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临朝,她是皇帝唯一的子嗣——长乐公主,下嫁淮王楚羿生下子嗣后被立为储君。
只是她道,我朝还没有女子登基为帝。故而驸马为帝,她为后。他说,他愿意为她守护璃氏江山,这个江山还是璃氏的,他们的孩子姓璃。
那时,她自以为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宠爱她的夫君,可爱的孩子。
只是这些都像是泡沫一样,烟消云散!她最信任的夫君背叛了她,他温柔款款,却亲手喂她吃下寒石散。将她变成一个半痴的傻子。
将她关入天牢,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被杀!眼睁睁看着他们惨死在自己面前
看着可爱的孩子被那个男人的新欢一点一点的折磨自己的孩子。
“长乐公主?皇后娘娘——”刚刚进宫的小傅氏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她的面前。
璃长乐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曾经最美的公主变成一个面黄、目光呆滞的半疯丑妇。
“我璃氏对你不薄,为何你要背叛我?”她咬着牙,恨恨的责问。
傅婉屏闻言,神情似乎十分讶异,忍不住捂嘴“咯咯”笑了起来,边笑边道:“大公主还真是天真的可爱呢!告sù
你吧!我和皇上早在10年前就已是夫妻,因为你看上他,我的父亲和皇上便谋划好夺位的计划。这么多年留着你不过是我们羽翼未丰,支持你为帝的人太多。”
被酷刑折磨的身体突然痛起来,那种痛仿佛一下子贯入五脏六腑,透彻心骨。她咬紧双唇,将几乎破口而出的惨叫压入咽喉。
倔强的人瞬间被伤的肝肠寸断!内心突然涌出无法扼止的悲痛,屈辱的泪水,不知不觉已涌上眼眶,她绝望地闭上双眼,心里蓦然间生出浓烈的怨恨,8年的恩爱原来不过是一场阴谋!
“不,我不相信,你让楚弈来见我,我要亲口听他说。”心底对他还有那么一丝希冀。
“哼,璃长乐,如果不是他的命令,我一个小小的婕妤能将你这个皇后关在牢里?能将你璃氏皇室所以的人都杀了,你看看这个——你的太子啊!皇上说只有和璃氏有关的人,一个不留!”
从脸颊滚落的泪珠里带着诡异的红,眼泪已经流干,代替的是她的鲜血。
那个说用命来爱她的男人是要她命的人,原来是要她命的人!
上官敏愉张了张颤抖的唇,咽喉里涌出苦涩腥甜的味道,只是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她以为的幸福不过是男人为她亲手为她编制的噩梦,所以的甜言蜜语都只他亲手喂她喝下的毒药。
她目光中满含怨毒,在两个得yì
的女人脸上扫过,在心里用刀刻画出她们的样子!
眼望着那个属于他的方向,心如刀绞,痛不可言!
“楚羿——”她凄厉的高喊着那个人的名字,最后看了一眼堆砌在面前属于她亲人和孩子的人头,狠狠地朝尖锐的石头上撞去几个狱卒按住了她的肩,脸被人踩在在生冷的地上摩擦着。
“璃氏,你的儿子还在我的手上,想他活着,你必须活着活到我让你死为止!”傅婉萍狞笑道,”我让你爬,你就得爬;让你学狗叫,你就得学狗叫!你不听话我就好好管教你的儿子,今天剁他一刀,明天刺他一剑。”
她本是储君,为了那个男人她不惜放qì
皇位,做一个相夫教子的贤后。
他说,这一生,他只有长乐一个女人。他的手只能牵她的手,她们能长长久久的这样下去!
她怎会瞑目?怎能如此轻易死去,看着他们逍遥自在的活在这个世上!
噩梦不断的在脑海旋转,回放!
只是当她再次醒来时,已经不是那个璃长乐,她的身份连普通的宫女都不如,下奴是皇帝用来犒赏将士,或者打仗的时候充做军妓的,卑微到不能再卑微的身份。
现在,她是后宫中第一个以奴婢身份上位的妃子,掰开青钿的手,上官敏愉重重的跪下去,冰冷的石头撞击着骨头发出重重的声响,膝盖骤然传来阵阵刺痛,上官敏愉咬着牙直挺着腰。
“娘娘——”青钿和染冬慌忙扶跪下扶着她的双手。
“不必,你们都给我回清凉殿等候,谁都不许过来,也不许告sù
皇上。”上官敏愉倔强的推开扶她宫女。
“可是——娘娘,您”
“走!”上官敏愉打断染冬的话,沉声道:“还不给本宫退下。”
在她冷利如冰的眸光下,青钿和染冬退后几步,最后带着太监和宫娥们离去。
“去,通报皇后娘娘,臣妾向皇后娘娘请罪。”上官敏愉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有一种令人无法小觑的威严感。
两个守在门口的值夜太监相互看了一眼,都知dào
上官敏愉不仅是皇帝的宠妃,更是傅家的家生子。但被处死的傅昭仪可是皇后的胞妹,上头的心思不是他们这些低下的奴婢能揣测的。
报也许会被皇后迁怒,不报这位宠妃娘娘一定会找机会处置他们。
两个人正在举棋不定的时候,宫门微开,从里面走出一个满面肃清的老嬷嬷。
她站在宫门口,端端正正的朝上官敏愉行了个半礼,朗声道:“奉懿旨——”
上官敏愉听到懿旨连忙俯下身去,恭恭敬敬的听着。
“请婕妤娘娘自行回宫,如若违抗,按冲撞皇后处置。”老嬷嬷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情感,宣读完皇后的旨意她连看都不看跪在地上的上官敏愉,冷漠的转身。
宫门紧闭,仿佛刚才那一幕没有发生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