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听见太监禀报,只见一个仪态万千,婀娜多姿的美人款步走来。

只见她肤如美玉,螓首蛾眉,妩媚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鼻若玉肖,口若一点胭脂,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海棠春睡般的脸庞、芙蓉初绽般的身子,娇美不可方物。姜才人穿了件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她翩然而至,那清雅淡然的姿态,柔美窈窕的身段,美得飘渺虚幻,仿佛是从天而降的仙子一般,不带一丝烟火之气。

她面含微笑,微微一福身,纤腰转扭,巧笑宜人,吐气如兰。

道:“臣妾才人姜氏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各位娘娘金安。”

众妃嫔看她的目光不善,这样的美人何时入的宫?所有的人也在庆幸楚弈离去,不然她们哪还有出头之日。也有人用幸灾乐祸的姿态看了上官敏愉,后宫得宠出身不高的就只有上官敏愉,而这个姜才人论美貌远胜上官敏愉。她们失宠已久,但她们到底是有家族后盾的,上官敏愉出身卑贱且无亲族,失宠的下场可想而知。

皇后见了姜才人微微一愣,后和气不过的道:“免礼。”

姜才人浅浅一笑,犹如春花绽放,又如明珠生华,她又朝着上官敏愉福下身去,“臣妾恭贺敏妃娘娘诞辰,愿娘娘长乐未央。”

上官敏愉抱紧了太子浔,回礼道:“妹妹客气了。”

“姜氏,你是不是动过皇子们用的汤水?”皇后目光深冷,将大殿之中刚刚升起的暖意泯灭。

姜才人从容不迫的答道:“回皇后娘娘,臣妾回宫换衣服的时候看到便问了一句。”她的面上带着天真无害的笑容,反问道:“是不是臣妾耽误了皇子殿下用膳?”

肖贵妃见姜才人笑的没心没肺,当下沉了脸,痛心疾首的道:“才人大概还不知dào

,四殿下服用了汤后去了。”

姜才人的目光这才被蹲在角落里的卫淑妃吸引,那个眼高于顶,神采飞扬的女子此刻如同疯妇一般不顾体面坐在桌子下面。

姜才人幽幽的叹息一声,红了眼圈,哽咽道:“可怜见儿,四殿下还那样小,都还没有到封王的年纪就——”说着,她从袖口掏出娟帕试泪。

上官敏愉轻哼一声,妆容精致的脸上泛起一抹不屑的冷意,问道:“太医说殿下的汤里被人下了毒,姜才人是不是应该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再来可怜四殿下。”

姜才人惊愕的看着上官敏愉,气定神闲的道:“敏妃娘娘的话臣妾不明白,四殿下被毒害于臣妾何干?”

“与你有没有关系,查了就知dào

了。”上官敏愉的声音婉转动人,却叫听得人胆战心寒,“拉去慎刑司一问,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荒唐!”肖贵妃打断上官敏愉的话,高声道:“敏妃,姜才人是皇上的妃嫔。妃嫔岂可随意拷问?本宫看你是要屈打成招。”

上官敏愉眉毛一飞,眼底的寒意更重,道:“贵妃这话本宫就不懂了,是江山社稷重yào

,还是一个小小的才人重yào?再说,贵妃为何处处维护姜氏?”

肖贵妃冷笑几声,反驳道:“本宫奉命协理六宫,这些事情就不劳敏妃操心了。”

皇后见众妃争的面红紫胀,目光一凛,冷叱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只管吵嘴!”

众妃嫔见皇后动怒,连忙起身半蹲下身子向皇后请罪。

皇后话声一顿,变得冷酷而严峻,威严的双眸在众人面上一扫,肃然道:“为了以示公正,传其他几位当值太医。”

肖贵妃神色一滞,闪过一丝慌乱,恰巧上官敏愉冲她抛来一个得yì

的笑容;当下脸白了几分,待要说什么又瞄了一眼一脸肃清的皇后,手狠狠地扭掐着手里的丝帕。

魏玉郎会同几个太医都赶了来,朝皇后行礼毕。

“查查那碗汤里究竟是何毒?”皇后的眼厌恶的瞥了对面桌上的汤食。

几个太医一起检查后,不约而同的道:“回皇后娘娘,这是鹤顶红之毒。”

“皇后娘娘,毒下了没多久,臣妾以为不妨搜搜姜才人的身。若是无毒,那才人自然洗清嫌疑了。”肖贵妃笑面若春花,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魏玉郎上前道:“回皇后娘娘,鹤顶红之毒不能随身携带。若是不慎沾到肌肤上也会中毒,微臣看才人气色,绝不没有中毒之象。”

其他几个太医连忙帮着证实:“回皇后娘娘,却有此事。”

皇后蹙眉,深思半晌望着上官敏愉,问道:“敏妃以为,此事该如何查证?”

