。这些是我该做的。”

“最近有什么计划?”

“最近?就是嫌这些事情麻烦,想四处走走,散散心的。喜欢草原,所以来了。”

“哈哈。好。”

说完罗刚把电话接了过来,劈头就骂:“不识抬举。我的长官和你客气你还当真了?你到底准bèi

怎么说?”

“该抓的人抓了,我自己玩自己的。哪里也不想去。要不,你现在下令把我抓了,要不我自己走人。”沈烈恼火了,他不喜欢这样的拘束。

“你还真是有性格。”罗刚气的道:“好,随便你,另外,你的朋友,和新女朋友现在也在军区。”

“什么?”

“周崖啊。哼。你自己看着办吧。”

沈烈把电话立即挂断,面不改色的看着哈吉台:“没事情了,川蜀军区司令长官要我有事情去一次。其他没什么。这些人你们带走吧。”

“恩。”

上级没有说抓捕沈烈。哈吉台不知dào

说什么好。

正在这个时候,远处一架直升飞机飞了过来,无可奈何的,仰望着边防军的直升飞机飞到了头顶。

螺旋桨把整片草地压得四散倾倒。巨大的噪音让黑风不安的跳着。沈烈知dào

,自己跑不了了,他苦笑着只有登机,回头对了赤列坚等人道:“等我回来再说。”

直升飞机缓缓的升起。

转向,带着沈烈回到了军区停机坪,一架运输机停在那里,沈烈瞠目结舌的:“这玩意送我过去?”

“是的。正好调送一批物资前往川蜀军区。请。”

被客气的塞进了运输机。舱门砰的一声关上。

飞机开始滑行,冲刺,起飞。

半个小时之前,自己还在草原上纵马狂奔,半个小时之后,自己却已经被抓住了,正被押运前往川蜀军区?

沈烈在座位上苦闷的坐着,直接无视周围几个军人好奇的眼神。

干脆把眼睛闭上了。

执行任务的军人也不知dào

这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让军区首长下令等待。在他们看来,沈烈可不是被押解过去的。而是护送?特殊的客人。

一个自卑着,一边却是敬畏着。

没有交流的各自胡思乱想着。

飞机轰鸣着向着西南方向而去。

数千里地,军用运输机半天功夫不到,就到了。

飞机刚刚降落。

就看到几辆川蜀军区的军车在下面等着。车牌是军区前排的号码。

一群战士骇然的看着沈烈。不知dào

这是哪家的公子少爷。还是什么军中新秀,居然动用这么大的阵势,沈烈倒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似的,客气的和他们点点头。

第一次交流也是最后一次,灰溜溜的下去了。落了小兵们的眼底,又是份宠辱不惊的大家风范。

沈烈哪里想的到会带来这个效果。

下飞机。自觉的上车,他也不怕上错了。

进了车,罗刚坐在里面呢,瞪着他:“跑啊。你有本事跑到国外去。”

“得了吧,我还就差点到外蒙了。我说罗哥,这些人怎么查的到我的?恩?”

“目前还不得知。正在调查。事情看来不小。哎,你小子到底怎么发xiàn

的?”

“我累的要死,怎么发xiàn

的?不全告sù

你了?”沈烈不太高兴了:“那你觉得我怎么发xiàn

的。还有,这边的司令长官找我干嘛?我又不是军人。”

“你去了就知dào

了。”

说完了,罗刚不再说话了。

沈烈突然想起来了,问道:“哎,你到底是干嘛的?你就告sù

我吧。”

“我?到了就知dào

了。”

等于没问。

气的沈烈也不理会他了。很快的,十分钟后,车队开到了一座大院前。

门口的警卫站着。检查了证件后放行,车队开了进去,这时候沈烈才看到,那道在两道山坡之间的围墙后面,天地居然如此的广阔。

这里是片山谷。

一栋二层楼下,背着手站着一个军人。没有军衔,不显山露水,却令人不由自主的注目。

四十岁上下。

方正的脸,眉宇不怒自威。

“川蜀军区,司令长官张浦。最年轻的军区长官了。今年才四十五岁。很厉害。”罗刚低声道。

沈烈咋呼起来:“四十五岁的上将?”

