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在这里做你的皇帝,别的就不要去想了。长乐,我可以饶他不死,但你和他就过去了吧!”魏玉郎还是松开了璃长乐,看她伤心欲绝的表情,他害pà

自己会再一次心软。

璃长乐却反过来抓住魏玉郎的手,“别走!”

外头雷鸣不断,闪电将两个人的面容印得十分狰狞恐怖。

“好,我答yīng

你,不过我要确定楚弈和红线是不是活着!”她的手异常的冰冷,完全没有一点温度。

魏玉郎颔首,“好,在大婚之前,我会带你去见他。”

女人的手松开了,她背过身去,幽幽的道:“回去换件干净的衣服吧!明天还要早朝。”

男人的眼顿时燃起了希望,一股暖流直涌心头,“你是在关心我?”

女人垂下脑袋,“是我辜负了你,算是给你的补偿吧!至于楚弈,他是因为我和父皇才会和你作对。红线是无辜的,希望你把一切都放下,我我会安心做你的妻子。”

魏玉郎伸出走来,想要将女人揽入自己的怀里,只是那孤寂冷漠的背影将他的满腔热情熄灭。

“好,我不会伤害他们父子,你——”

“你先回去换衣服吧!”璃长乐丢下一句冷冰冰的话后,甩开帘子进了内殿。

魏玉郎的笑止于唇边,眼里迅速恢复了冷漠,“无所谓,只要你愿意在我身边,我会给予你一切。”

地牢里的腐臭味随着气温的上升,味道越烈。

惨白的烛火跟着开门带进来的风跳动。

楚弈早被从刑架上取下来扔到一个肮脏不堪的牢房里,他双唇破裂,头发散发。双肩被铁链穿透,铁链的另一头锁在地上。

“父皇,您要不要喝点水?”红线端着一个破碗,跪在楚弈的身边,碗中只有半碗清水,这是红线从牢头那里讨来的。

楚弈微微摇摇头,“线儿,你自己喝,别管父皇。”

红线红了眼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孩儿不渴,父皇多喝点水,快点好起来。”

太后在一旁垂泪,“也不知dào

阿南怎么样了,昨晚被带走就再也没有消息。”

“皇祖母别担心,没有消息说明皇叔没事,皇叔一定没事的。”红线走到太后身边,伸出柔嫩的小手为太后试泪,柔声道:“孩儿会在这里陪着皇祖母。”

太后将红线抱在怀里,无声落泪。

“真是报应啊!”

“母亲,是我对不起长乐,所有算是我还了她的情。”楚弈断断续续地说道,魏玉郎曾经是内卫,有的是手段折磨人。这段时间虽然没有对他动用大刑,却对他下了不少药。

太后老泪纵横,哭诉道:“害死她的是我,是我让傅婉萍杀了她,要报应就报应在我身上吧!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啊!”

“现在知dào

后悔了,当初为何不肯放手?”魏玉郎他靠在墙上,神色凝重,周身被阴云笼罩着。

楚弈咧开嘴,扯出一抹强笑,这一笑干枯的嘴唇被血染红。

“魏公子最近很是得yì

吧!佳人再怀,权力滔天。若是她知dào

你的所作所为,以她的性子怕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吧!”

魏玉郎神情憔悴,眼睑下方满是浓浓的阴影,显然已经几天没有合过眼了。不过他自负地笑笑,朗声道:“本王还有几日就大婚,你我也算是朋友一场,到时候本王会命人给楚王送上我和长乐的喜酒。”

“呵,你用那么大的代价,只怕是同床异梦吧!”楚弈有些担心起璃长乐来,璃长乐性子烈,她从来就不爱魏玉郎,就算是答yīng

嫁给魏玉郎也不会是真心。

她一定很痛苦吧!

魏玉郎被楚弈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但他语气故yì

很轻松,眉宇飞扬,带着幸福的笑意。

“同床异梦也好,同心同德也好,只有一点你必须承认,她是本王的妻子。”

楚弈自嘲地道:“那就祝摄政王和皇帝陛下百年好合。”

魏玉郎内心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表面仍不动声色。想起璃长乐为了他甘愿委身于自己,心仿佛被无数的虫子咬的血肉模糊。

“借你吉言了,楚王的话本王很是受用。新帝登基,大释天下,楚王保留其封号,红线贬为饶安郡主。”

楚弈心惊,挣扎着要坐起身来,红线慌忙上前扶住,她冲魏玉郎吼道:“我不要做你们的郡主,本公主是大楚嫡出公主,就算是死也不会做你的郡主。”

魏玉郎轻哼一声,“来人!”

几个黑衣人立kè

在魏玉郎的身后跪下。

“取下他身上铁钩铁链,再用最好的药治好他的伤。”

“是!”

