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见太监们强行按着太子的身子,怒火中烧,喝道:“放肆!太子乃是大楚未来的君主,尔等欺辱君主该当何罪?”

太监们慌忙放开太子,战战兢兢地跪下磕头求饶。

浔儿得救离开奔到上官敏愉身边,只见上官敏愉双腮红肿,唇角溢出一抹猩红。

“母妃——”浔儿心疼的喊了一声,眼泪簌簌地往外滚。

皇后冷然瞟了皇贵妃一眼,道:“皇贵妃,就算你有权处置妃嫔,但太子你无权过问,更何况今日敏贵妃犯了什么错你要打脸!”

后宫中,就算妃嫔犯下多大的错,也不能轻易打脸的,这种最伤及妃嫔颜面。上官敏愉是贵妃,又协理后宫,如此简直如同逼上官敏愉走上绝路一般。

皇贵妃轻轻一嗤,带了几许轻蔑之色:“太子冲撞本宫,本宫有权管教他。敏贵妃不敬本宫,不过是小小的教xùn

而已。

上官敏愉抱着浔儿,脸上火辣辣的疼,她强忍着疼对皇后道:“皇后娘娘,臣妾和太子淋了半日雨,臣妾虽然无碍,但太子年幼体弱,请允许臣妾带太子回去更衣。”

皇后见状,软下语气问道:“你可是无碍?可是要传太医。”

上官敏愉摇摇头,每说一个字都觉得脸上的伤处扯的生疼。能不开口,她尽量不说话。

皇后见上官敏愉不肯追究,也只得作罢,便道:“皇贵妃不敬皇后,罚奉三个月。对太子和妃嫔滥用私刑,禁足一月。”她冷眼扫过手里还拿着戒尺的宫女和刚才按着浔儿的太监,眸光阴沉了几分,道:“这几个奴才伺候主子不力,主子与其他妃嫔发生争执不知劝阻,反而为虎作伥,拉下去乱棍打死!”

唐清得令一声,便命人将皇后说的那几个人拖了出去。

皇贵妃连忙喊道:“这是铜雀楼,不是你的未央宫,就算你是皇后也无权处置本宫的人。”

皇后艳光流转,冷哼一声,对身边的总管太监道:“起驾回宫。”

唐清拿了油伞亲自为上官敏愉撑在头顶,回头对皇贵妃微微一笑道:“皇后乃后宫之主,有权处置后宫一切事宜。就算是皇上也无权过问,皇贵妃好自为之。”

看着皇后的仪仗缓缓地走出铜雀楼,皇贵妃气的跺脚,却没有办法阻止皇后将上官敏愉带走。

“走着瞧,上官敏愉,本宫就不信了皇后能保护你一辈子!”

唐清扶着上官敏愉上了小轿,所幸今日来的时候她多准bèi

了,不然上官敏愉和浔儿只能走路回去。皇后的真实身份虽然是奴婢,但也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让皇后下轿让妃嫔的道理来。

冷风淅淅,衣襟上还在滴着雨水,浑身被风一吹冻得两人瑟瑟发抖。

唐清见状,低声对上官敏愉道:“属下该死,请主子恕罪。”

上官敏愉紧紧地搂着浔儿并不答话,今天的事情实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原以为皇贵妃对她最多也不过是言语上羞辱。却不想,这个女人胆子这么大,敢动用私刑。

不过经过此事,上官敏愉倒更加确定皇贵妃是楚弈抛出来的诱饵。

这个男人至始至终都在和她演戏,什么废黜后宫长相厮守,都不过是那个男人为了试探她,许下的假承诺。

“浔儿,冷不冷?”上官敏愉温柔地问道。

浔儿懂事的摇摇头,恨恨地咬牙道:“母妃放心,浔儿绝不会白让那个女人欺负了你去。”

上官敏愉欣慰地笑了,尽管那个笑容很难看,很痛,但却是真的开心了。

“浔儿,皇贵妃为什么要罚你跪?”这件事还没有完,她必须要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否则到时候会被皇贵妃牵着鼻子走。

浔儿咬咬唇,垂下头道:“她很像儿臣的母后,儿臣心里喜欢,所以带着妹妹过去。哪里知dào

妹妹不小心撞了她一下,让她跌倒了,她就大发雷霆要打妹妹,儿臣便扔了石头去打她,所以”

上官敏愉明白过来,皇贵妃和她原来的脸有七分像,浔儿认错也是奇怪的事情。

“这个女人刚开始看着像,其实和母后一点都不像。母妃最像母后了,很温柔,对浔儿也好。”

浔儿的话让上官敏愉心中闪过一道寒光,对啊!就算外表不像,可性情上她还是璃长乐啊!她和楚弈相处八年,楚弈怎会不清楚璃长乐的秉性呢?难道他也是看出来她的本质了么?

“母妃,母妃——”浔儿见上官敏愉发愣,连连喊了几声。

上官敏愉回过神来,手温柔地抚摸浔儿的额头,问道:“怎么了?”