上官敏愉黛眉轻扬,欠身道:“不能碰到肌肤,那毒总有办法下的。臣妾想着,毒还应该在凶手身上,就算是下了毒毁灭证据,可这种毒不是寻常东西,人人都可以拿得到。”

皇后颔首赞同:“不错,鹤顶红这样的东西不是什么人都拿得到的。”她一双饱含探究的眼如蛇信子一般在姜才人宛如娇花一般的脸上扫过。

“本宫记得姜才人的一切用度比照皇贵妃,还可以随意出入宫闱。”上官敏愉脸上的笑容更深。

众妃嫔一听,眼里的妒忌之色更重,所有人都恨不得在姜才人身上剜上一刀。

姜才人面对众妃嫔不善的目光,坦然处之,微微一笑道:“臣妾所得,皇后应该最清楚不过。皇上为何赏赐臣妾这等荣耀,皇后要臣妾说出来吗?况且臣妾是皇上的妃嫔,岂可随意搜身?”

皇后一愣,她不是真zhèng

的傅婉萍当然不知dào

姜才人话里的意思了。

“即便是皇上赏赐你的恩宠,那又如何?你不过是个才人罢了。如何敢与皇子相提比论?臣妾觉得,既然搜不出毒药来,不如发落慎刑司让掌刑嬷嬷一问便知。”

傅昭仪声音恬美,说出的话却比鹤顶红还要毒上几分。

谁不知dào

,进了慎刑司就算能活着,也不过是废人罢了。

肖贵妃冷哼一声,讽刺道:“都道昭仪貌美心慈,可不想行事却这样恶毒。进了慎刑司,姜才人就算能熬过酷刑,只是倘若真是冤枉,昭仪以为才人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

傅昭仪被肖贵妃一番严词厉斥,吓得小脸粉白,一双桃花眼中蓄满了泪水。

“清者自清,贵妃的好意臣妾心领了。无凭无据相信就是皇后也不会轻信小人挑拨,您说是吗?敏妃娘娘。”姜才人转过头冲上官敏愉婉言道。

“回皇后娘娘,这种毒不能接触肌肤,那毒不可能光天化日下直接倒入皇子的汤食里。微臣以为,凶手应该是将毒抹在指甲上,待毒下之后剪去指甲。”魏玉郎越过众太医回道。

“那就好办了,若初,你仔细检查姜才人的手。”肖贵妃一拍手道。

姜才人脸色微变,勉强笑道:“可真是不巧,臣妾是断了跟指甲,但就算如此也算不得是下毒的证据吧!”

魏玉郎含笑道:“这个也好办,鹤顶红的毒会蔓延,将您的断甲处用水一泡,再一试就知您的手上有没有毒。”

皇后一听,对身旁的唐清道:“去准bèi

一碗清水来。”

唐清欠身答yīng

,不多时端来一碗清水,她双膝跪下高捧着白玉瓷碗。

姜才人挽起衣袖刚要将手指放在清水中,上官敏愉喝道:“且慢!”

众妃嫔都望了过去。

上官敏愉起身对皇后道:“皇后娘娘,并非臣妾不相信您身边的亲信,只是为了公正,请几位太医验过清水。”

皇后冲太医一抬下巴,示意他们验清水。

几根银针在清水验过确定无碍后,姜才人将手指放在清水之中,停留了片刻才收回。

她用手帕擦干手中的水,朝上官敏愉抛去一个晦暗不明的笑意。

魏玉郎这才拿了银针试水,银针刚下水,只见银针突然发黑,魏玉郎失声叫道:“有毒!银针发黑了!”

几个太医也连忙试水,果然,四个太医的银针都发黑,那透着冷光的黑色银针格外渗人。

“不,我没有下毒!”姜才人惊慌失色,厉声道。

“姜氏,你还有什么话说?”皇后疾言厉色的喝道,“本宫和皇上待你不薄,你竟断我大楚子嗣!好恶毒的贱妇。”

上官敏愉抱紧了太子,满脸惊骇,对皇后欠身道:“皇后娘娘,姜氏毒害皇子罪证确凿,请皇后秉公处理。”

傅昭仪露出一丝鄙夷之色,摇头道:“这个女人如蛇蝎一般狠毒,如果还让她存留于世当真天理难容了。”

姜才人上前一步,几个太监连忙将她围住,不让她上前。

姜才人死死地咬着下唇,唇上沁出了些许血渍,用颤抖着的声音道:“皇后娘娘,您与臣妾相识多年,臣妾是那等狠毒的女人吗?再说,臣妾没有理由要毒害皇子。”

皇后幽沉乌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忌的光,徐徐道:“姜氏,你这话叫本宫好生糊涂,今日证据确凿,你的手指别人如何能涂毒?”

上官敏愉白了一眼肖贵妃,忍不住轻笑,“皇后娘娘和后宫哪个妃嫔不是相识多年?姜才人也算是穷途末路了竟然拉扯上皇后来。”

“可不是,这贱人果然恶心。毒害皇子还敢拉皇后娘娘做伪证,当真是无耻至极!”不少妃嫔拿了手帕遮住颜面,嫌恶的别开眼。

肖贵妃蹙眉道:“姜才人在后宫一向不与人结怨,更何况她没有下毒的理由,臣妾以为另有隐情也未可知,请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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