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带了一行人笑着从她们身边走过。

青钿长长的松了口气,道:“走罢,以后没事少出信阳宫,你可是看见了。”

玲珑慎重地点点头,小声问道:“那位娘娘是不是很得宠?为什么连贵妃娘娘都不放在眼里,很是倨傲得yì

的样子。”

跟她一起走的宫女答道:“那位是郡主出身,皇上的表妹,出身高贵得不得宠都得那么得yì

不是?”

青钿蹙眉,厉声道:“好好的走路,不许议论主子,祸从口出这个道理难道你们不知dào

么!”

两个人只得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垂首跟在青钿后头走着。

后,那宫女私下告sù

玲珑:不过是仗着出身,在后宫里横行霸道,从进宫到现在还是完璧之身。皇后、贵妃不过是看她是北疆郡主,所以不约束她。

至此,玲珑跟在青钿身边每日里只管侍候花草,日子也算清闲。

却说上官敏愉自从得到传国玉玺之后,暗中联络镇守各处的将军、节度使,已经有三分之一的节度使等人归顺。

朝中,楚弈和魏玉郎明里暗里打压傅相如,将他在朝中的人脉拔除不少,楚南天却和傅相如越走越近,甚至有了结盟之势。

“殿下,您看什么时候动手合适?”魏玉郎将傅相如的情况如实告sù

上官敏愉。

上官敏愉深思片刻,方道:“魏卿,如今傅婉萍还没有找到,也不知dào

有没有人会将她救走,虽然她现在不能说话,但她会写字。若是傅相如得到消息,只怕你我就危险了,毕竟现在我们还在楚弈的地盘上,现在撕破脸怕难全身而退。”

魏玉郎颔首不语。

“傅家出事这么久,也该让傅相如为她们哭会子了,把傅氏全族的人头明日一早送至傅王府门口。”上官敏愉明媚的脸上泛起一抹狠毒的笑容,惨淡的烛光下,更觉她的笑容冷若寒霜。

“不能为了一个傅婉萍坏了我们的大计!殿下,选个合适的时候动手吧!等您荣登大宝再慢慢捉拿傅婉萍也不迟。”魏玉郎劝告道。

不能再等了,已经等了整整一年。

趁着上官敏愉对楚氏兄弟还怨恨着,早早把这一段冤孽解决吧!

上官敏愉犹豫了片刻,方道:“四月便是万寿节了,文武百官各路节度使、藩王都会入京朝贺皇帝寿辰。我们便在那一日动手,成,便将所有人拿下,不成,我们也好退出都城再纠结其他正义之士举兵起事。”

魏玉郎听得热血沸腾,单膝跪下垂首道:“是,陛下,微臣遵旨!”

上官敏愉亲自俯下身去扶起魏玉郎,温言道:“玉郎哥哥,你我从小情分,何必如此生疏?”

魏玉郎面色一红,忙后退一步,结结巴巴地道:“陛下,天色不早了,不如微臣送您回宫。”只觉耳根火辣辣的一片,连上官敏愉的脸都不敢看了。

虽然他从小跟在璃长乐身边,但璃长乐对他一直都疏远着,后认识楚弈,两人之间更是连话都没有说过。

上官敏愉丝毫没有察觉魏玉郎面上的尴尬,接到道:“玉郎哥哥,我要用璃长乐的身份和楚弈一争高下,不知dào

需yào

花费多少时间?”

魏玉郎诧异地问道:“你要易容?还是要——”

“不管成与不成,以后没有上官敏愉这个人,只有璃氏长乐!”上官敏愉目光灼灼,坚定地道。

这是她的使命,老天让她活下来就是光复璃氏江山,为死去的亲人报仇雪恨。

“需yào

三天,只是陛下,这种方法很是残忍,需yào

将您面上的皮肤用药完全腐烂,然后将您要用的面皮缝合。而且一点都大意不得,若是出了意wài

,您的性命”魏玉郎据实答道。

这种换颜术是魏氏先祖发明的,只是许多人忍受不了那种嗜骨腐肤的痛,都咬舌自尽。上官敏愉的身体有心疾,一点刺激都受不得,若是——后果不堪设想啊!

上官敏愉毫不犹豫的道:“玉郎哥哥,我被楚弈和傅婉萍关押在天牢,每日受尽酷刑,最后将我的灵魂封印在棺材之中。我若不能以璃氏身份复仇,那么我璃氏族人的怨灵也会不得安息!玉郎哥哥,我已经是一介恶鬼,什么苦,什么痛没有经过?这点痛都受不了,如何报仇?”