“中将,代长官。不过这个代马上就去了。”

车停下。

那个男人大步走了过来:“是沈烈?恩?不错。”

“长官好。”

“恩。来吧。”他说转身就转身,进去后径直坐下,示意沈烈和罗刚也坐,还有几个人跟着走了进来,一屋坐了八个人。

“沈烈,你把发xiàn

的经过再讲一次。”

沈烈答yīng

了声,重复了下自己发xiàn

的经过。和之前说的一模一样。他竖起了耳朵,突然觉得内屋似乎有人。还有仪器在嘀嘀嘀的响着。

他诧异的抬头向着那边看去。

张浦笑了起来:“好了。其他人散了吧,罗刚留下。罗刚,这就是你发xiàn

的人才?果然不错。”

沈烈沉默的看着二个人。

罗刚站了起来:“国防安全部,河东安全中心局上校罗刚。阿烈,这才是我的真实身份。”

“哦。”沈烈一点也不意wài

:“我就知dào

你不简单。”

“也是长官过去的兵。呵呵。”罗刚哈哈一笑。

张浦也点点头:“十年前,罗刚还在我旗下服役。那一战打的漂亮,罗刚所部是居功至伟啊。”

“全靠司令栽培。”

张浦摆摆手,看向了沈烈:“据说你很能打?罗刚说他不是你的对手。我看了几份报gào。从你的事迹来看,他绝非虚言。怎么样,有兴趣不,到我手下来?”

“入伍?”沈烈傻眼了。看看罗刚。罗刚在玩命的对他点头。

沈烈不干,摇头:“入伍干嘛?我喜欢自由自在。”

“我知dào

你喜欢自由自在。不过,这样吧,让我看看你的身手到底如何?”

“长官,我不想参军。这和我的身手无关。”沈烈坚持着,毫不退让。

张浦的脸色有点变了,罗刚气的骂道:“阿烈,你傻了么?跟在长官身边,以后有你的好处。”“算了,既然这样,也不要勉强了。沈烈,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自由。挂个职吧。相信多了一个身份,对你也有点好处。”

“长官。能和你单独谈谈么?”沈烈突然问道。

罗刚愣了下,立即气的脸色发紫。

张浦摆摆手:“可以。”罗刚只好恨恨的退下。

门带上了。

张浦看着沈烈:“里面机要室的人也要出去?好。”拍了下手掌。后面一阵响动,人全出去了。

“长官,你到底要问我什么,请直接问吧。”

“痛快。据我的了解,这次西方人找你麻烦,就是为了戒指。根据情报,天主教堂死者是带着戒指来的,这点确认无疑。而当晚的监控录像发xiàn

,那个夜行人取走了一根铁管。而那个人的身形,经过专业分析,就是你。”

张浦说着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沈烈。双手放在膝盖上,身形笔直的坐着。就这么坐着。

沈烈冷冰冰的看着他,感受着他带来的压力,第一时间摇头:“戒指的事情,我绝对不知dào。事发经过你们该已经了解了,我从哪里能得到这些信息?至于后面什么铁管。呵。长官,玩笑不是这么开的。罗莉那天到我家的时候,我可是一夜没有出去。”

张浦轻轻的一笑:“入伍。”

“恩?”

“我的人,我自然护着。”“你什么意思?”沈烈气的失去了敬语。

张浦也不在意,就这么看着沈烈,眼神清明,带着笑意:“你知dào

你击毙的人,是什么级别的么?对了,沈烈。你讲给罗刚的故事,很神mì

的解释了你身手的来历。不过。”张浦停顿了下,把手边的材料翻了下,递给了沈烈:“这是你从出生到现在的纪录。”“国家力量再大,也不可能强横到监控每一个普通公民的一生。”沈烈看也不看就推到了一边,讥笑的看着张浦:“功夫没有从天上掉下来的。”

“哦。还不死心?”

张浦懒洋洋的叹了口气,突然气质上变得有点轻浮了:“根据唐姓女士对你身体的描述,一天之前,你的身体还只是普通的健壮。然后,你在几天之内变异了?对比健身室的录像,那位女士的吃惊不是伪装的吧。”

“我在夜里*她又没看到。”沈烈红了脸了,方寸大乱。

“白天陈斌去敲门,你在门后。你穿着衣服去的?”张浦冷冷的看着沈烈:“我对你的私生活没有兴趣。这是罗刚那个兔崽子假公济私的时候,意wài

的发xiàn!哼。至于监控普通居民?你的养父母从国外留学回来,从事的又是高端科技开发工作。按着国防程序,他们包括你,全部进入监控程序。所以,我们拥有你童年的详细资料。”

说完啪的一拍桌子:“沈烈。现在放在你面前,二个选择。一,入伍,做我的人。二,出去跟罗刚走,接受调查。或者,解剖?”

说到这里,张浦阴森森的一笑。

“做你的人?还是狗?”沈烈阴森森的反问。身子弓起,恶狠狠的看着张浦。

张浦看他居然敢威胁自己,不由的想发笑:“我张浦带兵,带的是兄弟,军中自有军犬,何须拿人当狗?小子,你胆子很大啊。恩?十年来敢和我如此的,就你一个!”

“做你的人,就不接受调查了?”沈烈讥笑着道。

“那你是认了?”

