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司元贞真的就走了过去,从女人的手上接过了话筒,坐到女人之前坐的圆凳上,凝望着安静的坐在角落里的女人,就唱了起来:
怎么你都不会发现我爱你
心跳的声音悸动的频率这片刻烧着我的热情
要你要你知道我的心很透明可是你从来都不在意
我爱你深深地可是你从来不看仔细
我毫无考虑将我的真心献给了你
而你保持的距离忽远忽近太过於神秘这是个难题
......
我按捺的心快喘不过气我的每次呼吸延续着爱你的气息
城市一彩霓虹像你的心迷惑我闪烁不定是我陷太深......
他唱的是一首名叫《心跳》的俄罗斯情歌。
没有美妙的配乐,只有男人罕有的低音炮声,别样的韵味与魅力缓缓流淌。
低沉幽抑,沉静之中饱含深情,暗哑的音节就像拔动心弦的弦,性感嘶沉,低调之中富含一种嘶声力竭的力量与能量,整首曲子洋溢出一种热情奔放,震撼人心。
叶妗妩不敢与他对视,但是那遗落在她的身上,仿佛忘记收回,仿佛天荒地老的目光,依然让她的心狂跳不休。
耳边是男人直白大胆,热情洋溢的情歌。
男人的声音低沉,磁性,性感,悦耳,唱起俄罗斯情歌的时候,毫不违合,尾音略略上扬,带着一点华丽的味道,更显得热烈。
她,不可抑制的沉迷了。
这时,坐在她身边的老板娘突然低声道:“他唱的很不错。”
岂止是唱得不错,简直能让耳朵怀孕。
叶妗妩心头一跳,抬眼,对上了老板娘饱含深意的眼睛,不知为何内心浮现了一丝虚意。
老板娘又继续说道:“今晚之后,这首歌不知道会掳获多少女人的芳心,也不知道会碎了多少女人的芳心!”
司元贞是拿着话筒,缓缓朝着叶妗妩走来,目光深情,情歌热烈。
场中,女人的目光一直纠缠着他。
但是,他的目光自始至终只纠缠着她。
“是......是吗?”
叶妗妩不知该如何接话,司元贞的的目光,让她无法躲藏,她抬起头来倔强的与他对视,但是她却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在接触到他深邃的目光时的一瞬间,她便沦陷其中,挣脱不出了。
老板娘又道:“很多女人都疯狂的爱着他,但是他的心并不博爱,甚至窄**仄到,只有容纳两个的杂物间那般大小,能被他放到心上的,也只有一个女人。”
视线里的男人,缓缓蹲到叶妗妩的面前,放下了尊贵的身段,低下了高贵的头颅,抛却了身份和地位,他说他为一个女人神魂颠倒,并不夸张。
叶妗妩彻底失语了,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岁月停滞,光阴遁走,世界荒芜,只有男人热烈深情的歌曲萦绕耳边,缠绕不绝,还有男人温柔面容,镌刻心间,刻骨铭心。
司元贞这个男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魔鬼。
是诱人堕落深渊的魔鬼。
手握屠刀时,满身杀孽,令人畏惧。
手握刻刀时,满嘴情痴,充满诱惑。
谈笑风声时,凶意暗藏,杀机隐现。
抒情歌唱时,热情奔放,令人沉醉。
可偏偏,这种强烈的反差,却会让人产生一种,犹如飞蛾扑火一般的勇气,此时叶妗妩并没有发现,在那个男人对她说出“一辈子”三个字的时候,她已经朝着深渊而堕,距离地狱,仅有一步之遥,此生之劫,注定无法挣脱。
一曲既终。
场中所有人,都沉醉在,那比斯卡布罗集市的迷迭香,还要令人沉醉的情歌里,久久无法回神。
包括叶妗妩。
司元贞认真专注的看着她:“你真美,让我神魂颠倒。”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
因为大家都记得,他方才说过,他喜欢的女子,是让他为之神魂颠倒的女子。
叶妗妩面色一白,内心慌乱,她并不擅长拒绝别人,尤其是在这样的场合,一切都令她犹豫不决,为难不已。
“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她慌乱的坐沙发上站起来,几乎是落荒而逃。
自始至终站在餐厅阴暗的角落里,目睹了这一切的叶宛,心中的忧虑沉重的令她几乎无法喘息。
司元贞这样的男人,恐怕没有任何女人能够抵抗得住他的魅力。
更何况是感情生活一片空白,看似清冷拒之于千里之外,实则柔韧单纯如斯的阿妩,司元贞在阿妩的身上,用的心思越多,对阿妩的索取就会越大,阿妩将来付出的代价就会越大。
但是,她真的能阻止得了吗?
——
叶妗妩冲到洗手间,迅速的关上洗手间的门,身体虚脱了似的靠在门板上,不停的喘息着。
男人热烈的情歌,在耳边挥之不去,独属于男人华丽嘶沉,低哑性感的声音,让她混身血液不受控制的上涌,顿时面颊火辣,一片躁热,她就算不用看也知道此时她的脸到底有多么红。
她冲到洗手池前,打开水龙头,捧着一捧冷水浇到脸上,冰凉的温度,缓解了她满身的躁意,在心里不停的默念着《心经》。
待她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一打开洗手间的门,便看到司元贞靠在洗手间门板旁的墙壁上,右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正在吞云吐雾,烟雾缭绕中的他,有一种颓然的慵懒。
叶妗妩的身体一僵。
司元贞伸出手指,迅速的将烟蒂掐灭了。
他的动作,让叶妗妩一阵心惊肉跳,香烟燃烧的温度,可达到200-300度,他居然就这样徒手掐灭了烟蒂。
司元贞看着她:“你的身体好了吗?”
叶妗妩轻轻点了点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司元贞拿出之间雕刻的黄花梨木簪,拉起她的手放到她的掌心:“送给你,这是我目前雕出来最完美的簪子。”
淡金色的簪子,散发出温润的光泽,细腻的纹理,古雅漂亮,簪头一簇梨花雕得栩栩如生。
叶妗妩看着,想到不久前在灵济寺初识,他削制的木簪,还是粗糙的犹如烧火棒,短短的数天时间,他居然已经练就了这么熟捻的雕工。
显然是花了心思的。
细节往往才是最能打动女人心。