魏玉郎长叹一声,竟无言反驳,只得答yīng

:“是,微臣明白了。”

“为我准bèi

好一切吧!起事之前开始。我必须要用璃长乐的面目,名正言顺地夺回我璃氏的江山。”

上官敏愉握着魏玉郎的手,镇定自若地道:“玉郎哥哥,若是你不嫌弃长乐,长乐愿意——”说着她埋下了头,声若蚊蝇:“父皇本属意你为驸马,是长乐无福。”

说着,便要松手,魏玉郎反手捉住上官敏愉的手腕,深情地道:“陛下,是臣无福,不能陪伴陛下,以后魏玉郎会寸步不离的随侍陛下左右。”

上官敏愉局促不安的抽回手,背过身去,望着窗外的新月,不知为何脑海里却总有那么一抹挥之不去的身影。

“以后别叫我陛下了,叫我名字吧!”

说完,上官敏愉拿起插在门缝上的宫灯,推开破门举步朝外走去。

“长乐,长乐”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好kàn

的幅度,冷峻的脸上浮起一抹温柔。

等了多少年,从他九岁开始,就是天下公认的驸马,是她的丈夫。他做每一件事,每一个动作都是以公主驸马为标准,哪怕是她嫁了人也从来没有忘却这些习惯。

今日,她是给自己正名分了么?魏玉郎不禁有些期盼起楚弈的生日来

上官敏愉举着灯笼在御花园中闲逛了一圈,每次她都会在御花园中游荡一圈。一来是为躲避耳目,二来为魏玉郎引开楚弈的暗卫。

空中,只有半个残月,略略显得有些冷清孤寂。

上官敏愉站在镜湖边,脚不觉停了下来。

湖水中,倒影跟着风晃动,渐渐看不清楚自己的模样。

“我是谁?你又是谁?”上官敏愉望着湖中那抹随风摆动的身影,问道。

有时候,她希望自己不是璃长乐,可以像一个寻常女子一样追求自己的幸福,可以做一辈子的敏贵妃。可是,要她忘却璃氏的仇恨她却是做不到。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矛盾的。

“敏母妃,你们去那边找找,敏母妃一定在这院子里,快去找找。”稚嫩的声音从远处飘来,将上官敏愉的思绪打断。

“红线?”上官敏愉慌忙闪到身边的柳树后头,不知为何她有些害pà

面对饶安,这个孩子虽然和她并无血缘关系,可她却觉得和这个孩子无比亲切。

饶安的身上仿佛有几分璃长乐的影子,上官敏愉有几分疑惑,但想着也许是她将自己和楚弈混为一谈了。这个孩子应该是和楚弈相似,而不是璃长乐。

“敏母妃,您在哪儿?儿臣想你了。”

饶安一声声呼唤让上官敏愉的心都快融化了,这几日她忙着选妃之事便把饶安送回了淑妃身边。

她何尝不想这个孩子啊!

“红线,母妃在这儿。”上官敏愉再也忍不住从柳树后边走出来,楚弈是楚弈,饶安是饶安,不能混为一谈。

饶安听见上官敏愉的身边,回头看见上官敏愉正站在镜湖旁边,“哇!”的一声大哭着朝上官敏愉扑了过去,抱着上官敏愉的放声大哭起来。

跟着饶安的奶娘宫女们都围拢了过来,对上官敏愉请安问好后,便侍立一旁。

“好孩子,可不许哭了,你哭的敏母妃心都碎了。”上官敏愉弯下腰,将饶安搂着怀里,拿了帕子将饶安的眼泪擦干。

饶安一面抽噎着,一面道:“敏母妃欺负孩儿,孩儿不喜欢母妃你了。”

“这是怎么说?母妃可不敢欺负红线。”

饶安双手死死地抱着上官敏愉的脖子,撒娇道:“母妃答yīng

给儿臣做甜甜糕,儿臣一直巴巴儿的等着,都好多天了。母妃只忙着替父皇选妃子,也不理儿臣。”

上官敏愉方才想起,上次送饶安回淑妃身边时答yīng

带好吃的去看饶安,却一直都没有去。

“是母妃错了,居然把这么重yào

的事情都给忘了,真真该打!”上官敏愉说着,便用左手打了右手几下,自问道:“叫你不理红线,下回再犯,就打四下了,可记住了没?”

饶安这才破涕而笑,在上官敏愉怀里撒娇似的哀求道:“敏母妃,今晚带儿臣睡好不好?儿臣前几日和自己的母妃睡,今日要敏母妃陪。”

上官敏愉笑着抱起饶安,将手上尖锐的护甲取下递给奶娘,手指轻轻的刮了下饶安的鼻子,道:“你这个小机灵鬼,这大晚上的乱跑也不怕摔着了。下次可不许满园乱窜。”

饶安吐了吐舌头,调皮地道:“人家也不是乱跑的,后面都跟着奶娘、嬷嬷们不是。”

上官敏愉横了奶娘们一眼,恶狠狠地道:“若是晚上再带着公主乱跑,仔细本宫打断你们的腿。你们自己说说,今晚如何罚?”

奶娘们吓得连忙跪下磕头如捣蒜,“奴婢知错,求贵妃娘娘饶恕。”

“敏母妃,儿臣饿了,还没用晚膳呢!”饶安拽着上官敏愉的手,撒娇道。

上官敏愉板着的脸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道:“真拿你没办法,走,去母妃那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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