浔儿见上官敏愉无事,便笑着摇摇头。

“母妃,浔儿已经没有母亲,以后你就是浔儿的母亲好不好?”浔儿撒娇似的抱着上官敏愉的脖子,她对妹妹好,为了他还被坏女人欺负。后宫也只有她会这样对他,而且,她做的吃的和母后一样的好吃。

她才是母亲的最佳人选!

上官敏愉面色凝重,反问道:“你可知dào

,我并不是你的母亲,和你的父皇关系不好。”

浔儿认真地点点头,道:“儿臣知dào

,但父皇可以有很多女人给他生孩子,如果有比浔儿更优秀的孩子了,父皇一定不会喜欢浔儿了。但儿臣知dào

,母妃就算有自己的孩子也一定会很喜欢浔儿,就像母后有涵儿哥哥一样,涵儿哥哥最聪明了,可是母后最喜欢的却是笨笨的浔儿。”

上官敏愉不禁笑了,顿时有一道阳光忙将她冰冷的心温暖起来。这个孩子啊!他和楚家的人不一样。

“好,但如果母妃和你的父皇还有你的亲生母亲关系不好了,可能是敌人了。你还会爱母妃吗?还愿意做母妃的孩子吗?”

浔儿不假思索地点点头,“我的亲生母亲并不喜欢我,母后已经不在了,儿臣不愿意一个人在冷冰冰的宫里。母妃,不,母亲以后浔儿就是您的孩子了。”

上官敏愉激动地热泪盈眶,哽咽道:“好,好孩子!以后你就是母亲的孩子了。”

浔儿无错,她们夺走了她的孩子,这个孩子便是他们还给她的。

说话间,轿子在未央宫们落下,唐清因为要服侍皇后,便命两个宫女来伺候着。

皇后早早的命太医在未央宫里等着,上官敏愉和浔儿到皇后的内殿里换了干净的衣服,喝下浓浓的姜汤便在偏殿里休息。

“殿下——”魏玉郎刚得到消息,便迫不及待的冲进内殿,见上官敏愉怀里抱着浔儿,便收起焦急的面容,长鞠一礼,道:“微臣拜见贵妃娘娘,太子殿下。”

看着上官敏愉紫青的双腮,魏玉郎只觉心如刀绞般的疼。

上官敏愉拍拍浔儿的手,道:“浔儿,你到外表去替母亲拿干净的被子来,母亲冷。”

浔儿答yīng

一声,从上官敏愉的怀里滚出来,道:“母亲等等,儿臣很快就回来。”

“殿下,您——”魏玉郎缩在袖口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上官敏愉温柔地看着魏玉郎,平静地道:“我也觉得yì

wài

,天下会有和我长得如此相像的人,大概楚弈宠她也是因为那张像璃长乐的脸罢!”

魏玉郎紧闭着嘴巴,只呆呆地看着上官敏愉,这张脸是什么样的他从来没有去在意过,只要这个人是他的长乐就够了。

上官敏愉反手摸摸脸,痛的轻呼一声,埋怨地道:“你还只管看着,也不知dào

用个什么法子将这疼止住了才是。”

她那眼波斜斜横来,嗔中带愤,比以往多了几分情人间独有的亲昵,让男人心里十分满yì。她一直都把他当做哥哥,这样对他还是第一次。

魏玉郎不满不急的从药箱里拿出一个乳白色的药瓶来,红着脸别扭地道:“这个抹上去,再拿冰水敷着,保管三天就好了。”

上官敏愉垂下头,伸手过去接药,道:“多谢你。”

魏玉郎将药晒在女人的手上,却一把捉着女人的手,一把将女人揽入自己的怀里,双眼温柔地环在女人的腰间,低头在她耳边柔声唤道:“长乐。”

“玉郎哥哥,我”身子突然僵硬,无所适从的感觉。

男人用手指挡住了女人的唇,无比温柔地看着女人的眼,柔声道:“我来帮你上药,你是我的女人,照顾你是应该的。”

说着,将女人手上的药瓶夺了过来,扯开瓶盖,将药倒在自己的掌心里,往女人红肿的脸颊上抹去。

上官敏愉目光一闪,面色却是镇定无比,她勉强牵了唇角,淡淡笑道:“我,我自己来就好。”

男人眸光一动,面色不变,道:“我是大夫,为病人治病疗伤理所当然。”他的声音虽然温柔,但却有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男人一手扣着女人的腰,一手将药抹在女人的脸颊之上,动作温柔之极。

上官敏愉不禁蹙眉,本能地向后退缩,男人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抗拒,手轻轻一带将人紧紧地锢在身边。灼热的气息便喷洒在她的耳畔,丝丝麻痒,女人不由得一慌,缩了缩脖子,想要躲避,却被男人捉住下颚。

她的慌乱和局促被他收入眼底,魏玉郎剑眉一扬,似是颇有兴致,轻笑道:“只是擦药而已,你为什么要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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