牢门被打开,红线和太后被人推开,几个黑衣人将楚弈强行按在地上。

“快放开我父皇,你们这些坏人,放开我父皇!”红线见势不好,又哭又喊道。

两个黑一人手握着铁钩,用力一拉,“噗嗤!”血顺着铁钩喷射出来,一个黑衣人粗鲁地扯开楚弈的衣服。楚弈咬紧牙关愣是连哼都没哼一声,心里上的痛比身体上的痛更甚。

魏玉郎对他恨之入骨,怎会愿意放了他?难道是璃长乐又做出了什么妥协吗?

“父皇——”红线无助的哭声打破地牢的沉寂。

魏玉郎阴恻地笑了,走进牢房,从黑衣人的手里将红线抱过来,扬唇一笑,道:“果然和你的母亲长得一模一样,如果长乐见了你一定会很开心。”

“放开红线!”太后嘶声吼道。

楚弈咽下喉中的腥血,有气无力地道:“魏玉郎,她不过是个孩子,杀你的人是我。”

红线这时也不哭了,看了一眼楚弈和太后,道:“孩儿不怕,孩儿真的不怕。饶安是大楚的储君理当和大楚同声同死。”

魏玉郎失望地摇摇头,“若你是我和她的孩子,你一定会是储君,可惜。走吧!带你去见见你的母后。”

“不要,我要父皇。”

楚弈被人按着无法动弹,只得眼睁睁看着红线被魏玉郎带走。

不过,能让红线见到璃长乐,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当年,璃长乐生下的孩子并没有死,当时八大家族洞悉先帝的计划,开始威逼他让出皇位,由璃氏一族的孩子登基。当时唯一有权力继承皇位的只有涵儿,若是让涵儿继位,八大家族必定会对他和孩子痛下杀手。

长乐生下孩子以后,便用死胎换下红线,假称长乐因为孩子早丧,璃氏血脉不能一脉单承。这才堵住了群臣的嘴,但没想到这帮人会对长乐痛下杀手。

现在红线是他们唯一的孩子,也该让她们母子相认了。

“主子有命,一定要治好楚弈的伤。”那黑衣人将一颗黑色的药丸强灌到楚弈的口里。

所有人退出牢房,太后这才扑到楚弈身边,痛哭道:“儿啊!你怎么样了啊!”

楚弈痛苦的蹙眉,低声道:“我们能不能得救,就看红线了。”

“都是母亲的错,当年母亲听信傅婉萍的谗言,才会把所有的怨气撒在璃长乐的身上。都是母亲的错啊!”

楚弈咬着唇,发丝间渗出了细密的汗液。“母亲,就算你不帮他们,他们也会想办法嫁祸给我。况且,为了保住这个江山,我也只能背起这个黑锅。”

“母亲,就连我们楚家被灭都是八大家族的阴谋。八大家族早有反心,从宫外强抢的民女全都送到后宫,她们的家人悉数被杀,所有的罪行都被嫁祸到先帝头上。母亲,你对先帝下了断嗣的药,后来为何还要那么多女人进宫?”

“你你说什么?”

“当年我刺杀先帝未遂,先帝将事情真相告知了我,本来我也是不相信的。后来璃长乐离开我后,我才查到蛛丝马迹,灭我全族的人是傅相如,他放过我和南弟,一面命人追杀我们兄弟,一面命人救我们。目的就是要我们记恨先帝,除了我们,还有好些被抢去亲人的孤儿都被傅家收养,傅婉萍那么高傲的女人,怎肯嫁给我这样一个无名小卒,甘愿到乡下养胎?”

“你是说,先帝并不知dào

我们楚家”太后被这个骇人听闻的消息惊的目瞪口呆。

她恨了璃氏一族二十年,连亲孙子都狠心让人害死,难道真的恨错了人吗?

“母亲,我以为你是真心待长乐,才会将她和孩子交给你,那是你的嫡亲孙子啊!”

太后抱紧了自己的双膝,不知为何,身上越来越冷,冷到最后,几乎要让人绝望,彻底窒息。

“不,你骗我!我不相信,你要为璃长乐那个贱人辩白。”

“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红线被魏玉郎强行抱着,她双手被禁锢着,脚不断地踢魏玉郎,却无惧于事。

魏玉郎抱着红线从地牢里出来,命人:“准bèi

马车,立kè

进宫。”

“王爷,都这个时辰了,宫门早就落锁。”管家猫着腰说道,“要不,明天一早再进宫不迟,各位郡王,藩王在王府里等候您多时。”

魏玉郎住了脚,眼底流露出深深的厌恶,声音沉稳冷冽,充满力量。“既然已经等候多时,也不差那么会儿。”

“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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