“当然。反正抵赖不了。不过我再次声明下,戒指的屁事情我的确不知dào。”

“哦?也对,也对。那时候还没有发生戒指的事情呢。恩,这个问题先放到一边,我想问问你,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本领的?我是指的。”说着张浦比划了下。

手势卷动着,也是虎虎生风。看来张浦是战将出身。

沈烈苦笑着把自己身上的变化,实打实的讲了一遍,细致到安安把他推到了墙壁上,昏迷。然后醒来后的感觉,然后自己的思索怀疑,再到在健身馆里的锻炼,到最后的肯定。

就连心理过程也讲的实实在在,自己当时怎么想的,现在就怎么说。

讲了大概半个小时。

沈烈中间还做了几个证明动作。然后看着张浦:“长官,你明白了?你说,假如是你遇到这样的事情,你敢和别人说么?”

“奇迹啊。你还真是好命。”张浦咋舌着,就算他身居高位,也的确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不能不吃惊,可是实例就在眼前,他说不相信,那也不可能。

“这么说,你只是感觉出了合适的发力,所以才越来越强的?”

“是的,搏击不就是防守和攻击么?攻击不就是发力么?加上反应,当然会这么厉害。”

“那么你现在还感受的到?”

“恩,无时无刻,只要心沉下来,就感觉到一举一动,哪怕心跳带起的那股热流在游走着。或者每个人都是这样,我只不过感觉到了而已。”

沈烈说着,突发奇想:“长官,我有时候在想,人类的流传下的武功,会不会就是这样的,有些前辈像我这样,感觉到了这种变化。然后他纪录下了发力,使用,正确的方法,然后渐渐演变成了锻炼,和格斗的技巧,以及招数。所以武功就这样渐渐的成了门派。”张浦半张着嘴巴,愣着。

“而每个人不一样。有的人骨骸生长,不标准,限制了他们。本来很好的锻炼,结果却在扭曲着他们的发力,好心变了坏事,吃了无数苦头大概也没有多大效果。会不会?”

“也许吧。”张浦已经听不下去了。

有点道理,但是大部分是胡扯,瞪着沈烈,张浦问回了主题:“说吧,怎么说?”

“你的条件?调查我什么?难道你堂堂将官还要污蔑人不成?”

“不,既然你这么说,我看,有必要把你研究研究。或者这对人类的进一步发展有好处。尤其是对军人战斗力的提高。”张浦眉毛一扬。

沈烈气馁的坐了那里。他不傻。

今天,自己走出去,绝对会被扣上什么帽子。他之所以把身体的秘密暴露出来,那是因为无可抵赖了。再抵赖下去,一个谎言要无数的谎言去转。反而麻烦。

但是戒指的事情,他一定要瞒着,这已经不仅仅是为了自己。

在沈烈的感觉里,这个戒指,得到它的人,一个不小心,就会祸害苍生,他相信自己的梦境里,那一个个枭雄绝对不是虚构的。那些梦境不是虚构的。是戒指记载的!

自己,或者真的是侥幸吧?因为提前撞了脑袋,反应快了的原因?

沈烈无奈的看着对面的张浦:“能研究出来就好了。你以为我当时复检的时候,在出院前没有可以去照下自己的脑袋?没有检查下自己的身体?”

“一般的地方医院检查的,当然不行。不过人的大脑复杂。也许真的检查不出来。”张浦扶住了额头。

他的坦诚,倒让沈烈舒服多了。

“沈烈。你刚刚讲的情况,和我们调查的也非常接近,在我们的了解里,你的确是从出院后开始突然变化的。这种解释虽然荒诞,但是。”张浦认真的看着沈烈:“我相信你没有必要撒谎。”

“谢谢。”

“你在罗刚那里,做的自由人?哈。羡慕你的性子啊。”张浦忽然有点觉得索然无味了,点了根香烟,看看沈烈:“这样吧。办个手续,然后在军区总院,再接受一次检查。没有其他问题,我让你走。刚刚你说的事情,你知我知。就此为止吧。”

“你为什么相信我?”

“有的时候,越是荒唐的事情才越是真实的。不相信的人,是因为他们的见识不够。而我碰巧,见识过些特别的人。”

“你还见过我这样的?”

“哦,我的意思是,很特殊的,这些你就不要问了,和你绝对不一样。”张浦说着,今天第N次说出了羡慕二个字。对着沈烈他不知dào

是什么表情,在那里道:“我羡慕你,一顿花酒,一次昏迷,摔出了一个高手来。你还真是好命。”

“知dào

我为什么放过你么?”张浦说着身子前倾。

沈烈摇头。

张浦一字一句的道:“川军武库!我佩服你不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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